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门,

    小草可以说了算。

    但,

    道门,不是小草。

    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推动道门参与针对俱名山的事,需要合理而且不被人诟病的方式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白尘甚至想过可以借助乾坤山的势力对俱名山进行攻伐,可现在的乾坤山正在一个关键的节点上,不易妄动,而山主那个老狐狸也不会因为白尘的原因就对一个不入流的仙门进行攻伐,而且白尘想了一下反倒觉得乾坤山那点战力有些看不上眼。

    就那么星点的元婴,和俱名山隐藏的高端战力比起来还真就不咋滴。

    而那些二流仙门中,也未必会对一个如此不入流的仙门感兴趣。

    最重要的,如果有人知晓千巫寨中有如此神奇的祖灵,岂非给千巫寨带来灭顶之灾?

    得不偿失!

    他们是救人,不是为了给千巫寨找麻烦!

    有些事,

    还需要和孙佑再次确定之后才可能有进一步的计划,而俱名山的战力绝对是重中之重!

    所以,

    明晚的夜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至于那个什么郡首,其实几人是不在意的

    很快,

    一夜过去,

    几人在曹园休养了一下,总算把最近马不停蹄无休止的追踪带来的疲倦给彻底的扫去。

    路上,

    “其实,白天我们大可以去和孙佑交谈一下的。”珑玲道。

    “有些事不急于一时,给他一点时间。”李轻狂笑了笑,“昨日无论从我们的口中听到了何种消息,起码孙佑的表现我们是看清了。他对于他的那个仇家似乎充满了仇恨,对于一个行将就木的修士,得罪这样一个人,是很不理智的。只有给他时间让他想清楚,想透彻,我们才能更进一步的配合。”

    曹真也点头,

    “我们做生意的有句话说得好:上赶的不是买卖。你得让对方知道,他的短板在那里,他需要或者不需要,需要的话需要多少。”

    “曹哥这生意经还真是放在哪都合适!”白尘拍了一记马屁。

    “都是一些做人的浅见,不值一提!”

    城中,

    一座奢华的宅院,

    这是皇朝送给王通的地方,不管怎么说这位也是儒林大家,就算被贬了该有的礼数那位还是要给一些的。

    可惜,

    这座空旷的宅院除了今日,王通是连门都没进去过,在他看来,不是他应得的,就没必要去过目了。

    想他博学至此,哪里还会在意活的环境是否如他心意?

    所谓欲壑难填,一旦开了某种口子,那就很难止步了。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所以王通一贯清贫,也习惯清贫了。

    从宅院的大小就能看出虽然王通被贬,可终究是有些高朋的,否则偌大的宅院怎么可能轻易的就送出。

    是夜,

    王通在这灯火通明之下由衷的感慨,钱可真是一个令人着谜的东西。

    由曹真出资,

    宅院之中无一处不透露着奢华,但奢华之余也不乏由文人热衷的素景。

    小桥流水人家,

    暮色之下畅谈梦想,

    宽敞的一座别苑,

    那占地极为惊人的像是宴客厅的辉煌更是令人瞠目结舌。

    一场晚宴,

    一些座次,

    诸多才子,

    更有佳人,

    莺莺燕燕,好不热闹。

    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七夕到了呢。

    美酒,

    佳肴,

    才子,

    佳人,

    月色撩人,

    酒不醉人人自醉,

    推杯换盏之间,

    王通作为压轴的主人,终于出场了,一同出来的还有孙佑那个看起来奄奄一息的老头子。

    众人见状,

    众人纷纷起身向王通的方向遥遥一拜,而李轻狂等人虽说并未拜礼,但也拱手意思了一下。

    而李轻狂几人不远处遥拜的一名才子看到李轻狂等人那态度更是鼻子里发出一声不满的哼声。

    李轻狂等人闻言望去,

    呵呵一笑,

    李轻狂也不惯着对方,

    学着对方的样子冷哼一声

    那才子只感觉胸中一滞,脸色突变,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而他身边的同伴也赶忙搀扶好他。

    那才子更是神色之间有些惊惧的看了李轻狂一眼,随后低下头不再怒视李轻狂等人。

    “小惩大诫!”傅乾坤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反而觉得李轻狂这么做没毛病。

    “君子气量,可惜,他没有!”白尘也是耸肩。

    而主座上,

    王通和孙佑两人不分主次,

    一左一右,

    对坐。

    本就是论道,

    如果非要分出个主次,那岂非显得王通咄咄逼人,非君子所为。

    随着两人的落座,其他人也纷纷重新落座

    在场众人,除了李轻狂等人以外几乎全都是儒门中人,而孙佑又显得如此孤单,可孙佑却并无一丝异样。

    “孙老,此次老朽想与孙老讨论一下治学,如何?”

    “客随主便!”

    “儒家治学,不耻下问,不知孙老可认同此说?”

    不耻下问?

    王通的话一上来就充满了攻击性,不耻?不以和孙佑论道为耻?

    下问?

    以儒道问于道?

    孙佑倒也不气,

    因为,

    坐而论道,以道为先,而非打破自己的气量。

    尽管孙佑几近油尽灯枯,可并不代表他就会因为这个动怒。

    “既然王老有此一问,那老朽也有一问。”

    见孙佑不接自己话茬反而反问自己,王通来了兴趣,遂开口道:“孙老,请!”

    “请问王老,儒家可有君子不党一说?”

    “君子矜而不争,群而不党。”王通点头。

    孙佑伸手,指点四周:“若无党争,此地何来?”

    王通闻言一愣,

    轻抚胡须,

    “虽非吾愿,确是他人所赠!”

    尽管此地的确是皇朝所赠,但若无一些高朋走动,不可能有如此的宅院。

    虽说他王通今日也不过是第一次踏足,可此地终究是在他名下。

    君子不党,

    他的确也不曾做到。

    若非当初他的儒林身份,哪里可能联合几位好友于朝堂之上令君王盛怒?

    尽管他自问自己的初衷是为了神朝更加强大,可终究在某些地方越过了君子的底线。

    可惜,

    他之所为,于天下而言,盛名所累。

    堂下,

    一名学子开口,

    “孙老,尚未回王老所问!”

    孙佑微微点头,

    随后,

    开口道:“道家治学,贵柔!”

    那学子闻言更是一愣,随后脸色羞赧的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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