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维尔确实很烦人,不过这一会的功夫,祝觉已经从脑袋震荡的眩晕中恢复了过来。
祝觉双眸微眯,短暂的思索后,缓缓开口:“放下手里的武器,否则,你的同伴,都会因为你的鲁莽痛苦地死去。”
“二当家的”把里维尔扔到一边,听到祝觉说的话,不由得皱起眉头。
他的手下,多是附近村庄里没了工作的年轻人,他们的父母、长辈,也都以为这些年轻人是跟着他出来做一番事业的。
虽然盗宝团的“工作”不能见光,赚到的摩拉不多也不稳定,但他可以保证,有他一口肉吃,就有兄弟们一个碗洗。
若是让这个丘丘人伤了这些兄弟,回去他可不好跟父老乡亲交代。
所思之此,“二当家的”板着脸,不屑地说:“丘丘人酋长,只会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么?”
见“二当家的”并没有让步,祝觉的冷笑声透过沉重的头盔,令人阵阵发寒,
“致胜之道,本无高明、下作之分,是人类为自己立下道德的枷锁,可这,又跟我丘丘人有何关系?
我能做到,你顾忌于此,不是么?”
“二当家的”手臂、腿部、腰间肌肉紧绷,心脏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下加速跳动。
他在思考,在丘丘人酋长召唤的藤蔓伤害到弟兄们之前,能否在短时间内将丘丘人酋长制服。
犹豫再三,他最后还是选择放下锤子。
不是他不敢赌。
只是,他不能做如此自私的决定,毕竟,做出决定的人是他,可承担后果的,却是那些被藤蔓死死束缚的兄弟们。
“我放下武器了,那么,你是不是也该放开他们?”
“二当家的”的眼睛,如同热成像的摄像机那样,盯死在祝觉的身上,等待他露出破绽的瞬间。
祝觉并未用手去拿那柄铁锤,只是用手里的权杖轻敲地面,便有新的植物突破土石的桎梏,将锤子卷到十米开外。
然后,祝觉无视了“二当家的”眼神里的质问,淡然说道:“我只是让你放下武器,可没有承诺多余的事情……现在你没了武器,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你?”
“二当家的”内心忽然迸发出难忍的怒气,它灼热且激烈,胸口像是有一座正在喷发的活火山,汹涌的岩浆无法遏制地喷射到高处,要将周围的一切燃烧殆尽。
他再也忍受不了这股被看不起的魔物所戏耍的怒气,大喝:“狗贼,拿命来!”
“二当家的”没了武器,干脆抡起拳头,一拳轰向祝觉的胸口。
“可笑,蚍蜉撼树,可笑不自量。”
浑身被重甲覆盖的祝觉老神在在,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沉闷的响声。
祝觉身上的铠甲完好无损,而“二当家的”的右手,已是鲜血淋漓。
“啐!”
“二当家的”吐了口唾沫,“就会躲在乌龟壳里的懦夫,你有什么实力!”
话音刚落,祝觉开始脱身上沉重的铠甲。
每脱下一块,扔到地上,都能感到地面传到脚底的震动。
等上身的铠甲完全卸去,一个如黑色大理石般健美的筋肉怪物,屹立于广场之上。
“我的很大,你要忍一下。”
跟祝觉一比,“二当家的”一身肌肉就跟白斩鸡似的,拳头挥过去轻易被祝觉单手捏住。
任凭他随意反抗,祝觉不紧不慢用空出来的右手抽打,似乎对他的挣扎根本不放在心上。
等“二当家的”再也挣扎不动,祝觉才冷冷开口,“看你们的打扮,想必是流窜在蒙德到璃月一带的盗宝团匪徒,无缘无故来找我的麻烦……是谁指使你们的?”
