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里的冰层融化,堤坝上的柳枝染上春色,悠闲的白鹭漫步在浅水中与鱼儿戏闹。
晨曦的色彩温柔又优雅,铺盖在偏远的小镇上,是一片祥和美好的气氛。
-扬州城外渔镇-
日上,大街小巷热闹的很,连角落的饿狗见到路过的行人也要叫上两句。
人流中,青衫女子手执银剑,拿着一张画像问着此地的来人。
“姑娘,你可见过此人?”
“没有。”
“这位老板,你有见过画中人吗?”
“没见过。”
“你好,请问你见过此人吗?”
“没见过。”
“好的,谢谢!”
在一声声的否绝中,她沉下目光,郁闷于心。
找了半年,寻了万里,能想到的地方她都去了,可就是没有一丝消息。
“我该去哪找你?”
街上走过白发老者见生人,不由看了眼,目光片刻间落到了画像上:“姑娘,要找画中人?”
满面愁容的乔婉娩眼中掠起光影:“先生,可知他在何处?”
老者观察了会:“他是你何人?”
“我夫君!”,乔婉娩没有任何犹豫,眼底里的担忧渐渐转为明了的希望,愁云惨淡的面色有些缓和。
-
半年前小渔村
许大爷同往常一样,早早出门去江边乘舟撒网。
走到江边时,看到一人半躺在礁石旁,面色白的吓人,江上的波光跃上岸旁,他的白裳已是湿淋淋。
颤颤巍巍迈出步子的许大爷,伸出手指在男子的鼻下探探气,确认后才安了心。
“还有气!还有气!”
庆幸着大爷边说边把人扶起,好在男子身形瘦弱,他才有力气移动他,将他暂时安置在自家。
过了半个月,他虽醒了,却间接成了许大爷的“儿子”。
“你叫什么名字?”
榻上喝药的李莲花垂下眸,长长的睫毛遮住无涟漪的眼睛,往心里纠结半天,摇摇头。
“不记得了!”
看着他的许大爷,心疼的叹叹气:“家可记得?”
认真回想的李莲花,突然感觉太阳穴发出阵阵刺痛,以往的记忆还是一片漆黑,十分寂静,就如他的眼中世界,什么也没有。
“脑子里空空的,什么也想不起……”
-
在老者的叙述中,乔婉娩去了最东边的渔市。
自从李莲花生活在许大爷家,他便成了其中一员,卖鱼的小事就由他主动承担了。他虽看不见,但耳朵好使,记忆力也非常好。
拥挤的街道旁,老板正跟几位年轻的客人介绍的水产,眨眼间,忽地看见一女子拉住他的客人,心下顿时提起神。
那来的新人,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是谁?就敢来抢我生意。
老板双手叉着腰,已清嗓子:“咳……咳咳!你知道……”
乔婉娩看到熟悉的背影,就匆匆忙忙的上前,失了分寸。
那男子茫然失措的回头,目光在刚刚拉自己的女子身上停留下:“姑娘,可有事?”
心里瞬间沉默的乔婉娩,平抚情绪,轻言道:“抱歉,我认错人了。”
“无碍!”,男子礼貌一笑,续而又问,“不知姑娘找何人,我或许可以帮到你。”
如此良人,万不可错过。
他的目光逐渐深邃,瞳色也越来越暗,面上和和气气,心里却谋划着。
乔婉娩眸光轻轻的瞟了他眼,心中有些不悦,不愿与他多交流:“多谢公子好意,我找我夫君。”
夫君?
男子面色突然凝重,追着快消失的背影寻问着:“你成亲了?”
……
渔市分正东街、外西街,两道并不长,没半个时辰便可逛完。
分叉口处,迎着江边的岸上,起的风很急,直接吹走了姑娘手中的东西。
薄纸在空中飘飘荡荡,悠悠哉哉,飞过去街道中间,落下画像的上面,铺在湿淋的石板上。
青杉女子大步流星追上,快速弯腰去拾地上宣纸,一根实心的木棍稳稳从她身侧抬过,落在画像上,随着她起身的动作,薄纸成了好几半,画像被破坏的分不清原貌。
闻声停下动作的李莲花,面上露出愧疚,心下也起了丝慌乱:“姑娘,实在抱歉,我眼睛看不见,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原谅。”
沙哑低沉的声音传入她耳中,影响不了瞬间冷下的心情,微红的眼睛看着手中撕裂的画像,慢慢的浮出寒意。
她深深吸了口气,转头欲将怒气降罪于他。
“……”
抬起头那刻,清澈的眼睛里映着朝思暮想的脸,眸光中淡淡的酸涩漫上苦涩,眼角忍不住起了湿意。
“相夷!”
曾经的名字在李莲花脑里闪过,他的直觉告在提示他,面前的人对他很了解。
“姑娘,知道我是谁吗?”
处着拐杖的手臂突然一紧,李莲花的只觉怀中一沉,一阵清香袭入鼻中,似乎有人扑进怀里,扯着他胸前的衣物。
他很恍惚,不知道如何做,静静的站着,听她轻泣的声音。
“相夷,我好怕,好怕再也见不到你,怕我们又错过七年,怕你总是一个人……每日夜里,我都是从梦中惊醒,一切都那么真实,让我很后悔,很害怕……这次,我一定陪着你,再也不走了,你说什么,我也不走。”
李莲花空出的手,轻轻在她后背上扶了扶,微凉的发丝缠上指尖,似乎牵扯起了心里的一丝温柔,一个温柔的名字——阿娩。
她叫阿娩吗?为何想起她的名字,心里又喜又悲,还很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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