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营长要和媳妇离婚的事,被朱大娘传开。

    大家没在朱大娘面前多说什么,只是讪笑,

    但等她一走,私下都说朱大娘不是个好婆婆,心眼狠毒。

    阮清秋喜欢听八卦,但现在刚进家属院几天,她也不好跟婶子们聚一起听。

    周末不用去田里干活,她闲着无聊,就跟苏白芷一起摆弄药草,并认一些药草。

    她们搬进来的当晚,陆北宴和秦鸣被一通电话叫回营地,一直没回来。

    “唉!我偷偷看了不少书,结果没用上。”阮清秋感叹了一句。

    苏白芷疑惑地看向她,眼神示意她说清楚一些。

    “你小姨和母亲没跟你说?这事出嫁前,母亲会粗略说一下的……”阮清秋眉心微拧。

    苏白芷:“……”

    “你们还没那个吧?”阮清秋上下打量了她,觉得应该没有。

    听说有过的,一眼能看出来。

    阮清秋八卦的心思起了,继续问:“真没有吗?”

    苏白芷没好气地说:“你看我们有那机会吗?

    而且我不傻,这种福利不谋,白担夫妻名头,多亏?”

    阮清秋瞪大眼睛,凑到她旁边低声说:

    “你们学医的知道得多,你多说点,我参考参考。”

    苏白芷嘴角抽了抽,学医是为治病救人的,会单独开生理课说这些?

    苏白芷轻咳了几声,简单说:“第一次会有些不舒服,如果对方技术不错,可能感觉不到。

    以后应该是…舒服的吧?

    古诗里不是有写欲仙欲死吗?”

    阮清秋耸耸肩,表示她不知道,又没经验。

    苏白芷立刻转移话题,教她认药草。

    两人在枇杷树下,旁边还熏了药草,蚊虫绕得晕乎乎,没方向地到处乱撞。

    快到中午的时候,阮清秋去厨房洗菜,蒸米饭。

    苏白芷把从山上挖的柠檬树种在前院。

    叩,叩……

    她狐疑地看向门口,这时是饭点,谁会那么没眼力劲,赶在这时来敲门?

    “咯吱”一声,

    苏白芷打开门。

    “苏同志,战奶奶拿制药厂的合同过来找你签字,我顺便拿些刚做出来的包子送过来给你。”苏晚拿着一个盆,深口的,上面还拿盖子盖好。

    苏白芷看到她身后的人,怔了一秒,才道:

    “战奶奶好,咱们又见面了。”

    战莉看到她也愣了好几秒,同时心里腹诽,陆家真会选人,选的孙媳妇正是她在火车上看上的。

    苏晚惊讶地看着两人:“你们见过了?”

    战莉走进院子,眸光亮了几分:“上次我跟糟老头吵架,在去桂省的火车上认识苏同志的。”

    苏白芷点点头,笑着说:“你们就叫我阿芷,一直叫苏同志太生分了,以后在家属院,咱们多走动走动。”

    苏晚连连应声,把盆交给她:“我们都吃过了,就过来找你聊聊。”

    阮清秋从厨房的窗口探出头,看到两个陌生人,眸光闪了一下。

    “清秋,不用洗菜了,中饭就吃包子。”苏白芷向她招手,让她出来。

    战莉和苏晚看到阮清秋,神色各异。

    战莉眼底狐疑,总觉得这姑娘像在哪见过。

    她记忆力一向好,肯定是认识,脑海闪过一个人的脸,神色一凝:

    “你是欧阳家的外孙女,阿宁的女儿?”

    阮清秋:“我妈妈是欧阳宁,您是?”

    她跟母亲长得有八分相似,只要认识她母亲的,基本都会觉得她眼熟。

    也正因此,后妈才要把赶出家门,不然她怕是半夜都会做噩梦。

    做了亏心事的人,天天面对愧对的人,心里不可能安宁。

    “欧阳秦是你外公?”战莉急忙走上前,抓住阮清秋的手。

    苏白芷走进屋内,拿出折叠的木桌木椅,让她们坐下聊。

    苏晚先去把门关上了。

    阮清秋简单说了家里的情况,她现在有点不知所措。

    战莉拍拍她的手,安抚:“孩子,你受苦了,那些没良心趁乱落井下石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老娘辛辛苦苦上战场拼命,可不是为了看这样的世道。”

    苏晚忙扯战莉的衣摆,后面一句可不能乱说。

    现在到处都有数字帮的眼线,要被人听去,可不得了。

    “怕什么?他们也蹦哒不了多久了。”战莉看了苏晚一眼。

    苏白芷:“战奶奶说的是,这场混乱总会过去的,邪不胜正。”

    战莉点点头,拉着阮清秋坐下:“你们快坐下吃午饭,边吃边说。”

    苏白芷和阮清秋吃完午饭,把桌子摆到

    枇杷树下。

    苏白芷拿出自己晒的茶叶,给大家泡茶。

    院子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只是看着有些荒凉。

    战莉从布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苏白芷:

    “这是制药厂那边的合同,药已经做出来送到军区医院和医疗救助站,

    这事上面的人拖拖拉拉,尽是些站着茅坑不拉屎的人。”

    苏白芷轻笑,翻开合同仔细看完,确认没问题就签字了。

    发生暴乱后,她就把药方上交给军方,目前生产出来的药都是军用,所以签合同的事就置后了。

    谈完公事,几人开始闲聊。

    苏晚喝几口茶,又仔细闻:“阿芷,这茶有股清香,像花香,又像木香。”

    苏白芷:“是花香,这些茶叶是我自己晒炒制的,山上的茶树被我挖回来了,就是那棵。”

    她指了一个方向,挖新土种下的,现在看着已经长开了。

    西南这边阳光充足,雨水也跟得上,花草树木长得都很好。

    且四季都能看到绿色,有时分不出春夏秋冬。

    阮清秋跟不熟的人热络不起来,只顾着喝茶听着。

    战莉问她什么,她就回答什么,不急着融入。

    她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没想到外公会认识军区的老政委。

    而此刻,

    京市大学的教师筒子楼内,

    阮家刚被一群人打砸完,阮清秋的父亲阮雁罗靠着沙发,被气得捂住心口,眉心紧拧着。

    小儿子阮青晓抱着妻子大哭,哭得他太阳穴突突地疼。

    他最喜静,所以无法喜欢小儿子。

    现在他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娶妻娶贤,他当初就不该鬼迷心窍,跟陈丽丽纠缠在一起。

    “阮雁罗,都怪你那个大女儿突然闪婚,不然也不会有这些糟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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