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燃眉一解,漱玉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直截了当对缙云开口,希望阿南能留在她院儿内。
缙云有些为难,十分尴尬的看着阿南。
漱玉见了,便忙又上前道:“先生,今日事解决了,可明日怎么办?后日呢?您也有正事儿要做,总不好日日叨扰您前来替我解围。那些个暂时离开的管事只说缓缓,总归还会再来呢!我家老头儿就算是醒了,只怕短时间内也没那个精力去应付他们,横竖阿南管家理事是把好手,不妨先在此处帮帮我,日后便是嫁了人,也是经验,对吧?”
最后那句,明显是说给阿南听的。
缙云知道她说的都是实话,便看向阿南,笑问:“南姑娘觉得如何?”
阿南有心推辞,便对紧张的漱玉笑道:“我是个不知轻重的,今日情急也不及多思多想便冒然出头,侥幸把事情办好了,玉婶儿不怪罪便是最好。”
“这是哪里话!”漱玉说着便红了眼眶,死死握住她的手,“今日若不是你,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缙云想了想,便冲阿南行礼道:“姑娘过谦了,这庄子里头的管事我最清楚不过,都是不省心的,哪能是侥幸能凭几句话就散了的,玉婶儿虽心急了些,但说得没错,觉叔的病实是操劳过度,还望南姑娘施以援手。”
昕云庄里藏着许多秘密。若足够聪明,就不该过多牵涉其中,可阿南看了看可怜兮兮的漱玉,礼遇有加的缙云,回头看了一眼桌案上小山一般高的庄务,拒绝的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了。
她浅笑道:“承蒙两位不嫌弃,玉婶儿只管去照顾觉叔便是,这里头的事,暂时交给我代管吧!若有拿不准的,我去请教觉叔便是。”
缙云如释重负,连连笑着点头。
“要不······”漱玉也有些心虚,弱弱地问,“让芙姑娘也过来帮你?”
说起小芙那丫头,自从得了学医的借口,便恨不能一天生出十三个时辰,时时刻刻黏着缙云,甚至一改平日里的好吃懒做。缙云忙得两头黑,她也忙个一天到晚,虽说一个屋里住着,阿南却也不大见得着她。
想到这里,阿南看向缙云,摇头笑道:“她来了反倒碍事。”
漱玉听见她这么说,心下虽有些不放心,但终究太过牵挂丈夫,便只客气了两句便带着满面欣喜往丈夫屋里去了。
此刻账房内就剩下缙云和阿南,相视而笑。
当日下午,缙云便命人告知家中各处管事,王觉康复之前,由阿南暂代管家之责,一应事务,俱由她做主。
外头的人是何反应,阿南来不及去听,用了整整一夜的时间,将堆积在桌案上的册子都整理完。
天亮时分,阳光洒进来,她起身活动已经僵硬了四肢。
昨日奉命前来帮阿南整理庄务的春月小丫头还在外头长椅上呼呼大睡,她轻手轻脚起身,打算去厨房弄些热水吃茶,抬眼瞧见缙云背了个药箱,迈着步子朝这边过来,微微有些诧异,对她笑道:“这么早?”
阿南冲他微微一笑:“先生早。”
他停下脚步,低头看着她,忽而笑道:“如果有什么为难事,随时可以来找我。”
阿南听得出他语气中的关切,便笑着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实在又累又渴,她顾不得与他寒暄,便撇下他匆匆往厨房去。
等她提了热水回来,缙云去而复返,就坐在账房里,药箱放在桌脚边,正轻手轻脚替她整理乱七八糟的册子。
春月那小丫头子,居然还在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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