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二人躺在榻上,瞧着师兄给他俩轻轻带上门。不出所料,有一道目光透过木窗落到了他俩身上,只一会儿,又悄然离去。
林玉瓒举起乌黑的手背查看,不多时,黑色竟慢慢褪去,只剩下婉娘打出来的淡淡青色。身上亦是如此,此刻已经变得白皙,丝毫不见刚刚那凄惨样。
他坐起身,拢好自己的衣服,看向还在装病的王诚,冷声道“行了,演的太过,只会惹人怀疑。”
王诚轻叹一声“我为妹子牺牲多矣,还给自己安了个疯头病的名声,顺安可记得叫晴姐儿对我多多孝顺。”
林玉瓒立马瞪他“要孩子,自己生。”
“哎,顺安可真会刁难人,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王诚也慢悠悠地撑起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林玉瓒调侃道,“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林玉瓒懒得理这混不吝的家伙,将倒地的屏风竖起,便晃悠悠的向门口走去,打开门便瞧见吴师兄在那探头探脑。
“吴师兄在看什么呢?”林玉瓒饶有兴致的问道。
吴浩然脸上闪过一丝红晕,梗着脖子道“我看什么?谁不晓得你俩坏的很,昨日我只说了你等两句,今日便病得不起,分明是想陷害于我。”
“我怎会是此等坏人,若是有人因此责怪师兄,师弟定会上去解释一二。”林玉瓒好笑回道。
“不必,不必,谁晓得你会不会趁机编排我,毁我名声。”吴浩然怒瞪他一眼,便要甩袖离去,却被林玉瓒拉住袖子。
“师兄别急着离开嘛,师弟前几日听了一嘴重要消息,想于师兄分享分享。”林玉瓒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听闻有个穷凶极恶之辈,潜藏在书院中,那人身上有朵花,师兄小心啊!”
“你在胡咧咧什么?”吴浩然听罢,怒极推他,竟将林玉瓒推倒在地。
“吴学子你在做什么?”
这时,院中响起监院的怒呵声。
吴浩然脸色霎时苍白,僵硬转头,欲哭无泪道“监院不是你看的那样,你听我解释,是林师弟先吓我的。”
林玉瓒从地上艰难爬起,也说了一句“监院,我无事,只是刚刚未站稳。”
监院瞧了他两眼,便怒斥道“吴学子,你给我进来。”
吴浩然:……
他如丧考妣的跟在监院后头,没多久便传来阵阵斥责声。
林玉瓒心虚的摸摸鼻梁,这可不能怪他。
他望向墙洞,虽然晓得女儿还陪着妻子,但还是下意识的向那靠近。
林玉瓒弯腰向那头看去,一道黄色丽影刚好消失在墙洞视野里。他垂下眼眸,思忖片刻,再抬眸,眼里就透着冷色。
他望了一眼女儿的房门,依旧紧闭,便慢慢起身,神色无常的回了屋。
……
刘珍英举起小幛舆,咽了咽口水,又若无其事的放下“哼,不是我说,此物过于庸俗,这玩意连我家门口都进不了。”
可惜她说的话,没人搭理,其他人都围着这辆小金车好奇打量。
“这上面的娃娃好可爱呀,是不是照着以宁妹妹打的。”颜可忍不住上手摸摸。
“应该是的。”金星蔓瞧了两眼,便很中肯的点头。“她爹娘就以宁妹妹一个孩子,可不就宠着。”
“确实好看,我一直在女学,月银都未花,攒一攒,也能打一个。”陈娇仪若有所思道。
刘珍英满脸震惊地看向她:“你怎么可能有如此多的银子?”
陈娇仪瞥了她一眼,理所当然地说:“我长辈多,个个都贴补我,而且我小叔叔,每次旬假都会托他小厮,送 2 两银子于我,我攒了不少。”
刘珍英:……
“娇娇姐姐,攒着银子打头面吧,东风阁的头面可好看啦。我娘说她要努力赚钱,给我打好几套好看的头面。”小以宁的眼里充满了憧憬。
不得不说林玉瓒是很懂女人心的,昨日一套头面便把家里的两个女人的心俘获了,当即决定一定要对他好。
“还是以宁妹妹聪明。”
大家纷纷给小以宁点赞,也不再关注这个小幛舆。头面与小金车,孰轻孰重谁都分得清,一副上好的头面,谁看了都会羡慕不已。
大家的讨论瞬间从小金车变成了头面。
“林以宁可在?”就在这时,一名黄衣姑姑出现在了门外。
小以宁赶忙跑过去,“姑姑找我?”
“你爹托买菜婆子带了封信给你。”黄衣姑姑拿出一封信递给她。
“谢姑姑。”小以宁双手接过,对着日光打量了一下,就回到自己位置上。
上官如意托着下巴看向她,打趣道:“昨日以宁妹妹刚陪娘庆生,今日一来你爹就迫不及待写信给你,看来是问妹妹喜不喜欢这个小幛舆。”
小以宁腼腆一笑,软软回道:“上官姐姐说错啦,我爹肯定是问我,娘喜不喜欢他的生辰礼。”
说完便拆开信,只见一只奇丑无比的王八跃然纸上。
小以宁:……
她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强忍着撕掉的冲动,又重新扬起笑容,将信展开给大家看,是个俏皮的王八翻身的水墨画。
“上官姐姐,咱们都猜错啦,我爹画了个乌龟给我。”
颜可眼睛一亮,上前拿过信纸“以宁妹妹,没想到你爹的画这么好,能…借我爹临摹一下吗,就一个时辰,便还给你。”
“好哒,颜可姐姐。”小以宁答应得很干脆。
颜可一听,立刻道了声谢,拿着信纸飞奔出去。
“你爹咋不写信,要画幅画给你。”刘珍英疑惑道。
学识渊博的施婉婉立马解惑“许是林爹爹思女心切,便画了此图问以宁妹妹可归。以宁妹妹年岁小,虽与我等一起读书,但识字不多,画画过来问是极好的,我小时也如此干过。”
“哦!”众人恍然大悟。
“上次我也画了个乌龟给我爹,我爹回了大鹏展翅。”小以宁也软软开口解释一句,又接着问道“刘姐姐,冷小姐伤还未好吗,这几日我咋没听过姐姐们提及她?”
“这杖刑没半年是好不了的,以宁妹妹若是想她了,便去虞王府找她吧!”刘珍英回道 。
不是她?
那是谁扮成黄衣姑姑去了玲珑院,还被爹发现。
也不知那人有没有动过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医女姐姐有事出去了,那毒粉还挂在上头没祛呢!
小以宁支着下巴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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