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母。”
行至一丈远时,时墨稳了修长的身子,面无表情,声音冷清的躬身行了礼。
傅时柒杏眸从与那女子的对视中撤出,扫了一眼时墨,又落回到那女子面上。
能生的出时墨这样俊美之人,那女子容貌不是一般的美,又不单单是浮华的美能概括。
明明应该是妇人之龄,却看起来只如双十芳华,吹弹可破的肌肤白若凝脂,三千青丝亦墨色深亮。
若非要说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怕是只有那一双眼了
完美的桃花眼,本应自带着深情,但那女子的桃花眼,却只静如镜面。
不管对视之人如何有心探视,那眼中映出的,也只有对视之人宛如自照的模样
傅时柒自持灵魂已活了三十多年,接受能力自然要强于寻常人许多,但先前对上那女子的眼,却依旧心下叹然。
见到亲骨血,还能自控至此这位“族母”的经历能力,怕都不是她能揣摩清楚的。
但就如先前她所想的那般,就算是原主的母亲,也只是原主的母亲。
是以,她并未如时墨那般行大礼,唤“族母”。
只应了时墨安排的“失忆”,神情疏离,行了江湖礼,尊了声“族长”。
见她如此,那女子也只是点了头。
而一边原本按耐不出声的众人皆面色各异,质疑和审视的目光尽数落在傅时柒身上。
“时墨,这便是你信中所说找回的时柒?”一位白须老者打破了尬着的局面,将矛头指向了一边静身而立的时墨。
“是。”时墨答的坚定而随意,顿了顿,却又补充了一句:“墨信中已说明,时柒失了忆,且容貌性子皆有不同,二长老莫”
话音未落,傅时柒只觉前方一道视线极速摄来,飘飘然却冷冷的打在时墨的身上,竟是让他身子都紧了起来。
蹙眉间,傅时柒抬眼去看,只见到了那女族长又轻飘飘收回的目光,只是那么轻轻一扫,就能让时墨这般,傅时柒大概知道为何时墨会变成妹控了。
父亲早亡,母亲又如此冷漠,连他解释一下都成错,当着族人面威压震慑
时柒,大概就是他唯一的感情寄托又或者
不等她继续深想,忽听一道不夹杂任何情绪却威严至极的声音自前方传来:
“是与不是,验过便知。若当真是我族人,不管认与不认,该当的责任,她避不得。”
一句话,回了所有人的质疑,亦给了傅时柒一个不轻不重的警告。
话落间,那女子已转身朝山门内行去,一众人皆紧随其后,看似纷乱却又极有秩序的行到了一个小型广场上。
傅时柒与时墨站在略高的圆台上,瞧着台下安静落座的众人,又看了看已然坐在主位的女族长,她的目光最终定在了台中央一个不大不小的透明容器上。
想来,这就是验证血统的东西了。
“大长老,为以示公正,就劳烦您来出面吧。”女族长依旧是不夹杂任何情感的声音。
话音落,台下另一位白须老者应声而起,缓步上了台。
精亮的眼在傅时柒脸上扫了一下,随即拿起一边侍从呈上来的匕首,割了指尖血滴在了容器里。
傅时柒见状,不等他开口,也拿了一把匕首做了同样的动作。
刚想嘲一句不科学,却见容器中的两滴血的外缘似裹着微蓝色的光晕然后,融到了一起
傅时柒:“”
嗯,玄幻的很。对得起隐世之族的名声!
