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内应来报——”
茶会的会室，已被圣园娅笼络的茶会学生，恭敬地在茶桌前立正，报告道，
“敌托邦，或是说您所称的‘格黑娜’，最近校内的鹰派鸽派斗争激烈，‘校无一心’。恐怕已经需要刚出了风头的外部力量，‘瓦尔哈拉’插手解决。”
“——我校若趁此时刻，出动以‘九大天使’为首的主要战力，拿下敌托邦指日可待。”
后面的论断完全不是她该说的，趁敌内乱，大举进攻，这是任何人都能看出的正确决断。换平时，娅应该会呵责她“我不比你懂！”
“知道了，我会考虑考虑。”但她若有所思地，让学生退去，然后独自开始思考。
不，准确来说，还有她在没有他人时，才敢活动的“布偶内阁”。
她表面上难以将她们视为独立存在的学生，但是心里却无比怀念这还活得好好的、与她正常相处的“渚”和“圣娅”。
“好了，圣园小姐，你最爱的战争。现在武力北上，一统两大校的机会来了。动手吧。”茶发布偶话里带刺说道。
她看到在娅的治理下，圣阿加莎的叛教漫画被折成纸飞机在校园内乱飞。
便知道，倘若以她的能力治理两大校，乱飞的就是电动水晶埴轮了。
“不我不想动‘九大天使’。”眼神空洞的娅，却拒绝了这一提议，不回头地对茶发布偶说道，
“你误会我了，‘小渚’，我想看的，不是‘圣三一综合学园’和“格黑娜学园”的流血。而是，公共平平的背景下，代表着圣洁和秩序的‘天使’，和为恶作乱的‘魔鬼’，到底哪个神性更强。这场武力实验，对我的世界观来说，非常重要。”
“——这就是为何，我不会直接参加两校战争，因为我的战力，是不属于这世界的‘论外’。”
金发布偶在随手的记事本上写下“善恶的标准没那么简单。你，就是斗蛐蛐癖’罢了。”
但是害怕她急眼，只得当场撕掉。
只留下了第一个字“善！”
但是这个字像是皇帝老子说的，娅还是瞥了她一眼。
“所以，这就是问题所在。”娅从文件堆中，掏出了几份学生档案，“这‘圣阿加莎’的非正式武力社团‘九大天使’——根本代表不了‘圣三一’或‘天使’。”
“名为圣天使，实为圣贼！堂堂圣徒学院的天使们，由各类恶魔组成。这种黑色幽默，就像，就像——”
她找到了一个泛人类史的类比：“就像一个白人国家，足球队全是雇佣的黑人一样！我接受不了。”
这时，档案头一份上的空崎阳菜的脸，又唤起了她不好的回忆。
【“那天，我在咖啡厅等待良久，终于，他送了我一瓶最爱的护手霜，我抖抖翅膀，含情脉脉看着他，握着那护手霜，觉得身上充满力量，好像atk都变高了——
——结果，他说什么‘总力战’‘大决战’要开始了，未花，再辛苦你了。这也无所谓，我愿意为夏莱效犬马之劳。
——但是，紧接着，他就给了旁边根本打不了总力战的‘空崎日奈’，整整20瓶紫色稀有度的香水，他说他在冲99羁绊等级。”】
“￥……&”
娅的黑洞光环开始发生爆炸。
“喂，我知道，你恨那个脆弱的自己，但不要对她这么残忍了。”茶发布偶赶快把靠近娅的粉发布偶拽了回来。
“呼”娅恢复了理智，继续翻看档案说道，“总之，我绝对不愿让她们加入战斗，那样的话，即便赢，也是‘圣阿加莎’的赢，而非‘圣三一’的赢。”
金发布偶听闻之后，挥笔写道：“‘圣阿加莎’大多学生，属于‘圣三一’，即便不是大赢，也是中赢，你太在乎赢了！”
害怕此言不妥，她干脆只保留了这句话的三个字和一个标点符号：“赢赢赢！”
“因为声望，无法被放逐出校的阳菜同学，已经被我架空成吉祥物。”她甩走第一份档案。
“小梓不，‘黑汤梓’，虽然是圣三一人，但本来就是恶魔，而且是转校生呢，‘光环血统’不纯。已经被我拉拢到身边。”
她此时有些凄然地，与档案相片栏的黑发少女对视：“我留你，日后还有他用，‘小梓’，你也是天生的苦命人啊。”
她又快速地将几个学生的档案整作一摞：“接下来的这些，派到他校执行特殊任务。”
茶发布偶见状，无奈地捂着自己额头：“唉你这套内斗的本事，内斗的思路，内斗的意识，是从哪里学来的？”
娅笑笑，盯着她：“你说呢，建立了补课部的‘渚’同学？”
金发布偶立马闭嘴在快递盒上写下长长一句话：“天无二日，我心中只有‘圣园娅’阁下一个太阳。忠！诚！”
终于完整地发了出去。
