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夜幕抹去星辰的微光，万缕清风送拂去佳人梦。
两行清泪挂在面颊，瞬间凝固成一抹无法掩盖的悲伤，如寒冰刺痛着模糊的心脏，蔓延上的痛楚封闭了呼吸的出口。
缓不上气的乔婉娩恍惚的醒来，声音沉浮的喊到梦中人：“相夷！”
“我在！”，闻声的李莲花本能的回头望向她。
暗淡的阴影落在她憔悴的面上，朦胧的眼睛充满悲痛，一滴一滴的泪水从苍白的脸上砸下，晃摇着他平静的心里。
“阿娩，你没事吧？”
李莲花掀起衣摆，半蹲下身来，目光紧紧的注视着她的状态，手已从怀兜里拿出香囊，不会一颗棕色的药丸倒在他掌心中。
“我正好带了些哮喘药，你先服下。”
空气中的声音愈发急迫，抬起头盯着李莲花的乔婉娩，那双眼睛里结满了愁绪，长而密的睫羽不曾眨一下。
“相夷，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她的声线喑哑，白得凄美的双手想抓住面前的人，却措手不及的打掉了他手上的药丸和香囊。
目光随着药丸而去李莲花，正起身就被乔婉娩紧紧的攥住近侧的手，硬是一步也动弹不得。
“阿娩，我捡个香囊。”
乔婉娩双手猛的一缩，直接将两人的距离锁近，清亮的眼睛里夹杂着微红血色，破碎又绝望：“不要走，不要走……别走，留下来好吗？”
冷风寂寂，苦涩的声音占据李莲花心里，他终究还是红着眼根向她说道：“阿娩，你刚刚只是做了个梦，现在梦醒了，没事了。”
乔婉娩微微拧着眉头，用上所有力量抓住那只会随时消失的手，哑着嗓子向他道。
“梦里的你也劝我放下……为什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总是留不住你，无论是十年前还是七年前，甚至现在或者梦里，我都留不住你。相夷！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才能留下你？”
她微微低下头，柔弱的背脊弯下去，额头枕在李莲花手背上，不到片刻指尖滑下温热的泪滴，滚烫着他沉重的心。
以前的李相夷也总是惹姑娘难过，可却从来未见姑娘如此伤心欲绝的哭过，是什么时候，他对她的亏欠一发不可收拾？
是七年前，以李莲花的身份再次摧毁她的希望时。
他沉默的眼里满是心疼，心下早已揪成一团，痛的喘不上气，连碰她头的动作也因冷风走过而散去，又再三犹豫的收回僵持的手，喉咙干涩的告诉她。
“李相夷不回去了，李莲花也有心上之人了。阿娩！过往的事，都通通忘了吧！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火线斑驳，她的脸色惨淡如霜，神色停在地面上的香囊上看了许久，内心挣扎着走出困境，支离破碎的眸光再次看向他。
“这个香囊是我七年前送你的礼物，当时你说‘此物、入骨、相思’，你还说你要娶我，你还准备了好多得喜糖，这些我都清楚的记得。那时你告诉我，李相夷只属于乔婉娩，李莲花心里也只能容下一个阿娩姑娘。”
曾经的话没有一句不刺到他的心，当时言出时有多自信，现在推下那双手就有难受。
“阿娩姑娘，以前的那些话是我一时冲动说出的，是做不了数的，现在，你我已不再年少，昔日的事都放下吧！”
乔婉娩震惊的看看他，那张温柔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的爱意，幽深的眼睛似乎向她露出无意的笑意，回不的曾经已使她慢慢清醒，执着的神色落在他面上，过了很久才道。
“你爱过我吗？”
简单的一句话直击致命处，犹如心脏被刺穿，顿时使李莲花的内心充满了无力和无助，藏在眼底的情绪若隐若现。
窕若一弯水色的眸底，泛起悠然的思绪，从心尖无声地划过，乔婉婉抬起指节分明的手指，轻扶上他微凉的面庞，黯然垂眸，跃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莫测之色。
趁着李莲花怔愣之际，她顺势扯上他的衣领凑了上去，细碎的吻落在他的双唇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温柔的轻吻慢慢转为唇齿的交缠，变得炽热而深沉。
熟息又陌生的感觉逐渐淹没了李莲花的神智。
清冷的月色透过层层阻碍，酒下满地银光，握上对方腰肢的手仿佛被月色冻住，顿下片刻才理回思路，推开眼角满是湿意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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