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明媚,微风轻拂。
蔚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洁白的云彩,仿佛是大自然绘出的美丽画卷。
“撞吧。”
江西饶合上英文书,叫开车的李茗悠撞大门,杜云筹捂着嘴,手里头垫着纸巾。“真是受罪啊。”
“吐车里没事,别吐我身上就好。”江西饶拿出一瓶水,拧开盖子递给他,闲适自然。
顾家人早知道他们今天会来,更是提早关了大门,昨夜闹得不好看,顾胜舟脸色铁青的提前离场了,明显修炼的还是不够。
宋非晚比他好些,挑衅的扶着肚子送走了后来找茬的周学意。
她从衡宜市回来了,先到了观景湾拜访江西饶,她腿还在养着,坐着轮椅,手里佛珠转动着,眉眼柔和,气质样貌皆是上乘。
江西饶脑海里盘旋着周学意说的那几句话,虽然不待见她,可也还是暂时结盟了。
“顾家的基业,是由我打下来的,这些房产上都写着我的名字,顾胜舟面子上装的好,可背地里忍不住愁什么呢。”
“那些烂尾的楼都是他自己亲自督办的,好的名声被我打出去了,自然成就了他。”
“你给我做靠山,我把恒辉送给你。”
周学意笑着承认。“我是人品不好,可我不想事业毁于一旦,你和我对立,也和顾胜舟对立,仇人的仇人,那就是朋友。”
“意下如何?”
恒辉,江西饶知道,这是一座市中心的大厦,没欠款,没纠纷,相当赚钱,它干净,是顾胜舟经营的最好的部分,也是顾家耀武扬威的资本。
“暂时,合作愉快。”
先后与周家好些个子女有瓜葛,江西饶压下心中的晦气,只想着拓展自己的市场。
她将过程说给江远庭说,他沉吟一会儿。“你糊涂。”
“明白了是周学意利用你。”
江西饶沉思着,半蹲到地上,看着矮凳上坐着江远庭。“您说,这事该怎么办?”
“事已既此,打个巴掌给个甜枣,明早给顾胜舟送些礼过去,全了人家面子。”江远庭喝了口热茶。
昨夜她鲁莽了。
周学意在屋里,高调的厉害,她就在暗处,悄无声息的看着,她突然发难,点名道姓的朝着顾胜舟宋非晚发怒。
“顾董年轻有为碰见我了,吃上这碗软饭,不知道味道如何?”
“如今腰杆直了,女人孩子都有了,人生颇为圆满啊。”
顾胜舟皱着眉。“周小姐,你我夫妻一场,感情不在了,情分总是在的,来者是客,大喜日子就少说些不吉利话了。”
“来人,照顾好周小姐。”
她自然不干,可她一个人孤单,名声不好,也没人理。
服务生刚要推她下去,就被江西饶拦住了,她压住轮椅的把手,从暗地里转到明面上,一双眼里,全是野心。
可她太年轻,顾胜舟不足为惧。
江西饶淡淡的看了一眼宋非晚,而后跟着顾胜舟道:“顾董,既然来者是客,怎么不多陪陪情分那么浓重的客人呢。”
“相熟,为何不多聊几句啊。”
周学意借着她的话,不屑的说道:“江董有所不知,顾董爱妻如命,对孩子也一样,有了爱妻爱子,更加珍惜。”
“大喜之日,顾董儿女怎得没见见在场的叔伯姑婶?”江西饶好奇问道。
顾胜舟干笑几声。“我长子与幼女都在外地,没时间赶回来,可喜悦和祝福都一同送到了。”
江西饶没再说话,任凭周学意发挥,她只站在她身后,庇护她。
单眉烟和丁百静半点不着急,众人不是不知道江家的规矩,江西饶马上十八了,要出去自立门户的,和江远庭的江家,算是分支了。
他先见之明,在江西饶这五个小辈里分了家,其余的不变,怕的就是孩子大了心思野了难管。
果不其然。
鸟儿在枝头欢快地歌唱着,它们的歌声清脆悦耳,像是在为这美好的天气欢呼。
晴天的美景让人心情愉悦,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能被阳光驱散。
而屋里的顾胜舟,心里却不舒坦。
从昨夜,心里就难受的慌,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宋非晚担心着,走到他面前。“胜舟,这大门,不如开了吧。”
“车里坐着你儿子,你怀着我儿子,他若有坏心,你我怎么防得起?”顾胜舟反问。
宋非晚一噎,想要辩解,最后又什么都没说,以前的日子,哪有现在的好,她是富太太,家里继子继女都斗不过她,只是纸老虎罢了。
这个家,她一人独大,苦日子都熬过去了。
李茗悠倒车,猛的向前撞,门开了,车安然无恙,一路开到正门口,杜云筹和二楼窗户看着的顾胜舟眼神对了个正着。
江西饶开门下车,整理好衣领子,拎出一个礼盒。
气势汹汹的求和。
阳奉阴违,回头江远庭问起,她得说一句。“门不开,不行,爷爷交代我的,总得妥善办好,途径很多,礼数也得周全。”
昨夜杜云筹没来,这么多年,也是头一次到他们面前来。
宋非晚耍了杜云筹和江西饶,他俩人心里怨恨,可面上不显。
进门,金碧辉煌的大厅着实让杜云筹一瞬间的哑然,他还是明白了,宋非晚到底追求什么。
钱,权,只为了利益。
江西饶拍拍他的肩膀,目光朝向下楼的顾胜舟,她迎上去两步,端正态度的叫了一声。“顾伯父。”
顾胜舟有些诧异。“江董今日有时间到我寒舍一坐,实属荣幸。”
“非晚,叫厨房做菜,中午留江董吃个便饭。”
江西饶谦逊,递上礼物,道歉从善如流。“伯父折煞我了,昨夜侄女不懂事,前来给伯父赔罪,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还请伯父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侄女吧。”
顾胜舟接过礼物,笑的很苍白。
他不怕丢脸,但他挺怕有人坏的一本正经的。
赔礼道歉,撞坏大门进屋?