不过贺家陨铁见血都能泛蓝光,从这一点看这种验证方式,也不知道是不是科学
但是不管如何,他们信了便是,好在只是验血脉,若是要验个魂儿啥的,她才头疼。
出神只是一瞬,整个过程她都没忘了隐晦的留意台下众人的表情,但正如时墨所言,想让时柒消失的,太多了
多到她都对不上号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如狼似虎的在原主身后盯着,简直不要太爽。
被轻微的唏嘘声拉回了思绪,傅时柒抬眼见到先前神色不明的大长老正对着她点头微笑,她神色一怔,也只礼貌的点了头。
回首间,扫到台下二长老的面色似有不妥,杏眸半眯间,听得主位冷声传出:
“既已验证确为我族血脉,那么”
“族长,且慢。”在傅时柒的有意注视下,二长老果然打断了女族长的话。
“二长老,僭越了!”不待女族长出声,一边的大长老已是出言喝道,明显对台下之人心生不悦。
“大哥,时柒是我族血脉不假,但因失忆,推衍之能是否还留存,现在却是未知。既是未知,便无法担得了那份责任。若无法证明,她便只能继续做她的七姑娘!”二长老说的言声阵阵,直将满场压的寂静无声。
大长老被这般一怼,似也有些为难,扫了一眼看似神情淡淡的少女,欲要说什么,却忽而察觉到主位之人投来的目光,大大长老略一侧身,退到了一边,禁声静立。
“推衍之能,玄之又玄。二长老觉得如何验证算为妥当?”主位之人声音淡淡,桃花眸似眯未眯,居高临下的睨了台下站着的白须老者。
“族长,非老夫质疑七姑娘,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为之。验证之法一品坟提前被破,罗摩鼎不知所踪,母痋更查不到半点痕迹。而那能毁了母痋的血脉亦是生死不知,若不能尽快将流落的母痋寻出封存于族内,恐世间大乱呐!”
一席话说的满场又是陷入了寂静,傅时柒挑眉,这罗摩鼎是她拿了,这母痋她也知在何处,但她并不做言语,只瞥了一眼上位的族长,随即就收了视线也不去看那脸涨的通红的二长老,好似他说的事与她无关
敌我不分,立场不明,着急明牌去打暗桩,她便是傻。
况且,这事儿也不该她来先声出面
一直在主位的鸾青,自然是察觉到了傅时柒那似有若无的一瞥,凤眉为不可察的一挑,对着二长老点头道:
“二长老所言极是,那此事便容后再议。今日也都乏了,都回吧。”
“族长”二长老面色一急,他的本意,是想当场验证,好谋定而后动。却被鸾青一个眼神止了话头,憋着红脸坐了回去。
随着鸾青起身离去,场中的压力骤减,台下原本克制的议论声却此起彼伏,神色各异的视线更比比皆是。
不过也不是只有满怀恶意的,亦有不少兴奋欣慰欢喜的目光投来,还有几个看起来年龄相仿的少女走到台边唤着时柒。
时墨见着少女蹙着眉,猜到她可能不喜这场面,轻声与一边侍从交代了几句,便带着傅时柒先行往住处而去。
一路沉默,在行到一处山间小院时被时墨打破:
“族母她”
“她也会推衍吧?也早就推衍出来时柒的命运,所以你们才这般平静因为早就知道了结果,也明白若不想时柒白白丧命,便要借此既除了族中祸患,也毁了母痋免了世间祸乱。”
时墨的身子猛然一顿,露出了他不该露出的震惊,但也只是一瞬,便恢复了平日里对时柒的柔和,叹了口气,没出声。
傅时柒眯了眯眼,半晌,开口道:
“寻个机会,带我去见她吧。”
就算她不提,鸾青也会来,但那样太过引人注意,索性她也有事要与那位说,不若顺水推舟,承了这母子的情。
时墨微怔,轻声应道:
“好。”
听时墨应下,傅时柒点了点头,正欲道别转身进院,却见时墨先步踏了进去……
傅时柒看了看头顶院子的名字……
……
她还是低估了妹控的可怕,心下暗骂:这么一个院子住着,怎么给暗中之人机会下手?
她很急的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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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有话说
就猜到这么写会流失……
唉 桑心。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果继续码字哈,尽量快的让剧情回到宝子们的关注点上呼呼呼。
(ˉˉ)哪个宝纸懂推书荒啊,果头疼。
可能,会有加更。但时间不会太早……
没赶上的话莫怪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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