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娩,莫要打趣我。”,他说这话时,已反客为主,握住她作乱的手,“我的忍耐有限,你若不安分点,我们怕是要换个地方了。”
一听这话,乔婉娩神色一顿,不敢继续扰他心,微凉的指端从他手腕处落下,同时将手抽回去。
见自己吓到夫人,李莲花伸手重新拉回她的手,不知道为什么,牵着她的手,他的心就很踏实,很容易满足。
两人深深凝视着对方,情在深处无穷,温柔的眸光轻轻洒在心头,温柔而细腻。
这份舒情,不久便被戛然而止,原于亭外有一道女子的声音在唤他。
“李莲花!”
待人走上亭中,李莲花淡然的眸中是一丝惊然,眼前的女子,浓妆艳抹,头饰花簪,深红色的锦裳,完全不是似她曾经的风格。
看着李莲花,潭若颜眼睛猛的一酸,奈何浓妆的面上看不出变化,倒是添了几分成熟的娇柔。
“我以为,以为……以为……”
你死了……
她望了他半刻,眼里积满泪光,直至掉落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沉默许久的李莲花,礼貌的看着她,轻声向她问候着:“好久不见,潭小姐。”
虽不知她为何在此,又为何大变风格,但终是故人相见,是件好事。
这句“好久不见”令潭若颜神情一恍,低垂了泪眸,留下的余人瞥见两人相握的手上,心尖一颤,差点抑制了呼吸。
“这是我夫人乔婉娩。”,简单又肯定的介绍后,李莲花拉着的手更紧了,续而又道,“阿娩,说来也巧,潭小姐也是江南人,她父亲是江南首富潭十七(忘了叫什么了)。”
潭若颜抬起眼眸来,不偏不倚的撞上那双平静且冷静的清眸,没有半分杂念,看得人有些心慌。
在李莲花记忆里,两人不曾见过,自是不知道,潭若颜私下见过乔婉娩,说过什么话。
往事已去,现在很好,是乔婉娩现在的想法,她点点头,无声的向潭若颜示意了礼貌。
躲开乔婉娩眼神的潭若颜,袖衫中的手,狠狠攥着巾帕,心里的情绪更加低落,眼底隐隐闪过恨意。
为什么?她凭什么过得比我好?
这些年,她费尽心思,去找他,去见他,用她的所有去帮他,可他的心里除了乔婉娩,容不下任何人,她所有的付出,终是白费了。
如今,她所遭遇一切……都是因为他,因为他李莲花。
采莲庄一事后,李莲花几人丢下她跑了,醒后她身无分文,只好托信回家,想再寻他们时,变得难如登天。
直到李莲花跳江而去,失了声信,她不顾父亲的劝阻,离了家,去扬州城的路上遇上劫匪,劫了她的钱财还想玷污她。
当时,暮凌霁路过,出手相救,以为得到了救赎,却不知掉进了深渊。
想着想着,她的神色开始慌张,向四周惶恐的观察后,害怕的拉住李莲花衣衫,颤抖的音色中杂着哭腔。
“李莲花,我带我走吧!这里不是人待的地方,庄主他根本不是好人,我想回家,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突如其来的状况,李莲花两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不远处走来的人打断。
“夫人,听孟娘说你近日头痛的厉害,我去院子里找你,也不见半个人影,原来在这里和朋友叙旧。”
边说边走上亭子的暮凌霁,来到潭若颜身旁,伸手握住潭若颜的肩膀,感受着她僵硬的动作。
“方才见夫人与朋友聊的正开,不免有些好奇,夫人为我引荐一二吧?”
沉默片刻的空气中,起了层薄薄寒意,握住肩膀手用上了几分力。
李莲花看到潭若颜眼底的害怕,眸色渐冷,向暮凌山庄的庄主起言:“在下李莲蓬,身旁这位是我的内人,在江南游玩时,同潭夫人相识投缘,便有些交际。近日听闻暮凌山庄开山,想来开开眼界,见见传闻中的百花之地,顺便来拜访下夫人。”
暮凌霁手上的力度渐放,才转过头去看说话的人,眸光轻抬,漠然的情绪有了变化。
他看了会,想说什么,被截胡了。
“爹爹!娘亲!”,蓝色的小身影从亭下闪来,绕开挡路的两人,稳稳的扑到李莲花身上,脸在那素裳上使劲蹭着,“莲心好想你们,你们不在的时候,师父老骗喝药,苦死了。”
潭若颜看着李莲花轻轻揉着小姑娘的脑袋瓜,面上露出明显的疑惑:“这是你女儿?”
“对,我的小姑娘。”,李莲花宠溺点头。
这小姑娘潭若颜没见过,毕竟她没多少机会待在李莲花身边,可这孩子怎么看也有六七岁了……又是剧情里没有……或许,剧情早就变了。
李莲花没有死。
角丽谯没有死。
他们活得好好的,都比她好。
见李莲心抱着李莲花不撒手,乔婉娩无奈的摇摇头,向暮凌霁后方看去。
是前几个时辰念叨的人。
同雁南归一起的女子,他们认识,正是孟娘。
这一大一小,三日前就到了,只是小的总是犯困,想单独行动的雁南归怕人醒后,找不到他,才一直陪着。
今日午休后,似乎看见了笛飞声的身影,便抓着找暮凌霁的孟娘问了问。
孟娘看了潭若颜后,才纵观全局,上前和暮凌霁私下说了几句。
闻言,他的神色一暗,言语有些急,但又顾及着什么,失礼的说出:“抱歉,事务繁忙,几位远到而来,是我招待不周,夜里设宴,弥补心中的愧疚。”
本想同他打招呼的雁南归,远送他离去,再向潭若颜看去,正想开口,又被孟娘插了话了。
打个招呼怎么这么难?
“夫人,外面风大,你怀着身孕,身子又弱,受不得凉,回去休息吧!”,孟娘交待下话,作了个请的手势。
笼中鸟没有选择权,看向人的眼睛只有不舍与无穷无尽的后怕。
再次目送背影的雁南归,挑挑眉宇,不可思议的转移了视线,他见过潭若颜,以前偷偷调查过她。
如今的她,他很惊讶,八卦心里偏向李莲花,三分疑虑:“老狐狸,她不是天天追着你跑吗?怎么成了暮凌山庄的夫人了?”
正为此事疑惑的李莲花,面色凝重的摇头,但他清楚,潭若颜的话是真,毕竟,好好的千金小姐怎么会嫁给一个四十岁的庄主。
“别愁着个脸,看不通,就放放心,轻松下。”,蹭着一家三口都在,雁南归想将小姑娘扔给他们带带,“走,咱们去看花。”
李莲心立马放开自己爹的长腿,一手拉一个,朝亭子外面去:“爹地,娘亲,咱们看花去。”
看着前面的小丫头,雁南归撇撇嘴,心里有些凉,还真应了那句,有了爹娘忘了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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