您心诚吗?
“快坐!”顾胜舟大度邀请二人坐下,亲自倒茶给他们。
“这位小友,不知道怎么称呼?”顾胜舟恰到好处的疑问。
杜云筹歉意一笑。“我的过失,未曾向顾先生介绍我自己。”
“我姓顾,单名一个稳字。”
“我叫顾稳。”
顾胜舟手指尖掐进肉里,笑容一滞,皮笑肉不笑的,牙都要咬碎了,他心里怒骂,这杜云筹真不是好东西,跟他爹一样冥顽不灵。
叫顾稳,他爸就叫顾稳。
他怎么不叫顾棋呢,当他爷多好!
“顾先生脸色怎么那么奇怪,是病了吗?”
“还要多多保重身体。”杜云筹关心他。
顾胜舟气得慌,还不敢表现出来,他要是否认杜云筹叫顾稳,那江西饶百分百就要说他。
“伯父~您怎么明知故问呐!”
无耻!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江西饶也一样恶劣。
他不死心,紧接着问。“令尊和令堂可还健在?”
“家父顾棋,前年刚没。”
“家母苏桂芝,也跟着去了。”
“情深义重,令人感慨。”杜云筹恰到好处的哀伤,却让顾胜舟差点气死,他爷奶在老家活的比他都健康。
他摆摆手,不想再问了。“非晚,你来聊聊吧。”
宋非晚摸着肚子坐下,看见杜云筹,她目光瑟缩,又转头看着江西饶。“好孩子,许久未见了,长大了。”
“我跟顾夫人,头一次见面就觉得一见如故,真真有缘分。”江西饶一笑,驳了她的面子。
不爱听,少来沾边。
她有些尴尬,又下意识的看向杜云筹。
他率先开口。“顾夫人貌美如花,顾先生一表人才,当真合适极了。”
“我叫顾稳,顾夫人叫我全名就好。”
他不认她了,宋非晚心里有些蔓延着酸涩,还是打起精神。“好孩子,饭要好了,吃了饭再走。”
江西饶没说拒绝,也没答应,气氛逐渐尴尬,屋里没人开口。
许久,顾胜舟道:“开饭吧,应当差不多了。”
江西饶站起身。“歉意伯父收到了,那我也该走了,祝愿伯父喜得贵子。”
杜云筹笑了笑。“阿稳下次再来看顾先生,祝您家宅和睦,安宁幸福。”
顾胜舟只觉得荒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像是来堵人心情的,让人下不去上不了,十分难受。
“有病!”他等到人走了,暗骂一句。
宋非晚神色不自然,问了一嘴。“爸,叫什么来着?”
“你的好儿子,拿我当儿子耍啊!”顾胜舟有些生气的摔了江西饶带来的礼盒。
宋非晚坐到他身边。“胜舟,别不开心了,江家得罪不起,他们嘴上说着江西饶这些小辈要自力更生,其实财产都是要留给他们呢,面子过得去就是了。”
“我们出头日在后头呢。”
“何愁被他们压一头,江老爷子不亏你,送礼一定适合咱们。”
她捡起礼盒,拍拍灰尘,打开一看,是老参,成色极好,顾胜舟表情缓和了些,安抚的拍拍她的手。
“一会儿我给江老爷子打个电话,这事就过去了,你好好养胎,我们消停过日子。”
顾胜舟心中思量着,还是决定听宋非晚的,她比周学意不知道好上几倍,说的做的和他想的都一样。
从来不会忤逆他。
温婉又大气,这样的人哪里找?
有智谋,有气量,何愁他不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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