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儿子这副样子,酋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你西福斯叔叔是个厉害的人,比阿父要厉害的多。跟着他,你要多学点本事,听话些,别招人厌烦。”
甘茨觉得父亲的话有点奇怪,好像知道他要出一趟远门,很长时间不回来似的。西福斯叔叔不是还没说呢吗?
“嗯。”甘茨拉拉个脸,不乐意的给了个回应。
“还有一点,你本身就做的很好了,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要对你薇儿妹妹好,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看待。”
听到酋长这样说,许微微回以礼貌的微笑。结果下一秒,看到酋长欲言又止的神情。
许微微:……我懂,我走。
什么也没说,许微微站起来出了亭子,左右看看,走到门口的花圃那,假装欣赏里面的植物。
许微微走后,酋长立马满意道:“薇薇这孩子,就是聪明,有眼色。”
说完转过来继续教育甘茨:“你要明白,你西福斯叔叔愿意认你做儿子是因为谁的缘故。”
酋长声音放低,眼睛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严肃的告诉他这些“生存法则”:“西福斯很疼这个女儿,只要你一如既往的对薇薇好,和她搞好关系,在外面的日子就不会太难过。”
甘茨此时已经顾不上置气,他只感觉听的云里雾里,脑子里有很多疑问,只想抓着父亲问个清楚。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在外面的日子’?您知道西福斯叔叔要带我离开古德尔吗?”
酋长愣住了:“你说西福斯要带你离开这儿?”
甘茨见自己说漏嘴了,也不再隐瞒,坦白道:“嗯,其实西福斯叔叔已经打算认我做干儿子了,他带着东西就是来说这件事的。”
“他还说可以带我去他们居住的地方生活一段时间,感受感受不一样的世界。不过得先征求您的同意。怎么您好像已经知道了一样?”
酋长石化在那,目光空洞的消化着自己听到的消息。消化完毕后猛地一拍大腿,懊悔道:“嘿呀!应该让他先说的!让我白闹了个大红脸!这个西福斯……!”
“你竟然也不告诉我!你这个逆子!还没叫爹呢、你胳膊肘就先学会往外拐了!”酋长说着生气的踹了甘茨一脚,被他灵活躲开。
“我这不是告诉您了吗!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看着儿子固执的眼神,酋长安静下来,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什么,再抬头时脸上已经带上了轻松的笑:“不是告诉你了吗?是祭司的意思。”
“我和你阿姆刚开始也疑惑呢,现在看来是她早算出了西福斯的打算,怕我和你阿姆不同意,所以提前过来说服我俩了。”
“你知道的,你阿姆这人最疼爱你,你要出远门她肯定不舍得。可是仔细想想,多出去走走、见见世面是一件好事。从你西福斯叔叔身上就能看出来,外面的世界已经和我们想象中的天差地别。”
“这个难得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努力学习,努力……争取再回来的时候把我们这儿都改造的跟神仙的天宫一样,哈哈哈哈!阿父看好你!”
甘茨得到了解释,可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就又听到父亲这番“勉励”,一时觉得又难为情又好笑。
“我一直都不爱学习,您指望我出去玩一年能有那么大的能耐还不如指望自己能修炼成仙实际。”
甘茨都缩起脖子,做好挨打的准备了,不料两人听到他的浑话却没有生气。阿父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阿姆则红了眼眶,扭到一边,拿袖子擦眼泪。
甘茨惊讶:“阿姆这是怎么了?”
“不碍事,她舍不得你呢。”
甘茨笑了:“西福斯叔叔说了,一年之后会把我再送回来的。最多就一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哭什么啊。”
“唉~!女人嘛!”酋长大咧咧感叹了句,然后走到妻子身边,胳膊肘碰了碰她。
“别哭了,儿子马上要走了,你这不是让他挂心吗?赶紧去给他收拾东西去吧,薇薇八年没回家了,他们不会在这儿多待的。”
酋长夫人二话不说,抹干眼泪,上到楼上甘茨的房间忙活去了。
堂屋里的谈话也没有进行太久。
也就二十分钟左右,门从里面打开了。
许微微快步走过去。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平静,完全看不出什么。
西福斯对上她亮晶晶的小眼神,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等着急了吧?”
“没有。”许微微摇头道。着急倒是不着急,就是挺好奇的,都不带她玩。有什么秘密是她不能听的嘛。还是小时候好,什么场合都能跟着,根本没人想要去防备她。
酋长看到祭司的眼神,就知道事情已经谈妥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放下,也没心思去计较西福斯瞒着他这件事了。
箍着儿子的后脖颈,把人带到自己身边,酋长对西福斯说道:“按照我们古德尔人的习俗,认亲要专门有个仪式。沐浴焚香、磕头敬茶。还要邀请关系要好的两家朋友来观礼见证。”
“这次情况特殊,您别见怪,只是必要的过程还是要有的。来,您请上坐。”
酋长胳膊一抬,引着西福斯进屋,坐在堂屋正对大门的主位上。重新泡上一杯热茶放在一旁备用。接着把儿子拉到西福斯对面。
一声威严的“跪下”,甘茨的膝盖就已经着地。
“磕头。”
灯光映着地上的人影来回弯折。三次之后,甘茨重新跪直了,额头上一个红印,还沾着灰。
“敬茶。”
甘茨接过父亲递过来的茶水,两只手往前送。西福斯端起来喝了一口,放到桌上。
“叫人。”
甘茨紧张的呼吸都不通顺了,嘴巴动了动,还是没能成功喊出来。
酋长没见动静,低头踹了儿子一脚,催促道:“叫啊,愣什么呢。”
“叫什么……?”
“啧,你平时怎么叫我的?”
“阿……阿父……”
“声音大点儿!”
“阿父!”甘茨闭着眼睛,豁出去大叫了一声。
别说甘茨不习惯了,就是西福斯也有些不习惯,但还是面带微笑答应了一声。接着起身把甘茨扶了起来,拍拍他额头上的灰说道:“我们那里的人通常不这样称呼,你就跟薇儿一样,叫我‘爸爸’,或者‘父亲’都行。”
甘茨红着脸,小声又喊了一声“父亲”。
西福斯手按到他肩头,用力捏了捏。
迈过那道坎之后,甘茨的别扭放了下来,心里面对西福斯也生出一股亲近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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