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王府,灯火通明,早过了晚餐时间。
荷香园内,主仆三人,不分上下,正闹得起劲,唯独门口一身黑衣的冷月,像一尊蜡像一样,抱剑稳稳站着纹丝不动。
偶有个把粗使丫头走过,看到散发着强大冷气场的冷月,也只是默默走开。
虽则羡慕屋内嘻嘻哈哈的主仆,也羡慕绿儿和如月两个丫头算是跟了个好主子,可是也知道王爷和王妃几乎闹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一般人,也就不敢迈出谄媚的第一步了。
老老实实保命是最好的。
已是深秋,即使有暖墙的阻隔,在这样的夜里,还是无法完全阻隔冷空气的侵入,更何况,门口,还伫立着一个“大冰块”,还未走近,已经让人不住打颤了。
但就是在这样的夜里,依然有个红色的人影,缓缓走近了荷香园。
站在荷香园正门口的是个小厮,这是最近宇文铎给荷香园新增的,此刻正倚靠在门边上打瞌睡。
红衣人影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听得屋内传出的嬉笑声,不由由轻轻咳嗽了一声。
“啊,王爷……”看门小厮一下被惊醒了,就要通传。
“住嘴,不许出声!”宇文铎瞪他一眼,再竖起耳朵听了半晌,才道:“传吧!”
“是谁?”小厮还没出声,园内却传出冷月冰冷的问话。他是什么人啊,一点点风吹草动怎么能逃得过他的耳朵?
屋内的嬉笑声停了,杨芊芊的声音响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王妃,是王爷到了!”小厮忙回一声,他可不想被屋内那拿剑的家伙(冷月)当刺客给砍了。
里面越发安静了,宇文铎冷哼一声,也不拿正眼看冷月,径直走了进去:“怎么,本王在自己的府中走动,是要经过谁的允许吗?”
他这话,摆明了是说给冷月听的,可惜人家冷月不鸟他,恢复了刚才的抱剑的姿势,继续当他的“雕塑”。
“这是王爷的地盘,您的地盘您做主,谁敢不让你来啊!”杨芊芊话语中带着刺,冷眼看着眼前这个前一刻刚从著名的青楼玲珑阁回来的,她的夫君。
宇文铎忽地走近她,吓了她一跳,刚要呵斥,才发现他不过是深吸了一口气。
“你吃了什么,身上什么味道?”宇文铎皱眉。
“现在这季节,正是螃蟹肥美之时,不吃螃蟹吃什么?”
杨芊芊很自然地掸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今早三哥派人送了好几十只比手掌还大的螃蟹过来,我让厨房蒸着吃了。
绿儿和如月,我们一天都吃了十几只了,真好吃,王爷想不想尝尝,还有不少呢,养在水缸里了,明天接着吃!”
“不用了,去洗澡!”宇文铎有些嫌恶地看着她。
“不是吧,你不喜欢吃螃蟹吗,我认为那可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了。”
杨芊芊直接忽略“洗澡”两个字,大有跟他协商一晚上“讨厌螃蟹是不对”这个话题的架势。
宇文铎加重语气:“没听到本王说话吗,去洗澡,把你身上的腥味洗掉!”
本来想对比一下之前在玲珑阁碰到的那个芊九重身上的味道,是不是和他的王妃一样,结果一进来居然闻到一股子螃蟹的味道,整个屋子还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醋味。
真要命,这个女人吃了多少螃蟹,她当饭吃的吗?
“王爷要留宿?”杨芊芊皱眉,不是刚从白玲珑那儿回来吗,是欲求不满还是怎么滴?
“你倒是想!”好吧,其实如果她身上的螃蟹和酸醋味道没有那么浓,其实留宿也不是不可以。
“既然王爷不想留宿,我就不需要去更衣沐浴了吧?”
杨芊芊摊手,有些无奈,“这么冷的天,我打算洗手漱口就睡觉了,再说这个满屋子都是好闻的螃蟹味,我闻着这个味道,一定会睡得特别好。”
“你这个……”宇文铎想找点骂人的词,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合适的,最终只冒出一句:“奇怪的女人!”
杨芊芊挑一下眉:“时候不早了,不打扰王爷休息,请回吧!”
“去洗澡,听到没有?”可惜杨芊芊有一条算错了,其实宇文铎和她也是一类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难道要本王亲自动手吗?”
“你想做什么?”难道想拎着她,丢水池子里吗?
一个黑色的影子,快速从门口闪进,在烛光摇曳,火炉正旺的屋内,以电影快镜头一样的方式,“嗖”地一下,窜到了杨芊芊的身前:“王爷,你要做什么?”
“这是申王府,我是申王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宇文铎看上去终于对冷月这个保镖有些沉不住气了,“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拦本王爷的去路?”
话音刚落,即使站在冷月身后的杨芊芊,都感觉到了一丝强劲的掌风袭过来,这宇文铎,好歹也是个王爷,居然就这样不声不响的偷袭,实在太不正人君子了。
还好冷月反应也快,右掌一挥,“啪”一声,地动山摇一般,震得杨芊芊后退了好几步,到了墙根都站住脚,而身边的绿儿和如月已经一个个倒在地上了。
再看冷月和宇文铎,掌风一对上,便似粘在一起一般,良久,又听得“轰”一声,比落地惊雷还要响,两个人已经分开了。
冷月后退了一步……半,因为退了一步以后,左脚又退了一点,但是用脚尖踮住了地。
宇文铎也不差,但是他退了两步。
对,就是半步之差,再加上,他是早有准备,冷月是仓促应战,所以胜负已分,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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