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分难舍的一夜欢愉之后,三王爷无精打采的乘车离开。
他带走冥六和六鬼,剩下玄七和另外六鬼留给吴清欢。
吴清欢身边没知根知底的人,他不放心。
冥六骑在马上看着四仰八叉躺在车里的三王爷也跟着发愁。
主子那德行,就像被狐狸精吸了阳气,一点儿精气神儿也没有。
再回头看看站在门口笑脸相送的城主大人,唇红齿白眼睛亮,可不就是一只吃饱喝足饕餮殆尽的狐狸精。
竟是精神的很!
冥六想,如果是按身份来说,他家主子好歹是王爷身份,若按身材来说,他家主子比吴大人强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无论从哪一条来说,他家主子都不应该是那个撅着的。
一时之间冥六有些挠头发愁。
感觉自己有些难以接受这种情况。
从省州出发去荆州,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们绕开冀州,路途便远了一些。
这一路,三王爷一直乘车,未曾骑马,整个人看起来都没有什么精神。
冥六便对他家主子和吴清欢的身份地位越发发愁。
如果真如他想的那般,感觉有点儿违和。
一想起三王爷那魁梧的身子被城主大人那样,那样,那样,他心里就不得劲儿。
那画面想起来太不和谐。
但是这事儿……
人家你情我愿的,好像也不关他什么事。
“主子!”
终于,冥六还是没忍住,骑马凑到马车跟前,隔着车窗和三王爷说话。
“您得!……支棱起来……!”
“啊?!啥支棱起来?”
三王爷正眯着眼打盹儿。
这车晃的他浑身骨头节儿疼,偏偏吴清欢在临出发前告诉他,不许骑马!
这一路他只能坐车。
“就是您和……吴大人,您得支棱起来!”
冥六看了他家主子一眼,眼神下移,轻飘飘的扫了过去。
“你个玩意儿!”
顿时,三王爷从马车上跳了起来,隔着车窗,伸手照着冥六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你哪只眼看见你家爷是个不支棱的,再胡咧咧揍死你!”
三王爷气的,哪还有精气神儿被吸干的样子!
他本就不舍得开吴清欢,一路上只是心里难受,偏偏冥六还哪壶不开提哪壶。
幸亏三王爷坐在车里,这要是在外面,能一脚把冥六从马上踹下来。
冥六赶紧拨动马头,离马车远点儿,让三王爷够不到他,可那张嘴依然在嘟囔:“本来就是嘛,这一路上像被榨干了一样,难道不是吗?”
六鬼跟随在其后,大气都不敢喘,冥六就是个缺心眼儿的,他们可不能跟着他混。
跟着六爷混,三天饿九顿!
这是他们的口号。
三王爷气的直拍马车板,探出半个身子又把冥六薅了回来,咬牙切齿的骂:“我和你家城主大人还没到那份儿上呢,你先把你那龌龊心思收一收,再说了,真到那份儿上,你爷我也愿意!”
冥六被薅着耳朵,吓得眼睛瞪得溜圆:“主子,您真的愿意?”
三王爷收回手,又重新无精打采的靠在车厢里:“只要清欢愿意我就愿意!”
为了吴清欢,三王爷可以放弃一切。
冥六挠着头,着实不理解。
爱情真的可以如此伟大?
三王爷眯了冥六一眼:“等你遇到那个正确的人,你也会心甘情愿为他放弃一切。”
马蹄哒哒,车轱辘前行,众人整整走了十日才到达荆州。
荆州有六升在,没出什么大乱子。
三王爷将荆州府尹直接扔进大牢,然后,用狗爬的字儿给江小老头和曾立行各自写了一封信。
告诉他们,真正的皇位继承人在这里,让他们趁早收起各自的龌龊心思,赶紧归降,否则,他将带兵踏平冀州。
他写这封两信的目的就是想将江小老头和曾立行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这样,吴清欢那边的压力就会减少许多。
冀州,江小老头和曾立行正相互掐的不可开交。
江小老头手中掐着一万八千禁军拥护废太子召集各方诸侯,越发的像挟天子以令诸侯。
曾立行打着皇后的名义带着二皇子,高呼匡复河山,同样也笼络了不少小诸侯的心。
小小冀州城两大巨头相互鼎立,谁也不肯让谁,可是却谁也不敢先动手。
外有络腮胡子盘踞京城,悬浊河上下游又有三王爷和吴清欢对他们虎视眈眈,这两个老狐狸都清楚,一旦他俩打起来,就会有人坐收渔翁之利。
两人虽然心不和,但表面上还得维持和平一致对外。
因此,在他们双双收到三王爷的信时,又不约而同的坐在一起协商如何应对。
收到三王爷信件之前,他们也曾得到消息,说三王爷貌似身体有恙。
有人看见,三王爷从省州去荆州,坐了一路的马车,从未骑马,而且,看状态似乎精神不佳。
“既如此,不如江左丞相你来应对荆州,我来应对省州如何?”
曾立行眯着眼,用眼角打量了江小老头一眼。
他就纳闷了,无论是废太子还是二皇子,这俩人都是皇后所生,都是他曾家外甥,这江小老头为何执意要辅佐废太子?
“你说的轻巧,荆州一万禁军兵马强壮,为何我去攻打?”
江小老头同样斜睨了曾立行一眼。
他手中虽有一万八千禁军,但自从三王爷和吴清欢离开之后,这一万八千禁军就形同摆设。
他手中没有合适人选操练这些将士,更没有充足粮草供养这些兵马。
“那江丞相将禁军交给我,我来攻打荆州,你去对付省州城如何。”
曾立行又换了个说法。
江桥老头叼着旱烟袋噗的乐了:“曾右丞相,你合来算去就是算计我这一个人呐,要么让我去磕硬茬子,要么让我交出兵马,照你这么说,我直接拱手将冀州让给你得了。”
皇后在后面坐着,听完江小老头这话,忍不住一拍桌子:“江丞相你又是什么意思?这些日子你何故扣押着大皇子不还给本宫?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是本宫的儿子,何须你来指手画脚!”
皇后忍了江小老头好长时间了,今天终于是忍不住这口气,将话说了出来。
“人是老夫救出来的,自然是该老夫辅佐,皇后娘娘也别说大皇子是您的儿子,若不是老夫费尽心思将人救出来,只怕皇后娘娘也没考虑过将自己的亲生儿子想办法救出来吧?”
提起这件事,江小老头暗中撇嘴。
曾立行等人初到冀州城的时候,只催促他拥护二皇子,只字不提搭救废太子的事情,俨然把大皇子当做了一枚弃子。
如今他将人救出,这些人竟然还有脸面和他要人!
说起此事,废太子也很伤心,他不明白,同样都是儿子,为何他的母后会舍弃他?
所以,这也是大皇子为何会心甘情愿成为江小老头傀儡的原因。
最终,争争吵吵,事情也没谈成,双方不欢而散。
二皇子陪着皇后从后面的隔帘转出,眼神阴恻的盯着江小老头离开的方向:“既然他不想与我们合作,那我们就自己行动!”
曾立行和皇后不约而同看向二皇子,不明白他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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