“二当家的”满头大汗,筋疲力尽,面对祝觉的问题,只是辩解,“我们是自己来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祝觉轻声笑道:“那可是……自寻死路呀,既然这样,那就当场全部处死吧。”
他挥挥手,匪徒身上的藤蔓顿时缩紧,衣服被勒得满是褶皱,一个个脸色因为缺氧开始发青、发黑,呼吸困难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二当家的”脸色顿时跟着变了。
在来之前,他们也搜集了不少跟祝觉这个丘丘人酋长有关的情报,最终认为,这个性情古怪的丘丘人,似乎并不嗜好杀戮。
毕竟,部落在攻破了蒙德城之后,对蒙德城居民秋毫无犯,这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事实。
原以为,就算这次任务失败,也无非落得个从蒙德城内驱逐的下场,现在看来,是自己太过天真。
“二当家的”连忙说道:“请您高抬贵手啊,这跟他们无关,是我们大当家的接的委托,委托人是个蒙德人,他给了我们五十万摩拉当做定金,要把您从蒙德城绑出去。”
“哦,蒙德人,”祝觉眯起眼,蒙德人对他有恶感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居然会有人雇佣盗宝团来对付他,这得是多奇葩的脑回路?
原以为能以身作饵,钓出藏在城里的愚人众,再顺藤摸瓜找到他们的据点,将至冬潜伏在蒙德区域内的势力一网打尽……
结果钓上来的,居然是无关紧要的虾米。
虾米就不是鱼了吗?钓鱼佬永不空军!
祝觉眼睛微眯,“委托人叫什么?现在在哪里?”
面对祝觉森然的目光,“二当家的”眼珠子一转,谄笑道:“委托人叫啥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倒是见过他一面,是个穿着挺讲究,但身上有股奇怪酸味的中年人,现在应该跟咱们大当家的待在一块等消息呢。”
“哦?那你们大当家又在哪里?”
“在野外扎营呢,你看,咱们做盗宝团的,身上也没几个钱,住不起城里的酒店。这不,大当家的就在城外给我们搭帐篷、打猎。”
“二当家的”搓了搓手,“不过呢,咱们大当家的最是警惕,等一个小时之后,我们还没有回去,应该就转移阵地跑路了吧?
如果你想找委托人……最好,现在还是把我们放了,我给你带路。”
“你在跟我谈条件?”
祝觉神色不善。
“不不不,我只是在跟你讲述事实而已,你大可以在这把我们弄死,然后让那个委托人继续雇佣别人来恶心你。”
“二当家的”连连摆手,“而你要是放我们离开呢,现在就能把人给抓住……这是双赢呀。”
“你说的对,”祝觉把他捆了起来,扛在肩上,“不过,我理解的双赢,是我赢两次。还有,区区盗宝团的匪徒,没有跟我交易的资格。”
……
蒙德城监狱,文火木燃烧的熏人臭气尚未散去。
祝觉扛着“二当家的”,再度走进这个令人恐惧的地方。
老旧的铁门紧紧关闭,回音在空荡的甬道里传出老远,封闭的穹顶隔绝了外面飘落的雨夹雪,阴沉嘈杂的风也远去了,空余监狱内令人窒息的安静。
昏暗的监狱内,火把的光芒忽然燃起,黑烟中的橙黄火焰带来些许光明,在火把之下,一个身材矮小的黢黑丘丘人的身影冒了出来。
“祝丘,您又来了。”希里达达的眼神中满是高兴,俨然把“二当家的”视作下一位实验体。
祝觉微微摇头,“这个可不能给你玩坏,我要问他一些事情,你来让他开口。”
“包的包的,一定完成任务!”希里·达达忽然激动起来,拿出一根还没有燃烧就已经能嗅到恶臭的“文火木”,“我已经成功研制出浓缩十倍丘丘人汗腺油脂的火把!等我研发出百倍、千倍,甚至是万倍浓缩的火把……就让天理燃烧吧!”
祝觉的表情瞬间僵硬,“你在胡说什么?真当天上的听不到?”
“不是你说天理维系者正在沉睡的吗?”希里达达不解地挠头。
“嘘,闭嘴,现在去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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