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发到第二卷最后一章去了,改不了了(′-w`))
隔日。
静谧的村庄里,弥漫着清晨的花香。
凋亡的花朵落入蜿蜒的水面上,溅出轻微的涟漪,静静的平躺而去。
飘了很久很久,溪水也送了很久,水面下的绿植直起腰来,到了平坦的水槽。
一间不大的小茅屋落座于梨花树下,大门敞开,小黄鸡从大厅中窜出,直冲菜地里的嫩苗,厨房上的烟囱飘浮着水雾。
隔壁来的婶婶打量着李莲花,又看看后面的便衣侍卫,心里又诧异又担心,弱弱的上前。
“你们干啥呢?”
进屋看后的方多病和乔婉娩走了出来,刚好听到那位婶婶的话。
屋子里没看到人,巧的是眼前正好送来一人,方多病笑上眉梢。
“婶婶,我们是司恬职位上的朋友,好不容易才腾出时间来看看她,想问问她病情怎么样了?”
看小伙子长得不错,又很礼貌,讲事也清楚,隔壁婶婶开心一笑,也就不见外了。
“司恬这丫头整天同死人打交道,能有你们这些好看又讲义气的朋友,她这靠子也算是值得了。”
这话不对意,方多病摇摇头,连着思路拉回正题:“那婶婶,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她出门了,要戍时才回来,你们现在等不到她。”
“出去都带门的吗?”
热心婶婶指向破破烂烂的门,一把杂草正在檐角悬着,阳光的漏影照在室中泥地上。
“她家值钱的早就被人盗走了,如今除了床、桌,只剩下个空草屋。她呀!是真的可怜,父母亡的早,独自一人,好不容易在镇上有了盼头,还没好好工作几年,染了绝症,也只好回来等死。”
方才出现的小黄鸡路过,说话的人马上追着动物跑。
“小黄鸡是我家的,没关好,让它跑出来了,别担心,我这就捉回去关着。”
李莲花转移注意力,淡声道:“你可知她去何处了?”
她答道:“今日是她娘的忌日,她应该会去她娘那扫墓。”
一路来的侍卫中,有暗中了解过司恬的人,领着李莲花几人去了隔壁大婶所指的山头。
丛林两道,铺满了枯叶。
布衣女子提着竹篮,里面装着些食物与香柱,琥珀色的瞳仁里映着上山的七人。
有她熟悉的人,也有她陌生的。
缓缓低下头,幽深的眸子带着苦涩的笑意,再次抬起头时,表情已变待得平静。
“可否给我几个时辰,待我将剩下的香上完,便跟你们回来。”
平日里的司恬沉着冷静,待人宽厚,衙门里的人都很敬重她,甚至还有很多人喜欢她。
这些人中,已经有人接受不了现实。
从未想过恪尽职守她会杀人,如此优秀的她,会走上这条路。
山间风水宝地处,修了座很好的墓碑,岁月的痕迹刻在上面,依旧盖不住陈心歌三个字。
风吹万物,一切仿佛有了声音,然而香烟却在静静的散去。
司恬在碑前三叩,眉目间沉重的神态是依依不舍的辞别,嘴角微动,浅挂着笑容。
“小姐,这是恬儿最后一次为你来看你了,以后不会再来了,你可别生气。”
看到这,年轻侍卫过不了心中那关,终是忧愁的问了她:“司恬,你定是有苦衷的吧?”
“苦衷,我没什么苦衷,只是觉得他们活着就是个祸害,留祸害在人间,我过不了心里这一关,难舍下一切。”
她的温柔淡去,清冷的眸子注视着墓碑,名字在眼里停留着,渐渐的变模糊了。
“我知道,这些事情很荒谬,可是我不后悔。”
此生,有小姐一知已,幸已,足已。
信念崩塌的年轻侍卫,已顾不上思量,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就算他们真的有罪,你也不应该脏了自己手……你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一起想办法,总会有办法的。”
“洛川,你们很好,我不想伤害你们,也不想毁了你们。”
司恬站起身来,视线略过熟悉的面孔,看向说话人,轻轻摇头。
“我的事,宋起时他不会解决的。”
为了名誉,把女儿当棋子的人,怎会帮她。
四年前的事,她一直藏在心里,从未告诉任何人,也没想过谁来能帮她一把,以及分担绝望的罪恶感。
此局,她精心准备,她每时每刻都很清楚,局一旦开始就没有退路,是条不归路。
始于陈心歌,终于杜年华。
心思已定的司恬看向观察乔婉娩情绪的人,同说书先生描述的大差不差,看起来是个可信之人。
“不愧李门主,短短几日便查明了真相。便幸好是你们,不然当年的真相还是会被隐藏……”
话此,她已将心放下,只因四顾门会给人一个公道,会全力以赴,明察秋毫,杜绝徇情枉法。
但案子的真相李莲花并未查清,他只是简单排除了不确定的答案:“若非你赠与陈小姐的礼物,我绝不会猜到你。”
司恬冷静的笑笑:“李门主谦虚了。”
声音飘渺虚无的落下,人已走下石梯,风声在林间轻起,停在枝头的黄莺却昏头转向分不清方向。
回望墓地的司恬,断却所有不舍,转身一步一步的走下山去,走上早已铺好的绝路。
日光下,影子倾斜,微风缓缓,有道声音从岁月中而来,讲的是初识,已过去的相遇。
“你叫什么名字?”
“司恬!公正司法的司,恬然自得的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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