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猫迈着优雅的步伐,似乎在绕着什么来回踱步,清浅的雪上印着朵朵梅花。
不幸的是,她谄媚的那个对象并不买账,不耐烦地用尾巴拍打着地面。
“喵~~”三花猫的叫声,那叫一个谄媚。
“嘶!”对方狠狠地向三花猫哈气,吓到三花猫炸毛往后仰。
小美女似乎还有些不甘心,她用前爪拍了拍地上的小黄鱼,谨慎地咪了一声。
“啪!”对方棕色的爪子猛地拍到三花猫的头上。
“喵!”三花小美女被惊吓到,连鱼都没叼,转身就跑了。
黎噎蹲在墙角,脸带着戏谑的笑容了,看着对方缓缓走出来。
“那么漂亮的三花,你也忍心下手。”
对方是一只毛发极为蓬松漂亮的狸花猫,金色眸子,细长四肢,流线型的躯体,以及高高翘起来的尾巴,无不彰显其气势。
“看戏看得可开心?”狸花猫冷冷地开口,发出人的语言人的声音。
正是照尊大人谷荒泽,他又用狸花猫的形态在小四灵镇溜达。
黎噎傲娇地哼了一声:“您放着偌大的产业不管,跑到俺们这穷酸地方,勾引小三花做什么?”
狸花猫摇了摇尾巴:“我那个爹,说过一句话,我以前很是鄙夷,但是现在倒有些理解。”
“吼?那个狗嘴吐出了什么象牙?”一听到醉山月,黎噎的心情瞬间变得不美丽,但是他又有些期待,这位谷大魔尊能说出什么好话啦。
谁知那狸花猫端正坐姿,竖起耳朵,大声说:“金钱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
狸花猫话都没说完,黎老板的耳根已经开始泛红,一把捞起猫咪塞进菜篮子里,“好啦!不要再说了!这话风不适合你!”
狸花猫被他猛塞,啃了一口白萝卜。淡定地吐出来,狸花猫情绪稳定地问:“你不生气了?”
黎噎挎着菜篮,把猫搂回来,嘴里嘟嘟囔囔,一起往暗巷里面走:“我本来就没生气。”
“不过就是发个誓而已,我为什么要生气?”
狸花猫的金眸直勾勾地盯着黎老板:“或许你在气,这个誓言没有必要,因为里面的内容,你注定完成不了。”
黎噎向怀里的猫刮去一计眼刀,:“喂,你别以为你现在这么可爱,我不会生气噢!”
狸花猫用脸蹭着黎噎的衣服,平静地说:“是我太过心急。”
“哪有人没有秘密,哪有人不会撒谎。”
“你如果不说,自然有你的原因。”
黎噎听见他这么说,心中虽然熨帖不少,倒也有些惊奇:“几日不见,你变得这么贴心?”
谁知这狸花猫居然又出狂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已经隔了好多秋!”
黎噎臊得慌:“这话也是醉山月说过的?”
狸花猫平静地回答:“他每次回家,都要对我娘这般说。”
“不过总会被我娘打出去。”
黎噎扭过头去:“总觉得几日不见,你变得有些奇怪。”
狸花猫坦然回答:“我只是想通了。”
“你都这么大年纪,还有啥不明白的。”黎噎调侃着狸花猫。
一人一猫边说边走,沿着暗巷回到了黎家的后门。
只见后门大开,没有关紧,里面传来细碎的说话声。
黎噎心中感到不妙,也顾不上照尊大人想通了什么,急忙往家中赶去。
急冲冲地走到院子里,掀开主屋的门帘钻进去。
“娘啊!后门怎么没………关。”黎噎看着站在屋内的绛衣修者,脑子嗡得一声响,眼前似乎出现了一道白光。
黎大娘带着两个娃娃坐在榻上,脸上有些局促:“儿啊,你,你回来了……”
“这………这………这少掌门……”
黎噎眼神有些游移,不敢直视梵鸿,四肢发冷但是脸上却是热得很。
一时之间,相顾无言。
“呀!小梨花!”黎小宝眼尖,瞧见黎噎怀里毛绒绒的大海参,“小梨花回家啦!!”
“婉儿婉儿,这是我们家的猫猫呀!”黎小宝拽着小婉儿兴奋地说。
狸花猫探出头来,对着黎小宝温柔地咪了一声。
只是碍于这位客人异常强大的气势,黎小宝拉着婉儿也不敢上前。
梵鸿看着黎噎怀里的猫,猫正好也抬起头与他对视。
视线在空中交汇,势均力敌。
“鄙人梵鸿,或许,黎……老板,你有些像我的一位故人。”梵鸿静静地说。
黎噎低着头,笑得干巴巴:“小的……小的住在穷乡僻壤………嗯。”
算了,到这种地步,还有什么掰扯的必要吗?
黎噎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我不是黎玉郎,我也不是你的道侣。”
到了这个地步,就应该打死不认。
“少掌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黎噎突然抬起头来,眼神坚定,视死如归地盯着梵鸿,“没话说的话我就送客了,我们家要吃午饭!”
“现在还没到午时呢……”小宝小声嘟囔着,躲在黎大娘身后。
“可否。给在下一个说话的机会。”梵鸿眼中闪着莫名的光芒,也不知道是喜是悲,他举起离光,用剑柄对着狸花猫,“或许,还有这位。”
……………
酒楼里,然蝉正在楼里啃瓜子,喝羊肉汤,望着窗外大雪,忽然见黎噎抱着猫,身后跟着一名绛衣男子,走进了对面的客店。
“噫!这不是,蕴霞山的少掌门吗?”
梵鸿在客店中包了一间房。
这间房位于顶楼,正好是当时长鱼黛雪住过的那间。
房中有酒无茶。
梵鸿表面看着斯文俊秀,实则很会饮酒。在蕴霞山的酒窖之中,藏酒过千。
其他人皆不能喝,唯有黎玉郎能碰。
可见梵鸿对黎玉郎,真真是捧在手心里。
如今黎噎不安地坐在梵鸿的对面,狸花猫趴在桌上打着哈欠。
梵鸿在热酒。
“上好的云霞酒,是我爹藏的,至少藏了三百年。”
梵鸿举起酒壶,给黎噎倒了一杯热酒。
酒水透明,酒味浓厚,确实是好酒。
“对于我父亲之前所为,我代表他,向你道歉。”梵鸿皱眉:“他活太久,记性和脾气都变得不大好。”
“为何要跟我道歉?”黎噎手抚摸着狸花猫的背部,语气冷冷地说。
“我不是黎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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