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天晴,焕然一新。
街道宽敞干净,但空气依旧寒冷,商铺门口已经挂上了灯笼,大红灯笼坠着金色花絮,十分增添富贵的美观。
所到之处,片片欢笑。
世界的冬天蒙上一层冷色调,看谁都带着清纯滤镜。
少年风华正茂,正值青春。
喜鹊叫醒晴空,日头高升,白云朵朵飘。
杜云筹背着阳光,身高腿长,行走间只见潇洒,冬日阳光稀少柔和,他肤色白皙,眼尾那一抹红更加耀眼。
“又是一个周六上学,这感觉太熟悉了。”他打了一个哈欠,微微眯着眼睛,细长的眼一片柔情,半长不短的头发烫了卷,很洋气。
杜云筹双手插着兜,嘴角带着一丝笑容。
“有这功夫,不如想想你那一脑袋卷毛。”谢悸微微一笑,酒窝浅浅,嗓音清冽,他偏着头,发丝乖顺的垂在额前,高鼻薄唇,规矩又清冷。
杜云筹勾唇一笑,慢条斯理的从羽绒服兜里拿出手机,他站在原地明目张胆。
“烫吧!”一秒语音两个字,分辨不清张学的语气。
谢悸不信。“以我对他的了解,肯定还有下半句是骂你的。”
张学那时没说完,紧接着补了后一句,不出谢悸所料。“烫了我捶瘸你。”
昨夜跨年,晚上十一点,杜云筹一时兴起,说要烫个头发。
他急匆匆穿上衣服,联系好理发师,坐上椅子,临门一脚,给张学发了个微信。
事成之前的告知,相当于是通知。
看见张学这条一秒语音,杜云筹一锤定音。“烫头!”
忽略不计另外一条,他很成功。
零点钟声敲响,天空烟花更加绚烂,夜里星星很亮,月亮圆而白,烟火比起夏日争相开放的花朵还要鲜艳几分,夺目又耀眼。
杜云筹第三十八条朋友圈横空出世,依旧是九宫格自拍,头上还戴着烫头工具,他对着镜头比耶,笑的没心没肺。
三百六十度无限拍照,生图直发。
是蓄谋已久的放肆,文案气到张学锤桌子。
他说:“报告阿张,杜已烫头。”
“你是个实力派。”谢悸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正正好好七点半。
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又迟到了。
他心生疑问,今天照旧还是赵继白和孙若嫣吗?
“我烫完才看见他后一句啊,晚了晚了,只能将错就错喽。”杜云筹一脸可惜的摇摇头,走的倦了,将半边身子的重量都压在谢悸身上。
“你不如说是烟头子烫的。”谢悸道。
杜云筹哈哈大笑。“你怎么不说是熨斗烫的。”
日子崭新,又是一年。
江西饶昨夜拿着大锤子去冰面上敲冰洞了,她戴着手套,一锤下去,冰渣飞溅,五分钟了结。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啧,我果真有隐世高人的样儿。”她鱼竿一甩,矮凳一坐,大衣一披,口罩里呼出的全是热气,外头敷着一层逐渐凝结成了冰雾,睫毛上霜,头发结冰。
大自然形成的天然冰雕。
零点,一张图潇洒甩到朋友圈。
鱼放在地上,大灯范围内清晰明亮,周围茫茫霜雪,只有她恒心依旧,日月既往。
校门口,熟人办事流程极快,赵继白头也不抬,下笔唰唰四个字,简单霸气,由最开始的全称全名简写到了。
“11杜谢?”杜云筹疑惑不解。
“我俩也不是十一班的啊。”
最开始的赵继白一板一眼的写,高一一班谢悸,高一一班杜云筹。
现在的赵继白,11杜谢。
孙若嫣明媚一笑,新一年,新精神,她气色好多了。“这可是你俩的专属代号。”
“别人没有的待遇。”
赵继白用笔轻轻敲敲她的头,宠溺的笑着说。“新的简洁方式,别听她瞎说。”
杜云筹暗戳戳怼了一下谢悸胳膊,他回眸望去,杜云筹挤眉弄眼。
谢悸直言:“你为什么敲她的头?”
