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驰柔仗着一身肌肉,第一个跑进烧烤店点了菜。
紧随而来的闻子都三人累得在座位上嗬嗬喘气,脸都跑红了,一壶水被几个人抢着分了个精光,店家又续上了一壶,还续得是开水。
几个人苦哈哈地对着热气蒸腾的水壶,闻子都抢着喝了一口,烫得舌头差点起泡。
谢槿奚慢悠悠地揣着手被云驮了过来,先问了章驰柔爱吃什么,跟老板加菜,又把放在云上的冰粥递给几人。
顾迟晚尝了一口,眼睛亮亮地埋头苦吃。
章驰柔惊喜地看了看冰粥,又看看谢槿奚:“大师兄!谢、谢谢你!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谢槿奚捏了个诀把水温变低,用勺子舀着冰粥吃了一口。
“别客气,因为我也喜欢。”
冰粥是磨碎的冰碴子混着果酱做的,里面还舔了些红豆和灵果,咬起来咯叽咯叽的。
陶听竹把一些不爱吃的灵果挑给了顾迟晚,得到了顾迟晚一个不赞同的目光。
她撒娇似的对着顾迟晚笑了笑,又转过头去问章驰柔:“对了对了,你的肌肉到底怎么练的啊?”
章驰柔摸了摸脑袋,怪不好意思地放下了勺子。
“就是…天天打拳练操这样子,我的肌肉练得还不是很好…”
闻子都百忙之中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这还不好啊兄弟,要我说,你就是太内向了。”
他骄傲地一挺胸:“我要是有你这肌肉,我天天裸着在大街上跑!”
章驰柔面色通红,低下头去吃冰粥。
陶听竹“耶咦”了一声:“算了吧你这小身板儿,人家这身材够你练十年的。”
闻子都不服输地撩起衣袖,鼓了鼓不太明显的肌肉:“我这小身板儿怎么了!”
陶听竹摇着头,用勺子指了指他隐形的肌肉:“就这啊?”
闻子都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我要把所有的烤肉吃光让你吃空气!”
陶听竹笑得嘎嘎嘎的,闻子都一边把谢槿奚的手抓着一边拿着勺子到处挥舞:“大师兄你别拦着我!我今天就要和她拼了!”
谢槿奚默默抽回手:“我也没拉着你啊。”
闻子都沉默了一下,又把他的手抓了回去,结果被谢槿奚一把拉下来顺毛:
“好了好了,吃饭吃饭,吃完饭去训练场打啊,没人管你们。”
练气期的几个小屁孩儿能打出什么动静来。
闻子都觉得自己被微妙地侮辱了一下,瞪大了眼看着谢槿奚:“大师兄我们没爱了是吗。”
陶听竹在旁边拍着桌子嘎嘎嘎地更大声了,顾迟晚拉都拉不住。
谢槿奚拿了串老板刚送来的烤肉塞他嘴里,竹签一拽一撸,肉全进了闻子都嘴里。
他用光秃秃的竹签指了指闻子都:“没爱过,闭嘴。”
闻子都将仇恨转移到烤肉上,每一口都吃出了恨你恨你好恨你的架势。
谢槿奚全当没看见。
吃过饭,天色已晚。
一行人在商业街上晃着消食,陶听竹拉着顾迟晚看配饰,谢槿奚在摊子上看上了一串玉珠,戴在手上试了试。
水红色的玉石衬得他腕子格外白,小臂内侧的一颗痣也格外显眼。谢槿奚想了想,掏出灵石买下了手串。
摊主笑眯眯地给他送了个配套的挂件,说是可以串剑柄上,谢槿奚刚道了谢收进兜里,便听见商业街的那头传来一声尖利的喊叫。
“抓小偷啊啊!!”
谢槿奚头皮一紧,嗖地一下就窜了出去,其余几人紧随身后,逆着人群中钻出一条路来。
跑到近前,就见有位姑娘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糊了满眼,手指颤抖地指着她对面的小巷:
“小偷…小偷!不对,死、死人啦!”
谢槿奚停下脚步看了眼章驰柔和顾迟晚:“你俩安慰一下她,我们去追。”
章驰柔和顾迟晚点了点头,留下来安抚那个姑娘,还没说上话,她就一把抱着顾迟晚嗷嗷大哭:
“我的灵石、我的储物戒,呜呜呜…他怎么死了啊呜呜呜呕…我还没见过死人呢…”
谢槿奚脚步不停,带着闻子都和陶听竹进了巷子。
他二指并齐,灵力凑成一点光亮显在指尖,十分谨慎地照着小巷内部。
在这间隙,其他赶来的修士也在他们身后冒出一个头看。
这一看,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死胡同里倒着个血人,他手上抓着片袖子的边角,另只胳膊已经被砍掉,没了踪影。
谢槿奚眉头一皱,又走近了几步。
刚刚那个姑娘的储物戒被好好地放在地上,墙上还用血写着一行字,滴滴答答地往下留着血痕。
陶听竹皱了皱鼻子,血腥味儿太呛了。
她侧头看着墙上的几个字,下意识地轻声念了出来:
“这小贼行窃的手已被我净化,命我就取走了,不用找小爷我,小爷知道自己很善良,你滴小爷留?”
闻子都咂了咂嘴:“这人,有病啊?”
谢槿奚放在身侧的手指敲了敲腿,他从兜里摸出个急用的纸鹤,注入灵力,纸鹤便扑棱扑腾翅膀朝着上瑶宗飞去。
他让出了位子,让其他同门进去看看现场。
上辈子发生过的事,又开始重蹈覆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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