原来这种名叫“荼垒三足乌”的乌鸦是一种古生物,明朝以后就再没记载,史学家都一致认为这种鸟类早已灭绝。
直到二十世纪中期,西方有一支生物学家组成的探险队竟然在亚马逊雨林里找到了一只“荼垒三足乌”,但最后整支探险队只活下来了一人,剩下的人都惨死在了幻觉中,把自己的脸和身子都抓烂了。
这位侥幸存活下来的生物学家将此事发表出来,将这种神秘的鸟类命名为“迷幻曼陀罗”,在生物界引起了一场震动,但因证据不足,所有人还是认为这位生物学家是得了创伤后遗症,所谓的“迷幻曼陀罗”不过是他想象出来的。
这位生物学家此后数十年都在研究这种鸟,最后终于得知,这种鸟起源于中国,秦朝时被徐福带到了日本,后来几经辗转其中几只到了南美的亚马逊森林。
这种鸟是以致幻蘑菇为食,民间也称裸头草,人们误食这种蘑菇后,会手舞足蹈狂笑不止,因此在中国也叫“舞菌”或“笑菌”。
这种菌又大多生长在粪堆上,北方人也叫它“狗屎苔“。
这种蘑菇中含有大量的裸头草碱和四氢大麻醇等有毒成分,与大麻类似,会使人或动物中毒,损伤其神经及造血系统,从而导致神志不清、谵妄、致幻。
例如猫服用之后会因看到硕大无比的老鼠而把自己吓死,而人服用后则会看到种种畸形狰狞的怪人,亦或者神志不清昏睡不醒,更有甚者会觉得自己深陷火海地狱,痛苦而亡。
玛雅文明中对此也有过记载,这种蘑菇被玛雅人称为“神之肉”。
唯独荼垒三足乌对此免疫,它们祖祖辈辈长期食用这种致幻蘑菇,使之生物基因得以改变,在两翼下方形成一对像臭鼬一样的黄豆形臭腺,能够释放恶臭的毒气,再通过翅膀的扇动使毒气扩散,陷猎物于幻觉之中。
“原来这股屎屁味这么厉害!”我惊得张大了嘴巴。
舅舅把防毒面具丢给我道:“戴好了,别再中了这屎屁味的招!”
“切,之前是小爷没有防备,白痴才会中两次招。“虽然我嘴上这么说,但手里却是飞快的接过防毒面具戴了起来,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那可怕的幻觉。
山里的阴风越来越盛,把我的衣服刮的猎猎作响。
怪不得从一进山就感觉不对劲,除了荼垒三足乌的呜呀怪叫之外,竟没有听到任何虫鸣鸟叫,这也太不寻常了,细思极恐。
地上这只死乌鸦被“将军”一口咬断了咽喉,舅舅取出折叠工兵铲,飞快在地上挖了一个坑,将乌鸦的尸体埋了进去,随口道:“这些三足乌恐怕就是养在姒武将军墓里的!”
“墓里还能养鸟?”我一脸不可置信。
“其他朝代的墓葬不太可能,但越国的古墓一直就有葬鸟的传统。”舅舅将土坑填好,用脚踩实。
“葬鸟?难不成是把鸟放在尸体上,死前大喊一句‘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你的龌龊程度简直要赶上我了。”舅舅冲我翻了一个大白眼,“越族崇鸟!鸟是于越一族的原始图腾,所以你看到越国的文字叫做鸟篆,另外还有鸟纹服、鸟形器、鸟居鸟田。另外越国尚乌,把黑色作为国色,因此乌鸦对于越人来说就是神鸟了,有‘乌鸟佑越人’之说。”
其实黑色在上古时期一直是正色,具有特殊的象征意义,至今邵兴一带还有于越遗风的“三乌文化”,即乌毡帽、乌干菜、乌篷船。
“还有把鸟做图腾的?我一直以为图腾都是龙虎蛇狼之类的猛兽呢!”我感觉自己像个文盲。
“《史记》里就记载过,‘天命玄鸟,降而生商’,从商朝开始就已经把玄鸟当做图腾了。”
舅舅看着我那一脸没文化的样子,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边画边继续说道,“越人认为自己是少昊大帝的后代,少昊是黄帝的长子,也叫穷桑帝。传说少昊大帝曾建立了一个百鸟国,分封五鸟、五鸠、五雉、九扈等百鸟为文武百官。”
“这是什么鸟国?鸟还能当官?”我感觉自己过去的认知受到了极大挑战。
“少打岔,少昊大帝分封百官时,让玄鸟作司马、鸬鸠作司空、爽鸠作司寇、鹘鸠作司事。五种雉鸟分别掌管金、木、陶、皮、染五匠,九扈鸟掌管农业。玄鸟、伯劳、青鸟、丹鸟掌管春夏秋冬,四季寒暑。而三足乌则被封为护国将军,负责守卫百鸟国,任何闯入者,一律杀无赦!”
“所以越国的墓葬里就会养这些三足乌来守墓?”我恍然大悟。
舅舅点点头,但神情中依旧有一丝凝重:“其实这种乌鸦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三足乌出现的地方,必定是鬼域!”
“什么是鬼域?”我大大的咽了一口唾沫,我觉得自己又多了一个毛病,听到“鬼”字就想尿尿了。
“鬼域是古代神话中的一个世界,传说鬼域中有一座无尽大山,山上有一棵高万丈,覆盖三千里的扶桑树,树巅有一只三足乌。每晚鬼域中的鬼魂就会来到阳间游荡,但是三足乌一叫就必须回来。树下住着两位神将,一个叫神荼,一个叫郁垒。如果三足乌叫了三声还有鬼魂未归,神荼郁垒就会立即去捉拿鬼魂,用芒苇做的绳子把它捆起来,送去喂虎,因此世人也将三足乌叫做荼垒三足乌。”
“舅舅你别干私家侦探了,还是去说书吧!这一套一套的,神话故事你也信。”我一脸怀疑状。
“凡事必有根源,老祖宗留下那么多传说,难道都是瞎编的?你以为是写小说呢。神话传说里描述的鬼域自然是假的,但后来的风水师或盗墓贼,就把凡是凶煞阴邪出没的地方都统称为鬼域!”
舅舅话音刚落,周围的浓雾之中又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呜呀怪叫,听上去数量比刚才更多了。
“糟糕,我们闯祸了。”舅舅面色一沉。
“闯了什么祸?”我感觉手心和脚掌又冒出一层细汗,头皮微微发麻。
“荼垒三足乌是一种极其记仇的生物,如果有人伤害其中一只,剩下的同伴就会疯狂地展开攻击,不死不休。”
妈呀,怎么招惹上了这种脏东西?
汤圆呲溜钻进了我的衣服里,二哈猫谛也紧紧缩在了我的身后。
“我去,这俩货又拿我当挡箭牌了!”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34_34286/165428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