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莘怜迷迷瞪瞪吃完早餐,又闭上眼睛睡着了。
她似乎做了个梦,梦中的人影模糊而遥远。
晕眩不清的世界,纷乱朦胧的人群,只有蔓延在地面的大片血迹鲜艳灼热,刺痛双目。
“放……急救……松手!”
左侧模糊的人影大声叫喊着,声音却像是隔着一层水,让人听不明白。
姜莘怜定定地看着他/她,慢慢收回视线,偏头想要看向右侧。
但抱住她的男人下巴抵住她的右侧肩膀,黑色发丝阻挡了视线。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浸润了她的衣物,布料黏在胸前、后背的感觉让人难受。
姜莘怜放弃了转头的想法,重又看向左侧的人影,试图听清他的话。
他说:
“放开他!他需要急救!你快松手!”
哎,原来是她在抱着怀里的人吗?
姜莘怜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后乖乖松开了手臂,一群人立刻围了上来,小心地让那人平躺在地上,熟练利落地开始急救。
她跪坐在一旁,看着红色的液体蔓延到她面前,看着男人半阖的,早已灰败的金色眼睛。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嘈杂的人群蓦地安静了下来,一个人影站了起来,他的声音意外清晰,甚至震荡:
“他死了。”
……
姜莘怜睁开眼,精神和躯体的疲惫一起袭来,她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
“睡个觉好累啊。”
她披了件衣服,扶着墙壁慢吞吞地挪出卧室。
姜莘怜租住的房子不大,一室一厅的布局一眼就可以看清,没有见到池孟则的身影。
倒是大门外传来隐约细碎的吵闹声。
她又慢吞吞地挪到大门前,眯起眼睛朝外看去。
楼道里站了不少人,穿着统一的深色工作服,来来往往将一件件家具搬进对门。
依旧没看见池孟则。
姜莘怜歪头,伸手试探性地握住门把手,向下一拧……
无事发生。
她不信邪地又拧了两下,确定门不知什么原因打不开,惊讶地睁大了杏眼。
“哎?你来真的啊?”
他还真是比预料中的更加生气啊。
姜莘怜无奈叹气,倾身趴在大门上挠起门板,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还没等她听出个所以然,大门突然从外打开,姜莘怜失了重心,惊叫一声往前扑倒。
一只遒劲的手臂稳稳地抱住她,免去了她扑倒在地的结局。
池孟则低头看着穿着单薄的女人,淡声道:“爪子痒了?”
没事挠什么门板。
姜莘怜甜甜一笑,踮起脚尖去看那些工人:“这是在做什么?”
池孟则把她不安分的脑袋按在胸前:
“装修留个纪念。”
他摩挲着她的脸,轻笑:“昨晚能抓到你,它是个功臣,纪念一下。”
在得知姜莘怜租住的房子后,他便买下了她对门的这套房,来了个守株待兔。
他等在门边,透过猫眼注意着她开门的动作,用她开门的声响掩盖背后打开的门锁,然后一击即中。
(这是男女主的小游戏,双方玩得很开心,现实中请报警)
姜莘怜委屈:“昨晚你吓我一跳。”
虽然在察觉到两道重合的门锁声,她就意识到背后的人是池孟则,但被猝不及防地来这么一下,还是让人难忘。
她可怜地控诉,池孟则神情微淡:
“只有害怕吗?”
“什么?”
姜莘怜抬头看向他紧绷地下颌,还未说什么,他侧头:
“没什么,既然知道害怕,就别乱跑了。”
他吐了口气,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推进房内,面无表情:
“是你先说的喜欢,我不可能让你离开,你乖乖待在这里。”
姜莘怜表示生气:“我没有选择的权利吗?我想要对面的新房子!”
谁家的小黑屋关的是这种老破小啊!
池孟则一时失语,沉默片刻:“等打扫好了就换新的。”
听到这话,姜莘怜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活泼地抱着他的手臂蹭了蹭:
“池孟则最好了!”
这副撒娇的模样和之前一般无二,就像她从未从他身边逃开。
池孟则扯了扯嘴角,等到大门关上,面上仅有的笑意也消失殆尽。
他握住一直携带在身边的金牌,那枚被随意丢弃的金牌,目光黯沉:
“我不会给你第二次丢弃的机会。”
就算爱都是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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