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师,阮老师,你们这是要搬走?”
住在隔壁的黄老师凑近窗口问了一句。
她看到杨萍也在,眸光一顿,眉心紧蹙。
“嗯,我们已经跟校长说了……”苏白芷随口回了一句。
大件的东西没有,小件的全装一个袋,整理出来就是几大袋。
陆北宴一次拎起四个大袋,基本把苏白芷的东西拎完了。
苏白芷提一个空桶,背小布包就跟他走出宿舍。
秦鸣跑了两趟,才把阮清秋的东西拿完。
“别看了,他们是军婚,你破坏就得去坐牢。”阮清秋讥讽地对萍说。
从陆北宴出现到离开,杨老师目光一直追着他。
勾搭个渣男后,真以为自己魅力无限了?
黄老师拿着扫把,帮她们清扫垃圾,垃圾全往杨萍身上堆:
“阮老师,剩下的垃圾我帮你们清理,有些人心脏了,看什么人都是脏的。”
杨萍敢怒不敢言,憋了一肚子气离开。
阮清秋没客气,道谢后就小跑跟上秦鸣的脚步。
他好像刻意放慢脚步等她……
阮清秋心里如裹了蜜糖,甜丝丝的。
傍晚的阳光洒在半山腰,郁郁葱葱的草木像在发光。
吉普车驶入家属院,惹来一群孩子追着跑。
罗二牛和陈永胜早就在小院门口等着,江峰还在院子里洗洗擦擦。
他们都以为秦鸣跟着去,是去当司机的。
吉普车停在院子门口,罗二牛和陈永胜瞪大眼睛看着后座的两人。
阮知青和秦鸣牵手了?
“咳!”罗二牛不赞同地咳了几声,悠悠地说:
“鸣哥,别秀。”
陈永胜早就走向车后尾,准备帮忙拿行李。
阮清秋抽回手,若无其事地准备下车,却被秦鸣拉住,得瑟地说:
“我牵我媳妇怎么了?”
已经下车的苏白芷和陆北宴:“……”
罗二牛愣在原地,回过神才觉得秦鸣笑得很欠扁。
陆北宴抬脚踹他:“帮拿行李,发什么愣。”
他说完就握着苏白芷的手往院子里走。
“我申请得不是时候,错过了筒子楼抽签,最后批下来的就只有小院子,两层小楼但蚊虫多。”陆北宴看了眼她白皙的手腕,喉结缓缓滑动。
这么白的皮肤要是被蚊子咬,就不好看了,女孩子都是爱美的。
他紧蹙眉心,陷入深思,想着得找蚊虫的药做消杀。
苏白芷并不知道他想什么,看了院子的布局很满意。
她不喜欢筒子楼,上下楼不隔音,还得在走廊做饭,太挤。
这种独立小院挺好的,以后上山采摘药草就可以铺开晒。
在院子的做个小凉亭,搭个葡萄架,种棵青梅树……
“要是你不喜欢这里,我跟其他人换……”
陆北宴见她一直不说话,心里忐忑。
不想让她受一点委屈。
住院子蚊虫特别多,现在又是夏天,还有各种不知名的飞虫。
后院还有一棵枇杷树,也招蚊子。
苏白芷:“喜欢,这里比筒子楼好,我对付蚊虫有办法,
这里搭一个葡萄架,再种青梅树,柠檬树……”
拎着大袋子走进来的陈永胜,心里暗道,苏同志真会安慰队长,看来两人相处得不错。
这里蚊子多就算了,还离其他院子有些距离,女同志都不喜欢,嫌太偏僻。
苏白芷是真心喜欢这里,进屋后更满意了。
沙发,冰箱,电视机等家电都有,布置得简约温馨。
木质的扶梯顺延而上,她走上楼,陆北宴紧跟在她身后,怕她不小心摔了。
江峰和陈永胜揶揄一笑,把饭菜摆在桌上后,默默离开。
罗二牛想留下,被两人架着离开了。
楼上,
苏白芷看了书房的布置,挑了下眉峰。
难怪一个多月都没急着找她,想把房子布置成这样,并不容易。
那些冰箱,电视机等电器,都是进口货。
沙发应该也不是青省这边能买到的。
书房的书架,书桌,台灯等等布置,都不像国内的东西。
更像从国外弄回来的。
卧室内有单独卫浴,床也有床垫。
陆北宴好像看出她的想法,解释道:
“有个发小是做外贸的,这些东西都是拜托他送来,还有哪里不满意,可以再改改。”
苏白芷摇头,笑道:“很满意”,简直可以拎包入住。
她以为得先住毛坯房,没想到会是精装,不用她再
多费心布置。
陆北宴这一个月让人分批送家具进来,惹了不少婶子眼红。
现在家属院榕树下,话题一直围绕陆北宴。
大家心思活络,都想给他介绍对象。
不过今天所有的心思都歇了,刚才大家都知道,陆营长已经有媳妇。
林朝霞的婆婆朱大娘跟大家在榕树下唠嗑,才知道小学的苏老师今晚搬进家属院。
“听说她和阮老师都搬进来了,罗河村的女知青真厉害,个个削尖脑袋钻进我们军区家属院。”
有人起头,大家就小声嘀咕起来,还不忘观察有没有人经过。
朱大娘脸色微变,但怕影响儿子的前程,没跟着附和。
她的大宝没了,害死他的人却逍遥快活,世上没那么好的事。
现在先把家里的狐狸精处理了,再找其他人。
“白老师家的那个堂妹,之前还想跟陆营长相亲,听说现在准备跟罗河村村支书的大儿子结婚。”
“所以这些从城里来的姑娘,心思深着呢,指不定哪天就被偷家…”
“那天我远远瞧了瞧,陆营长家的家具不像是县城能买到的,结个婚估计把多年攒的工资都霍霍完了。”
“败家娘们,以后日子还过不过了?”
“长得漂亮能当饭吃?”
“……”
一个晚上,家属院里传遍,说陆营长为结婚,把工资都花完了。
顺便大家私底下传来,罗河村的女知青个个都是会来事,不然也不会把男人拿捏得死死的。
朱大娘眼看着谣言传开,才满意地快步赶回家。
她现在什么也不做,吃饱就出门遛弯,让儿媳妇伺候着。
但等儿子回来,她又装出一副累坏了的模样,跟儿子诉苦抱怨,说儿媳妇什么也没做,要磨死她老太婆了。
朱大娘推开门,感觉到气氛不对,心里暗喜。
“过不下去就离婚。”胡营长冷声说,点燃一支烟抽起来。
林朝霞看了刚进门的婆婆一眼,厌烦这样的日子:
“你向上打报告,等审批下来,我们就办手续。”
胡营长愣住了,惊讶地看向她,心里忐忑不安。
他不是他的老娘,知道大儿子是被特务害的,跟林朝霞无关。
而且当天她还流产了,向组织打报告申请离婚,上面肯定不批。
离婚影响他的升迁,刚才他就是威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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