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回到家,洗漱完,已经是后半夜了。
赵瑞诚的感冒虽然好得很快,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特别不常生病的人,其实生一次病都来势汹汹。
那些迅速好起来的迹象更多时候是一种表象,内耗大着呢。
赵瑞诚多天没吃到肉肉,馋得两只眼睛直冒光。
白知薇按紧他的手,命令他睡觉。
“老婆……”
委屈巴巴的小狗叫。
“今晚你敢不听话,明天还让你睡门外!”
白知薇罕见的严肃。
“那你抓紧我~”
又是委屈巴巴的奶狗撒娇。
白知薇脸又轰的一声着了火,一夜牢牢按紧赵瑞诚的手,不让他乱动。
次日醒来。
白知薇起床去煲了清淡的雪梨粥,押着赵瑞诚喝了三大碗。
到下午时,赵瑞诚的感冒是彻彻底底好透了。
闲不住,把家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晚上,白勇刚打电话让白知薇赵瑞诚回去吃饭。
他最近喊白知薇回去吃饭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弄得白知薇每次都得预判他葫芦里到底准备卖啥药。
“薇薇,你妈的周年快到了,这次好好准备准备。”
饭桌上,白勇刚的话又让白知薇大吃一惊。
心说白勇不会中邪了吧?怎么想起被他活活气死的前妻来?
“爸不用去,我和瑞诚去!”
白知薇冷声冷气道。
“瑞诚能干成个啥?弄啥啥不成,享福第一名。”
赵瑞诚:“……”
这不暗戳他才做了赔本的生意吗?
“爸,瑞诚不会出轨,不会给我戴绿帽子,不会和小三在老婆的床上滚床单,不会在麻酱室吞云吐雾吆五喝六。
爸还要听吗?”
白知薇冷眼看着白勇刚的脸从铁青到赤红,再从赤红到铁青。
“爸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瑞诚知道,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不然最后赔得裤衩都不剩。”
“爸,不劳烦你多虑,我给瑞诚托底。”
白知薇酷酷说道。
愣是把眼神钝钝的白雪听得活泛起来。
“姐,你好酷!我崇拜你!”
“可我不需要你的崇拜!丫头,好好做人!别学你妈!”
白知薇抽纸擦嘴,站起来边说边走人。
“薇薇,你和瑞诚不再坐会儿?怎么嘴一抹就走?”
白勇刚急道。
“不然呢,看着你们的嘴脸回忆我妈当年的痛不欲生撕心裂肺?”
白知薇抢白道。
然后头也不回地拉着赵瑞诚往楼下走去。
白勇刚有勇气喊她回来吃饭,就得有勇气接刀子。
让他也尝尝痛苦是什么滋味。
白知薇刚到楼下,手机就滴滴滴响起来。
是刘滢妈妈打来的电话。
“白老师白老师,你现在方便来招弟家一趟吗?
她奶那会从平房上摔下来摔死了!脑浆都摔出来了!招弟哭得要断气!谁都哄不住,只能给你打电话,她最听你的话!”
刘滢和陈招弟一个村,两家沾亲带故,住在花城县郊区。
麻绳只挑细处断,噩运专捡苦难人。
陈招弟是留守儿童,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已经三年没回来过。
她上有一个姐,下有一个弟,都跟着年迈的爷爷奶奶生活。
爷爷有腿疾,平时靠着奶奶维持着一家人的生活。
现在支柱没了,招弟的世界可不就塌天了?
白知薇立刻应了下来。
“老婆,天快黑了,我陪你去。”
赵瑞诚很支持白知薇的工作,他也当过学生,凭心而论,白知薇和他心中的老师形象不太一样。
白知薇就像一道光,时刻温暖照亮着她的学生。
“好。”
白知薇感激赵瑞诚的理解和支持,从不因为她给学生花钱,看望生病的家长什么的而叽叽歪歪。
“老婆,正好我兜里有钱,你看是拿五十还是拿一百?”
听着赵瑞诚的问话,白知薇有点小破防。
他们家至今还没装空调,一个夏天是吹着电扇度过来的。
可面对她的学生,赵瑞诚却十分大方。
“一百。”
白知薇这个月的稿费刚汇过来,一百和五十虽然区别不大,白知薇还是果断选择拿一百过去。
喜事丧事,都不能空手去。
涉及到她的学生,她更不会空手去。
赵瑞诚拦了一辆出租车,陪着白知薇去陈招弟的家。
老人已经被白布盖上了,一院子的人都在哭。
陈招弟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
看见白知薇,一头扑她怀里,大声哭道:“老师,我没奶奶了,我没奶奶了……”
失去最爱的人,比失去自己还痛苦。
这滋味,母亲薛如玉死的时候,白知薇尝过。
“招弟,你还有老师……”
白知薇拿纸巾替她擦泪,然后去给招弟的奶奶磕头,烧纸。
赵瑞诚把白纸包着的一百块钱塞到招弟爷爷的手里,沉声道:“收下吧!白老师的一点心意。”
白知薇和赵瑞诚没有停留太久,半个小时后他们走出村子,到马路上拦出租车回去。
上到四楼,赵瑞诚直接抱白知薇去卫生间洗澡。
然后,老老实实把她抱回床上,盖上被子。
“老婆,今晚我睡那个房间。”
赵瑞诚很久没吃肉肉了,他怕自己控制不住,而今夜,显然不适合两个人狂欢。
“好。”
白知薇被赵瑞诚的理解触碰了泪点。
赵瑞诚是男人堆里的一块宝,被她捡到了,她一定会好好珍惜。
这辈子什么山盟海誓甜言蜜语都是浮云,就身边这个人待你好才是真的。
白知薇在暖暖的感动里睡去。
翌日,新的一周到来。
白知薇去上班。
冯丽娜和王校长在门口值班。
冯丽娜虽然看她还是紫脸翻白眼啥的,却没敢再有什么大动作。
她发现白知薇是个挺难对付的角色,天不怕地不怕。
“不像个女人!”
看白知薇翩然离去的背影,冯丽娜翻着白眼嘟囔道。
王三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朝着白知薇的背影大喊道:“白老师,邢局长说,请你喝茶就这两天的事——”
王老头故意拖着长腔,生怕冯丽娜脸色不够乌紫。
白知薇:“……”
你这老头,会的还挺多的!
扭头笑道:“好,我知道了。”
惜字如金的时氏风格,多一字都觉得费口舌。
冯丽娜的瞳孔猛然一缩,差点站不稳。
“冯老师,你这是早上没吃饭?心口那虚了?”
王三立的小眼神关切堪堪。
都是炎黄子孙龙的传人,文字梗,谁还不会玩?
哼!别欺老头老!
老头过的桥比你们年轻人走的路都多!
雅人雅量的王老头借势傲娇地小心机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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