杜云筹大惊。
赵继白意外的不知所措,他没想过,谢悸问的那么直白啊。“嗯……你猜?”
谢悸:“你喜欢她?”
杜云筹失色,死命薅着他往前走。
孙若嫣笑着,眉眼弯弯。
赵继白红了耳尖,装作无事发生。
林荫路松树上覆盖着一层厚雪,随风飘飘洒洒落。
远处大步走来一人,身形单薄,如竹柏修长,似耀阳般灿烂,身着黑色长款羽绒服,肩宽腿长,单肩背着书包。
江西饶背对着光晕,阳光一照,细碎层次的短发泛着淡淡的红色。
她眉眼深邃,细长又圆润的桃花眼多情,琥珀色瞳孔漂亮,睫毛长而浓。
江西饶咬下一口包子,走的急。
白毛衣袖子易脏,沈东枝挽起袖子到胳膊肘,阳光照着她的脸,鼻梁高挺,唇色红艳,身姿如松,若谪仙干净清澈。
江西饶进门,第一眼先看沈东枝。
隔着老远,四目相对。
那么多年以后,沈东枝想起这一天,还是觉得心悸,她常常笑着江西饶,她那一眼隔着人海,对着世俗,有着包容,隐晦的一切,叫她无处察觉。
偏又叫那时的二人觉得是人世间的惺惺相惜。
似友情,又变质。
沈东枝整洁的桌面留下一张卷子,她刚握笔,屋里就传来江西饶吊儿郎当的声音,她跟着屋里同学打招呼。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沈东枝照常往下写。
而后又抬起头看她,乱了思绪。
靠墙那桌。
沈东枝直着腰,脊背挺得直,目光坦然,不容忽视。
她双眼皮褶皱很深,眼仁黑沉,唇红齿白,头发垂在身后,身上穿着一件毛茸茸的白色毛衣,握着笔的手纤细,骨节分明。
人群中属她耀眼。
江西饶挑挑眉,走到她身边。
“晚上吃饭吧。”
沈东枝站起身给她让座,肉眼看上去,她比江西饶又高了小半头,她淡淡疑问。“为什么?”
“不是你生日?”江西饶落座,大刺刺的将桌上东西都推到沈东枝桌上,原本整洁的桌面顿时变得拥挤。
坚持二八线。
“忘了,那就简单做一顿好了。”沈东枝跟着坐下,自然的将她的书都搁到自己脚下。
“自有安排,大家都在。”江西饶打了个哈欠,放下书包,脱掉外套抱在怀里,蓬松的羽绒服很舒适,她迎着光入睡。
五分钟不到,人已经进入梦乡。
呼吸均匀,睡相极好。
偶尔施展不开,会撞沈东枝胳膊一下。
上课的老师不管她,江西饶自然醒到第二节课下课,睡醒之后,懒懒散散的用手撑着脸,眼睛不眨一下的看着沈东枝写题。
神游天外。
沈东枝翻书,她回神。“下课了?”
沈东枝一本正经:“没有。”
江西饶睡眼惺忪:“那屋里怎么没人?”
沈东枝写字:“你忘了?”
“咱班就十多个人。”
江西饶扭过头去趴下:“我是睡醒了,不是傻了。”
萧扈尘从外面走回来,身上裹着寒冷,他坐下。“楼下今天没冰棍了,可惜了想。”
沈东枝:“我早上吃了。”
祝为乐叹息。“只知道我也早上买好了。”
江西饶抬头。“你们也太恶劣了,这不得胃肠感冒?”
白放眠拿着冰棍趴窗外炫耀,江西饶开窗,他的声音传进屋,极为猖狂。“最后一根冰棍是我的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西饶无情关窗,萧扈尘道:“好感冒那是你,我们体格子非常哇塞的。”
沈东枝点头。
祝为乐认同。
白放眠前门进屋,正反面舔了一口冰棍,生怕他们抢,江西饶恶寒。
萧扈尘站起身,夺过冰棍。
江西饶大惊失色,沈东枝诧异不已,祝为乐满脸赞同。
白放眠嚎叫一声。“啊啊啊啊都这样了还抢!”
萧扈尘拿过,一脸嫌弃,又塞到他手上。“吓吓你,我又不是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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