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稚嫩又清澈的声音宛如初夏的泉水,涓涓流过人的心田带来一阵舒适。

    苏凉忆微微扬了扬唇,将小白鼠放到她怀里的同时就在她友善又崇拜的眼神中自然坐到了她身边。

    “天呐,我有生之年竟然能看见除先生外有人能坐在她身边。”苏凉忆甚至听见身后女佣没克制住的夸张惊呼声。

    “不怕,我之前做实验经常会用到。”

    “做···实验?”

    “嗯,主要是本科的时候用的多,什么解剖······”

    “啊!!!”

    “先生不好了,宁蛮小姐和裴夫人打起来了!”前厅的两人正谈到兴头,一位佣人却是忽然行色匆匆冲了进来打断了两人谈话。

    这别墅里谁不知道莫以宴把宁蛮当块宝似得宠着,别说只是一个访客在谈生意,就是天王老子驾到他们也得打断了。

    果然莫以宴听到这句话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伤到没?”

    “没,小姐养着的那些蛇护主得很,她伤不着。”

    “什么蛇?”这下裴秋也坐不住了。

    莫以宴扫了他一眼,这下倒是又冷静下来了,轻嗤一声拦下了要往花园冲去的裴秋,“裴总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裴秋急得脸色都有些变了。

    莫以宴沉眸盯着他看了几秒,眼眸深邃而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片刻,他有些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怎么,你不生气?”

    生气?

    裴秋是有些生气的。

    来这之前他特意叮嘱过苏凉忆,甚至不惜拿莫以宴这位妹妹作为离婚交易条件,足以见他有多重视此次同莫家的合作。

    大多人只当莫家这些年低调是因为受到国家打击的缘故,是刻意避其锋芒,但根据裴秋调查到的结果显示,这其中恐怕和莫以宴的几位长辈突然离世有些瓜葛。而如今莫以宴派莫颜妃到祁城走动,并传达出莫氏要进军祁城并寻找当地龙头建立长久合作的消息,怕是一个莫家要“高调出山”的信号。

    大龙出山,若能搭上这艘船,日后的收获不可小觑。

    可如何搭上这座山?无论是时穆移的调查还是裴秋的调查,最终都指向了一个人——便是一个一直住在莫家别墅从未外出露面,心智不全,爱好诡异的小女孩。

    裴秋倒并没有真的抱希望于苏凉忆——毕竟她这人也没什么社交或是讨好别人的能力,但是他倒也不觉得得到自己提醒的苏凉忆会惹怒这样一个有些特殊的小女孩。

    更不用说和一个小孩子打起来了。

    如此便只有一个可能性——她是故意的,明知道这次合作对自己有多重要,故意想要破坏。

    裴秋如何能不生气?

    可此刻他的脑海中却无法冷静去生气,而是始终盘旋中“恐惧”二字。

    护主的蛇······他如何不害怕如何不担忧?

    “阿蛮的蛇不咬人。”莫以宴意味深长地扫了他一眼,这才负手往花园走去。

    能进莫家别墅见他的人,早就被他的人调查了个底朝天。

    正如莫颜妃当初所猜测的那样,莫以宴对这个蛰伏二十多年只为报仇的凤凰男十分感兴趣。而这个兴趣在今天见到他对苏凉忆的态度和关心后显然变得更加浓烈了。

    有意思,很有意思······

    两人心思各异地朝花园走去,大长腿迈得步子大,很快就走到了苏凉忆二人所在的草坪。

    草坪此时倒是静悄悄的,并没有他们所想象的女人打架的架势,也没有谁被蛇咬伤的样子。

    “我太太有些小孩心性,莫总别见怪。”裴秋早莫以宴一把将苏凉忆拉到身后,视线扫过宁蛮身旁的白鼠青蛇,面上重新染上了那股虚伪的笑容。

    他抓苏凉忆抓得又急又用力,差点让苏凉忆脚绊脚摔倒。此时她挣脱不开对方紧紧桎梏自己胳膊的大手,皱着眉语气有些不满,“你弄疼我了。”

    “你还好意思说?”裴秋见她无碍心中的火气就有些上来了,俯身沉声说道。

    真是莫名其妙!

    苏凉忆的眉头这下是彻底拧巴成了一个疙瘩,眼见着裴秋已经又笑着和莫以宴重新笑盈盈闲聊起来,自己却始终挣脱不开他的手,眼眶莫名就有些红了。

    一种难以言说的委屈和无力感紧紧包围着她。

    “姐姐,你怎么了?”忽然,一双冰凉的小手握住了她有些无力垂下的右手。

    正在热烈交谈的两人忽然一愣,视线均看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苏凉忆身边的宁蛮身上。

    “阿蛮,你叫她什么?”莫以宴的声音里都带了些难以控制的不可置信。

    “哥哥,你带来的人弄疼小忆姐姐了。”稚嫩的声音坚定又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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