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太不愿意走。
刘瑶和江彦都有工作,要生活,不可能一直留在乡下陪老人家。
劝了几次无果后,刘瑶没再劝,和江彦踏上了返回部队的火车。
江彦利用职务之便,直接买的两张卧铺。
现在出行工具单一,出远门只能坐火车。
即便过了元宵节,火车上依旧人山人海。
江彦一手提行李,一手扶着刘瑶。
两人挤了半天,终于挤到了位置上。
也是巧,在车厢内,刘瑶又遇到了熟人,是陆景霞和戴进年。
两人正好睡他们对面,也是一个上铺一个下铺。
“江团长,真巧啊。”
戴进年戴着副眼镜,笑起来斯斯文文的,逢人就笑,看着挺和善的。
他这种人最适合官场了,很混的开,笑里藏刀的。
江彦淡淡扫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自顾自把行李箱放好。
被无视,戴进年也不生气,只笑问:“你们这是刚出发?还是又回去过了个元宵?”
“我们很熟?”
江彦冷声。
这人叽叽喳喳的,烦的很。
戴进年笑笑,终是没再说话。
“你在这休息下,我去给你打点热水。”
安顿好刘瑶后,江彦拿着军用水壶往餐车方向走了。
“你等会,我跟你一块去吧。”
“嗯?”
江彦迟疑看着她。
“我……我想顺便上个厕所。”
刘瑶红着脸小声开口。
怀孕后,刘瑶饿的快,嗜睡,还尿频。
火车的厕所脏的很,要不是实在没办法,她才不想上。
“走吧。”
“小心点。”
火车上人多,江彦也顾不上男女大防之类的,手一直护着刘瑶。
“不就怀个孕,至于这么小心翼翼吗。”
陆景霞说话酸溜溜的。
“你小声点。”
戴进年瞪她一眼。
前妻生完儿子后,人就走了。
戴进年现在也懒的折腾了,想着和陆景霞就这么凑合过着算了,正好陆景霞可以帮他带儿子。
“怕什么。”
陆景霞不以为然。
“人家都不想搭理你,你刚那么热情干嘛。”
陆景霞瘪了瘪嘴,吐槽。
“你懂什么。”
戴进年一门心思想往上爬,消息灵通的很。
过年这段时间,他一直没闲着,到处走亲访友,搞关系。
他打听到,江月华任期还有两年就结束了。
在下任前,他想全力扶持江彦这个侄子。
江彦这么年纪就是副团长了,前两年去援越抗美又立了不少军功,现在又有江月华这个大伯全力扶持,前途不可限量。
这样的人,即便结交不了,也没必要得罪人家。
圈子就这么大,没准哪天就用到他这层关系呢。
虽然他也挺不喜欢江彦那么傲的,但是大院子弟哪个不是这样。
比江彦傲的多的二世祖他都见过。
再说了,人家江彦也确实有傲的资本。
孩子哇哇哭。
戴进年拧眉,“还不去给他冲奶粉。”
“又不是我儿子,你自己不会冲啊。”
陆景霞现在烦死这个私生子了。
之前她觉得多个孩子多张嘴。
结果这段时间带下来,她感觉自己都快疯了。
烦死了。
天天哭,天天哭。
饿了哭,渴了哭,尿了哭,不舒服了哭。
那张嘴就没停过,她现在晚上睡着耳边都是他的哭声。
一个男孩子,怎么就这么能哭呢。
她生的亲闺女都没这小子能哭,娇气死了,她带的烦死了。
“陆景霞,你要实在不愿意带,下火车我们就离婚。”
戴进年死死盯着她,说话半点不客气。
“我又没说不愿意带。”
陆景霞缩了缩脖子,怂了,屁颠拿着奶瓶去接热水。
不多会,陆景霞泡好奶粉回来了。
刘瑶和江彦也紧随其后回来了。
小孩子哇哇哭的厉害,吵的很。
陆景霞又是抱,又是哄,又是喂奶粉,怎么都没用。
“你到底会不会的。”
儿子哭的这么惨,戴进年看着心疼死了。
“你会你来。”
陆景霞撂摊子不干了,直接把孩子塞给他。
“你……”
戴进年气的脸都绿了。
孩子还在哭,扯着嗓子哭,脸都涨红了。
“要换位置吗?”
江彦拧眉问。
“不用了吧。”
现在人那么多,位置哪那么容易换。
再说了,火车上不都这样吗。
不是这个吵就是那个吵,换哪都差不多,除非包车。
特殊时期,包车肯定是不可能的,分分钟被人举报。
孩子哭的厉害,戴进年手忙脚乱的。
刘瑶厌蠢症犯了,开口:“孩子是不是尿了。”
“尿……”
戴进年掰开包被摸了下,还真是,尿布都湿透了,屁股也捂红了,难怪哭这么厉害。
“赶紧给他换尿布。”
戴进年使唤陆景霞。
“你自己不会换啊。”
陆景霞脾气也上来了。
想当初,她好歹也是文工团的一枝花。
结果现在变成了天天把屎把尿的黄脸婆。
早知道这样,她当初还不如不结婚呢。
你说儿子是她亲生的还好,问题不是,是私生子!
要不是孩子亲妈死了,她才不想管这破事。
“我一个大老爷们,哪会干这些。”
许是有外人在,戴进年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语气缓和了不少。
“行了,赶紧把尿布换了,下火车我给你买双皮鞋。”
戴进年要面子,有外人在,不想和陆景霞吵。
“真的?”
陆景霞大喜。
“废话,我什么时候食言过。”戴进年:“你赶紧换。”
陆景霞瘪瘪嘴,心说你食言的次数可多了。
不过想到新皮鞋,陆景霞还是耐着性子给私生子把尿布换了。
尿布换完,私生子还是哭,陆景霞只能又拿毛巾沾湿了给他擦擦屁股。
一顿操作下来,这货怎么不哭了,也愿意喝奶了。
包厢一下安静下来。
戴进年松了口气。
江彦则诧异看了刘瑶一眼,那表情像是在说,你怎么知道他尿了?
刘瑶直接回他一个,你猜的眼神。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她也是前世在办公室听已婚那些女同事说的。
孩子哭,要吗饿,要吗尿,要吗发烧不舒服。
她刚才也是猜的,没想到还真猜对了。
不过这戴进年和陆景霞也太菜了吧。
孩子都好几个,竟然连这都不知道?
“你们救了我哥?”
哄好孩子后,陆景霞看向刘瑶。
年初五那会,陆景承出去给刘甜甜买肉,遇上雪崩,被埋在雪里。
听她妈说,当时是江彦第一个发现的,还把江家人全叫去挖他哥出来。
“嗯?”
刘瑶疑惑看向她。
怎么突然提这事。
“谢谢。”
陆景霞别扭开口,神色有点不自在。
这下,不光刘瑶,就连江彦都诧异看了陆景霞一眼,似乎不相信这两个字会从她嘴里蹦出来一样。
戴进年也是一脸见鬼看着她,好像不认识她一样。
“你别误会,是我哥托我说的。”
陆景霞解释。
戴进年一脸了然,心说难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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