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足乌凄厉的叫声越来越响,周围的灰雾也越来越浓。
我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将军”身上,但见它不慌不忙的趴了下来,梳理着自己爪子上的毛发。
再看一旁的毛球,从荼垒三足乌吵到它睡觉开始,它就一直保持着一个气鼓鼓的姿态,感觉像便秘似的,两腮的胡子像炸开了一样,圆滚滚的眼珠子都气成了一道竖线。
“呜呀~呜呀~”
数十只漆黑的三足乌像一支支漆黑的箭从灰雾里射出来,在我们的头顶上不断盘旋,一对对猩红的眼珠子死死盯着我们。
忽然间,几只三足乌向我们扑了过来,张着尖锐的鸟喙,那喙里竟然有两排密密的尖牙,像是两道锯子。
我手足无措的立在原地,这次是吓得连妈妈都喊不出来了。
“喵嗷——”一阵猫叫响起,但这次的声音不是将军发出来的,而是毛球!
瞬间我感觉自己就像被电击了一下,脚下一软就瘫坐到了地上。
只听“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从半空中掉下来二十多只乌鸦,浑身僵硬,一动也不动,好像一具具标本似的,横七竖八的挺在地上。
“啊这……舅舅你刚刚说的是我们闯祸了吗?”我张着大大的嘴巴,感觉下巴都已经脱臼了。
“呃……你听错了,我说的是这些乌鸦闯祸了,惹谁也别惹毛球睡觉,现在它们是真的……灭绝了!”舅舅一脸沉痛地摇了摇头,叹气道。
毛球发威之后,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懒懒的伸了个身子,趴在地上立马又睡着了,看样子这一下对它的消耗很大。
过了一分多钟,我发麻的双腿才渐渐恢复了知觉。
舅舅把睡着的毛球扛到了肩上,对我道:“我们得加快速度了,据说荼垒三足乌在古墓中生的久了,眼睛渐渐就和墓主连在了一起,所以现在发生的一切都被墓主看在眼里!”
我去,怪不得那些乌鸦的眼珠子阴森的吓人,像被鬼盯着似的。
“舅舅,山上的雾好像开始变淡了。”我轻呼一口气,好歹现在能够勉强看清道路了,之前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还真是瘆人。
但舅舅却是一副冷脸,“这才更糟呢!灰雾开始变淡,也就是墓里的家伙快要尸变完成了。”
“尸变完成了会怎么样?”
“当然是变僵尸了!不过僵尸有两种,一种是叫尸子,另一种叫旱魃。鬼尸子的形成是因为死者生前怨念太重,导致魂散魄不散,而旱魃就是尸变之后形成的僵尸!”
我觉得脖子后头一个劲发凉,提了提领口,咽了口唾沫道:“鬼尸子和旱魃哪个厉害?”
“这可不好说!鬼尸子是介于鬼魂和僵尸之间,通常拥有一些变化和致幻能力,而旱魃是彻头彻尾的僵尸,毫无心智全靠本能行动,比鬼尸子要嗜血残暴的多。”
我刚想问好好的尸体怎么就会变成僵尸?这时在前面引路的汤圆和猫谛忽然停了下来,回头对着我们叫唤。
“这里……”舅舅怔怔望着眼前光秃秃一片的山崖,低声呢喃了一句,“原来如此,是飞沙地!”
我顺着前方看去,眼前的这片山崖实在是诡异而突兀。
周围明明是林木茂盛,一派生机勃勃景象,但偏偏就这一块地方寸草不生,几棵树木枯萎的如同焦炭,地面上的土块也呈淡黑色,寸寸龟裂开来。
鬼哭狼嚎的阴风呜呜吹个不停,再加上弥漫着的朦胧灰雾,周遭的一切看着都不太真实,实在是阴森诡异。
我忙问什么是飞沙地?
只见舅舅从背包旁取下水壶,缓缓往地上浇水,没想到那干涸龟裂的地面就像海绵似的,瞬间就将水吸干,一滴也不剩。
“飞沙地也就是盗墓一行所说的养尸地!”舅舅把空水壶丢在一旁道,“尸体之所以会发生尸变一般是两种情况,一种是新尸突变,二是葬久不腐!”
“新尸突变和葬久不腐?”
舅舅继续解释:“有一些新死的尸体被阴晦的邪物附身,尸体吸收了阳气,就会借活人的生气而发生尸变。但新尸突变的僵尸往往能力也比较弱,也就是西方所说的丧尸,按照西方的说法,新尸突变也有可能是因为受到某种病毒感染或是突发的变异。”
“那葬久不腐呢?是不是跟这飞沙地有关?”
舅舅点点头:“飞沙地是一种独特的土壤,古人不明原因,只知道飞沙地中的尸体可以保持长久不腐。事实上这是因为飞沙地的土壤土质酸碱度极不平衡,不适合有机物生长,因此也不会滋生虫蚁细菌,尸体埋入即使千年,肌肉骨骼也不会腐坏,但神奇的一点是,尸体的毛发和指甲会继续生长。因此这些久葬不腐的尸身,在某些特定的条件下就可能会发生尸变!”
在这个地方待久了,渐渐产生了口干舌燥的感觉,我也取下水壶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心里直打退堂鼓。
“这块地方像被火烧过一样干旱,难道就是因为飞沙地下埋着旱魃?”
“这回你说对了!旱魃所在的飞沙地往往寸草不生,坟头渗水,所以古人把它当做是带来旱灾的妖怪,一旦遇到了旱灾,就会刨坟开棺挖出旱魃来烧毁或往其身上浇水,这种习俗叫做‘烧旱魃’和‘浇旱魃’,以求老天下雨!”
舅舅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地上的土块,脸上满是疑惑的表情,低声呢喃了几句“奇怪”。
“奇怪什么?”我不明所以。
“飞沙地分为红沙地和黑沙地,只有红沙地会让死者发生尸变。据说有些阴诡门派有流传下来太阴炼形之法,故意将尸体埋进红沙地,几百年后就会尸变成旱魃,受其控制。而黑沙地则是一种风水宝地,尸体埋葬后不仅不会腐坏,也不会发生尸变。但这里分明就是黑沙地,为什么还会发生尸变呢?”
舅舅思考的时候习惯性咬着大拇指指甲。
猫谛忽然扯着我的裤脚,让我到山崖边上,似乎是有什么东西。
我到崖边往下一瞧,连忙喊道:“舅舅,你快来看,原来灰雾是从悬崖壁上的山洞里冒出来的!”
舅舅顺着我手指的方向往山崖下望去,又起身看了看四周的山势,自言自语道:“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不对……这下更奇怪了?为什么会这样?”
“什么情况?”我看着舅舅的模样,彻底的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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