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活动中成婚,是挂名的,不用当真。”柴崖盯着江菱,双手交叉:“但是,这小子我不放心,万一假戏真做。”
“所以,你把这个收好。”柴崖用系统传过来一个小瓶子:“喝交杯酒的时候放上。”
“你让我给他下药?”江菱眨眨眼睛:“死了咋办?那我不是更出不去了?”
“我又没说这是毒药。”柴崖闭眼,似乎人生已经没有指望:“你就按我说的做就行了,不然我怕自己真的控制不住炸了皇宫。”
江菱收下,狐疑地看着柴崖。
柴崖被她盯地轻声咳嗽了一声:“没有剧毒物质,我只是加了一点点……安眠药。”
江菱继续看他。
“好吧,还加了一些忘情水。”柴崖妥协:“只是让你们今后做回朋友而已,不是把你彻底忘掉……”
江菱无语,把药收起来:“我其实挺好奇的,你到底对我有没有好感?你总不能一直吊着我吧?”
自从上次解情毒,江菱和柴崖亲近了一点,可柴崖是高层生命,也一直用这个理由敷衍江菱。
如果说江菱感觉他对自己没感情,又不是,就是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
柴崖沉默了。
江菱也有点生气,打算挂掉电话:“你要是不说话我就挂了。”
“我没法给你名分,待在我身边很危险。”柴崖突然开口,让江菱的动作停下了:“但是,我能把我命给你。”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江菱生气了,把电话挂了。
她始终没明白,那个曾经把自己从毒贩手里面救下来的缉毒警,还是一如既往爱的不声不响。
生前他周围环境就穷凶极恶,死后成了秩序,却依然要在规定的禁锢中恪守法则,多么可悲。
柴崖看着面前挂断的黑屏,手无声缩紧。
“江大人,殿下心魔发作的诱因查出来了。”
时间回到现在,惊蛰来到江鹫面前,把正在发呆的他吓了一跳。
“前天的选秀,有一个秀女跳舞时,擦了一种名为‘心魔引’的香粉。”惊蛰伸出手,拿出一个小罐子:
“还是风狼鼻子好,察觉空气中有所不对,才让调查有了突破口。”
“抓到秀女时,她并非魔族人,声称这香粉是一个蒙着面戴着口罩的人给她的,说用了以后可以让殿下心意萌动。”
江鹫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枭逸这家伙,开始下死手了?
这倒是不难理解,毕竟暗影堂就是杀手组织,只是,谁告诉了他月辰有心魔?他和昨天晚上听墙角的神秘人什么关系?
“我们的人还在追查。”惊蛰看了看江菱,试探着问:“不过恐怕拖下去会越来越乱,不如,你和殿下的婚事……”
“就这两天吧。”江鹫想也没想给出了答案:“过场而已,你就说找到江菱了,她也在活动里。”
“明天我会以调查的名义离开,变回身份等着你们安排。”
江鹫看向系统。
“系统,开箱。”
“叮——开箱,有40概率一无所获。开箱中……恭喜宿主,获得三皇子技能:魔咒。”
“魔咒:利用对方执念为对方编织以假乱真的幻境,可选择诱发心魔。”
江鹫沉默。他突然有了想法。
月辰,时过境迁,沧海桑田,凡人的寿命对你们来说不过弹指一挥,转瞬即逝。
你对我的感情,也许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也许对象都不一定是我。
不过,我还是愿意用一个盛大而隆重的梦,回馈你少年时无疾而终的依恋。
你的皇后之位给我,未免太过荒诞;我也不会永远陪着你,舍弃自己拥有无限可能的未来。
以后你不可能只有一个妃子,大臣们也不可能让你把皇后的位置给我,那时我面临着别人的欺压,你是否会和你父亲一样,冷眼旁观?
我不想把精力浪费在无谓的事情上,我有我的追求。
就当是,千金换了一场繁华的梦,梦醒之时,我们各奔东西……
“好,明日我便和殿下说。”
…………
“他走了?为何?”月辰抬起头,眼睛里不自觉闪过一丝愠怒。
“殿下,我就实话和您说吧。江大人本来就是我请来辅佐您的人。”
惊蛰跪在地上:“如今皇宫不太平,您又忧思过度,身边没个看护的人怎么行?”
“如今您心魔已解,刺客一事还未了结,江大人自然要帮着追查刺客下落。”
月辰眼神晦暗不明,暗潮涌动。
“走吧,让他走。”然而,他说出来的话却无比平静:“朕看他待在朕身边也是屈才了,这高墙困不住自由的鸟。”
可能皇帝就是这样吧,没有人会永远待在你身边,朝堂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自己也该习惯了。
月辰突然就平静下来了。
往事不可追,前路漫漫,吾将上下而求索,原来是这等含义……
他猛然愣住。自己好像,突然看开了。
心魔不复存在,像月辰这样的人,执念其实也并没有多深重。
他在乎的,是那一点温暖和安慰,可惜,这温暖如果影响了他的事业,他也会毫不留情割舍。
自古无情帝王冢,他讨厌他的父亲,可他何尝不是和他父亲一样,杀伐果断,却又在包办甚至不熟的婚姻里寻求安全感呢?
自己终究,无法扭转血脉。
朕,是天子。拿得起,自然也能瞬间放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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