此时，一个刚刚被遗漏的档案掉落出来，上面的脸引起了娅的注意，本来她还以为这学生只是为茶会跑腿的。
“呀，这不是还有个正统的‘圣三一’学生吗？”
她与这个学生并不熟悉，但是至少同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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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来到茶会享用下午茶，‘杏仁明莎’同学。”
下午，她投其所好地，在茶桌上摆上一桌甜点，尤其是马卡龙最多，来招待这个‘九大天使’所属的学生。
“会长要知道‘喝下午茶’，在我校已经是‘挨训挨揍挨批评’的别称了。”
违和地同时长着暗色猫耳和无力的小翅膀的女生，坐在她对面，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喝茶的兴趣。
娅止不住想吐槽她的姓氏：“虽然‘杏山’本来就有这个意思，但是，怎么能直接姓‘杏仁’呢。”
见面就议论自己的姓名，这有点没礼貌，茶发布偶真想给她一脚。
“眀纱”也给了更极端的例子：“会长，我曾在学校，遇到一个名为‘阿斯特·范德比尔特·q·露娜’的同学，大家都在猜测这长长的名字背后有何寓意。结果她说是自己随口起，只因为乱起名字很‘好玩’。”
“是格黑娜便利屋的人。”
暂且不提露娜，娅轻饮一口茶水，看似平淡地对明莎说出了足够震撼的话：
“你的真名是‘杏山和纱’，属于基沃托斯圣三一甜品部，原型是我最爱的骑士传说中的，怪猫。”
“什么？”
如此惊人的真相！娅的掏心掏肺，换来的是一句：
“你没病吧喵？”
“啊！我说的有什么问题吗？”娅又羞又气，而且一转开始怪罪茶发布偶，
“我都说了，‘放学后甜品部’这种社团，懒懒散散，毫无担当！完全不利于学校发展，但是‘小渚’你，还留着这些社团。”
布偶直接无视外人和她吵起来：“哈啊？？？一手辅助建立了‘叛教行为研究社’的你，也配说我？甜品部可从来没有干过那么叛教的事情啊！——至少我没亲眼见过。”
眀纱茫然地看着她的学生会会长唱双簧，她想回去睡午觉了。
见她已觉无聊，娅扭头说道：“这样吧，和纱同学，我会把我知道的，关于你的事，全部说出来。”
接着，她简短地向她讲了关于“杏山和纱”的事情。
在强忍着困意听完之后，明莎直白地问道：“第十缪斯的‘艺术疯’，传染给你了，会长？”
“”娅的眼睛又没有高光了。
“好了好了，姑且认为你说的是事实喵。”明莎盘着二郎腿说道，“——但就算这样，我也不会为您做什么‘北征圣天使’，上前线发力的。我最多给茶会当当门卫和探子。”
“为什么！”娅无法理解地拍案而起，“你既属于圣三一，又属于圣阿加莎，又属于‘九大天使’，难道不愿意为我们的造主奉献吗？你的每天祷告的虔诚呢？”
“如果您说的是真的。”明莎的猫眼，直直地盯着她，
“那么我，不良恶霸女——‘凯茜·帕鲁格’，就是为了退隐江湖、远离暴力才会去‘甜点社’。现在，‘普罗旺斯’的悠哉生活就是这‘退隐’的升级。您就算把我杀了，我也不愿再去那种战火纷飞的地方。”
“和平安稳地度日，不去张扬，不去施暴——这是我对我主的虔诚的表现形式。
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喵。瓦尔基里那个叫‘天童凯伊’的治安官，长得蛮对我胃口的，研究什么前生来世、光环神性，不如研究帅哥。再见。”
她就像失去了对某物的兴趣的猫，率性而为，起身扭头便走，即便现在圣园娅用反光环武器给她一枪，也不会回头。
“何等的不虔诚，我们的信仰能这样表达吗？”娅满脸不快，坐在原位，自言自语。
眀纱的平静日子，在某个头发像芋泥的敌托邦低年级精神小妹出现，并要求和她继续进行小规模的两校大战后，方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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