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这就把我忘了?”
透明的砂金微笑道:
“你被伊伊玛尼喀的军阀,绑在电刑椅上的时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
砂金本人沉下声音:
“行了,我可能疯,但不傻。”
“从我脑袋里滚出去,[同谐]的新生儿。”
“呵呵,[同谐]?”虚拟砂金嗤笑道:
“别傻了,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不用这么见外吧?”
“我就是你,甚至比你更了解自己,更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快死了,死到临头还想拉几个倒霉蛋一起上路……所以你才会来这儿,不是么?”
“…伟大的揭幕表演,你真觉得自己能做到吗?”
砂金眯起了眼睛:
“有何不可?”
虚拟砂金淡笑道:
“也许你骗得了所有人,但唯独骗不了你自己。”
“我可以证明给你看,在你彻底消失前,我会陪你最后走一段路……”
“咱们就在路上好好说道说道吧。”
“对了,好好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你现在到底在哪?”
“?”忽的,砂金整个人瞳孔猛缩,迅速打量起周围。
他驾驶着斯坦威游隼已然不在夜空中,而是身处于某处红毯上。
周围到处是红色的幕布,看上去像是盛大的剧场。
“我……什么时候进来的?”砂金迅速警惕起来。
“还有你。”他看向车后座的另一个自己,再次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虚拟砂金双手怀抱,沉声道:
“这世上的大部分人,终其一生只为抵达一种结果…而我就是那个结果。”
“呵呵……卡卡瓦夏。”
“我……是你的未来。”
“你该庆幸,如果不是你肩膀上的鸡,我们此刻就该融为一体了。”
“不过在这里,那只小鸡又能陪伴你到何时呢?”
在虚拟砂金的话语声中,砂金本人看向自己肩膀上的赤鸢,只见它缓缓掉落了一根羽毛。
“……”
下一刻,虚拟砂金就消失了。
耳边总算安静后,砂金本人才打量起四周:
“先是幻听,现在是幻觉——真棒,下一步我是不是该荣升[同谐]令使了?”
赤鸢是不会有问题的,那只乌鸦也被自己扔了。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这座大剧院内,有什么东西再次对自己施加了[同谐]的诅咒。
并且这股力量,远比那只乌鸦强得多。
短时间内,砂金发现肩膀上的小鸟又掉了一根羽毛。
“看来我必须要在羽毛消耗光前,达到自己的目的。”
当即,砂金就打开车门下车,真正踩在了大剧院的红毯上。
“见鬼,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那翅膀头在搞什么?”
四面八方都是红色的幕布,砂金也判断不了自己现在身处于剧院的哪个方位。
随便挑了个方向后,砂金掀开红幕,一步踏了进去。
这里是一条长廊,中央一个小孩正背对着他。
“嗯?有个皮皮西人?”
砂金缓缓向那矮小的身影靠近,却发现他的头顶并没有皮皮西人专属的毛球。
“不对,小孩子?”
“大剧院内,未成年人原来可以进入吗?”
砂金来到小孩背后,开口道:
“喂,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听到喊声,那小孩转过身来,对砂金询问:
“怎么了,先生……你在叫我吗?”
“!!!”砂金愣住了。
因为他清晰的看见,那个小孩的眼睛,和自己一模一样。
“你的……眼睛?”
“这不可能……你是什么人?”
年幼孩子天真的浅笑道:
“它们很漂亮,对吧?”
“姐姐说,那是[芬戈妈妈]的礼物。彩色的眸子能给人带来好运。”
“诶,先生……你也有双漂亮的眼睛。真好看!”
“……”沉默了一会儿后,砂金好似明白了什么,询问道:
“你…就一个人吗?你的父母呢?”
年幼的孩子回答:
“他们都在这座电影院里,爸爸妈妈先进去了。我正要去找他们。”
“所以我得走啦,再见,先生。祝你也能玩得开心!”
那孩子向砂金挥了挥手,随后头也不回的跑向了走廊的另一端。
砂金站在原地,面色凝重:
“那对眼睛,还有[芬戈妈妈]……不,这不可能……”
“宇宙中不会再有埃维金人了……”
想了想后,砂金还是追了上去。
前方,那年幼的孩童正在狂奔,左绕右绕,让砂金感到十分头疼。
这座剧院内的空间,远比砂金想象中大得多。
光是追逐孩童,就耗费了他不少力气。
随着不断的深入,一股不妙之感迅速袭上砂金的心头。
“不对……这个地方,这整个剧院。”砂金停下脚步,整个人瞪大眼睛:
“这[力量]的浓度……几乎就是诅咒本身。”
忽的,砂金耳边传来虚拟体的声音:
“深不见底,就和匹诺康尼一样,对吧?”
砂金回头,皱眉道:
“你怎么还在?”
虚拟体没有回答,只是讥讽道:
“你早就清楚,如果家族真对每一位前来求援的家人都投以宽容,又何必在梦境里建起壁垒?”
“但人们不这么想,毕竟美梦糖浆的味道实在诱人。”
“你在匹诺康尼孤立无援,又想一个人在家族的核心重地扒点东西出来…怎么可能?”
“你一踏进酒店,就摘下高高的帽子,开始四处求人,像极了一条在沙漠里捡食的鬣狗。”
“因为你知道,机会稍纵即逝。”
砂金双手怀抱,对虚拟的自己淡笑道:
“跟你的说法相比,拉帝奥的[阿蒂尼孔雀]都显得动听极了。”
虚拟体也一笑:
“你知道我很少说真心话,劝你把它听进去。”
“呵,正好,你提到了那位教授。”
“我特别喜欢你和他的共同点,阴谋和算计……尤其是结局的那部分,一场华丽的背叛!”
“当所有人都这么以为的时候,谁又会去怀疑,那是你精心设下的又一场圈套呢?”
“我说对了么?”
“你就是这样的人,谨小慎微又妄自菲薄,赢了这么多,却还是比谁都怕输。”
“人们只看到你在牌局上一掷千金,却不知道在牌桌下还有另一只手,握紧筹码,颤抖不已……”
砂金双手怀抱,默默望着眼前的虚拟体在自己面前装叉。
“颤抖不已……?”
“呵呵,你确实说对了。”
砂金瞥了眼自己肩膀上,羽毛即将掉光的赤鸢,淡笑着掏出一把骑枪,对其进行治疗。
一阵光芒过后,那些羽毛又重新恢复成茂盛的模样。
在虚拟体的震惊当中,砂金恢复了自信:
“我从来都是在为胜利而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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