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李叔笑了笑,满是追忆的味道,“我想让她快乐起来啊,像以前那样欢笑,所以我把我觉得最好吃的糖果,还有最好玩的玩具都塞给她,可是她都无动于衷,只是每天,每天都默默的缩在那个小角落,我只好也来到她旁边,默默的陪着她,直到有一天……”
李叔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姬仲航,“那天啊,她指着天上的星星,笑着对我说,昨晚爸妈告诉我,他们不是不要我了,他们很爱我,只是因为一些特别的原因,不得不离开,他们会一直陪着我,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
听到这儿,姬仲航也意识到了什么,不免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李叔继续开口,“那会儿我以为她只是太思念父母,自我安慰的话,可没想到……”
李叔抽完了烟,伸手掐掉,“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我们也慢慢长大,离开了孤儿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开始对一些超自然,超科学的事情感兴趣,那时我经常陪她一起去图书馆查阅资料,借阅回来的书籍,她总是看到深夜都不肯放下,我那会儿以为她是兴趣所在,所以后来我们一起创业,就创办了一本杂志,专本搜罗一些稀奇古怪,超自然,超科学的事件进行连载,不到一年,就做的风生水起了。”
“啊?竟然还有这一段商业奇迹?!那我们家很有钱咯?”
姬仲航忍不住问,李叔摆摆手,示意他别说话,继续听,他乖巧的正了正神色,认真的看向李叔。
“有一次在一所大学采风,遇见了一个青年教授,他研究的方向是‘人类异能’,从他口中我们得知,原来这个世界上确实有人可以做到隔空视物,意念弯勺,遥视星空这一类的事,有些人啊,甚至还能控制水,火……这个教授的名字,叫做姬敬学。”
“我爹出场了?!”
姬仲航兴奋的问,却也没忽略李叔脸上一闪而过的遗憾,姬仲航往李叔的方向凑了凑,仔细的笑着看他,“我说……叔大爷,你……是喜欢姜柔吧?”
姜柔就是姬仲航母亲的名字。
李叔老脸通红,急忙辩解起来,“我我我……一直都拿她当亲妹妹一样看待,没有其它的想法啊!”
姬仲航才不信,“你讲这话你自己过意得去啊?你就只差没……哎哟!”
李叔跳起来就给了姬仲航一个脑瓜嘣,略显尴尬的岔开话题,“臭小子,你怎么可以直呼你母亲的名讳呢?”
姬仲航结结实实吃了一记脑瓜嘣,疼得龇牙咧嘴:“疼,这次特别疼!”
“疼就对了!她是你妈妈,你连点基本的尊重都没有吗?”
李叔的语气里透着愠怒,姬仲航揉着额头,脸上玩闹的笑淡了些,“说实在的,叔大爷,不是我对长辈不恭敬,只是……我又没有见过我爸妈,他们对我来说,无非只是一张照片,我这……”
他的目光瞥向了一直放在客厅里的照片,照片上是两张年轻的脸,相框早已落满了灰,他不免想到儿时的那些岁月,他总缠着李叔问,“为什么我的爸爸妈妈不会说话……他们为什么不会像其他爸妈一样,从相框里出来陪我玩?”
李叔回答他的,当然只有沉默,他便珍惜的把相框放在床头,日日看,时时想,生怕他们哪天从相框里出来,找不到他。
可后来,他长大了,相框,也不再看了,他独立生活之后,把照片放在那里,不是因为他思念他们,而是因为他已经习惯家里有一块地方,要留给那个相框了。
“他们于我而言,就只是个相框,又不像您,从小到大照顾我,护着我,对我来说,您就是亲爹,您看我什么时候直呼过您的大名啊?”
姬仲航这话说得平静,却也隐隐透着委屈,李叔眼眶不免微红,是心疼,也是感动。
他低下头叹了口气,“唉……你对你爹没感情,那是应该的,他活该!可对你妈妈……那是万万不能够的!那时,你还在她肚子里,你能知道什么……要不是你妈妈她牺牲了性命护住了你,你早就没了!”
姬仲航愣愣的看着李叔,从来没想过李叔讳莫如深的往事里还有这一段,他再也嬉笑不起来,“你说什么?我妈她……是因为我才……才死的?!”
李叔没说话,眼角却湿润了,姬仲航忍不住有些着急,“您先别忙着伤感啊!先把事儿说了啊,我妈妈她……”
“你爹和你妈妈结婚之后没多久,你妈妈就怀孕了……”
李叔打断了姬仲航急切的话,再一次陷入了回忆,姬仲航也不再焦急的追着问,重新安静的听着李叔讲接下来的事。
“从那个时候起,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奇怪里还带着一些诡异。”
李叔又点了根烟,笑着看了姬仲航一眼,“那会儿怀了你,你父母都高兴坏了,可你小子,就像个小灾星一样,仿佛有一股力量不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似的!”
他抽了口烟,满是感慨,“自打有了你,你妈妈她大灾小难就没断过,今天崴了脚,明天碰了头,只要出门不是下雨就是打雷,可这都不算什么……有一次,你妈妈出了车祸,差点没丢了性命,还好你妈妈反应够快,只是被货车压到了小腿,导致腓骨胫骨多处骨折……”
姬仲航皱起了眉头,从未想过,那个安安静静躺在相片上的女人,曾那样为他所累。
“可这车祸啊,玄得很!原因是一辆停在坡上的小货车溜车了,然后不偏不倚的就撞到了你母亲,我和你爹当时不得气炸?揪起那个司机就是一顿暴打!”
李叔的手在空中摆了摆,即便时过境迁也依旧能感受到他的怒意,可转瞬之间,他却又皱起眉头,“可那个货车司机却很冤枉,委屈的巴巴的告诉我们,他下车后拉紧了手刹,并且挂了一档,还在车后轮卡了石头,他们当司机的也最怕这档子事情,所以他特意检查了之后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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