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子墨的日常生活恢复了平静,他依旧上学,同时继续制作并销售他的止痛贴。
与此同时,张家的人并没有再次出现在学校寻找子墨。
正如张志远所说:“这个不孝子,我怎么会有这样的逆子?连亲妈找上门来,他都能摆出那种脸色。真是没教养,等他回家,看我不好好教训他。”
停顿片刻,他又愤怒地补充道:“这几天别再去找他了,等他钱花光了,他自然会回家。如果不回来,那永远也别回来了,我张家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果不其然,在几天后,子墨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他本打算那天结束所有业务,但命运似乎并不站在他这边,最终还是被人举报了。
子墨自认为这段时间对待病人的态度非常友好。他猜测,可能是医院里的一些人向上级举报了他。
然而,子墨并不知道的是,由于他的止痛贴效果显着,有人将其拿去进行转手买卖,导致止痛贴在医院内传来传去,最终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尽管这只是小道消息,但知道的人确实不少。
起初,因为止痛贴的神奇效果,许多人并没有举报。但是,商业竞争无处不在,那些商人并不在乎其他,只要自己卖不出去,也不愿意看到别人卖出去。
最终,不知道是谁率先拨通了电话,子墨当天就被警方带走了。
子墨在当天被捕之后,便未能再踏进学校一步。尽管他表现出了诚恳与认真的态度,但由于诸多事项需要调查核实,他最终还是在拘留所中度过了那个夜晚。
与此同时,在张家,张婉婷也暂时将子墨的事情放在了一边。她思考着,如果家中的紧张氛围持续下去,子墨在外独自生活或许真的是更好的选择。
张婉婷明白,即便现在给予金钱帮助,子墨肯定也不会接受。因此,她打算等待子墨高考结束,如果他没有考入理想的大学,张婉婷计划匿名资助他进入一所民办本科院校。
待子墨毕业后,张婉婷还打算通过人脉关系,帮助他进入一家优秀的公司工作。
也许,随着时间的流逝,子墨会逐渐原谅他们?
正当张婉婷沉思之际,房门突然打开,张思琪兴奋地冲了进来,似乎急切地想要与张婉婷分享某个好消息。
作为家中的次女,张思琪在小时候虽然没有像张婉婷那样受到严格的管教,但在父母忙碌的时候,她大多数时间都与张婉婷相伴。
这种亲近使得张思琪在成长过程中,遇到任何事情都更愿意向张婉婷倾诉,而不是父母。
甚至连她报考京都医科大学的决定,也是在张婉婷的建议下做出的。
此时,张思琪激动地向张婉婷汇报道:“姐,你记得上周因为暴风雨的原因吧?这周我们医院组织去当地福利院做志愿者,免费为那里的孩子们检查身体。我们在那边经历了许多有趣的事情。”
一听到“福利院”三个字,原本平静的张婉婷眼中立刻闪过一抹光芒。“看你这么开心,快说说看,我在这儿听着呢。”
张婉婷也渴望了解有关福利院的情况,或许从中她能够想象出子墨当初的处境。
张思琪笑着继续说道:“我们刚进入福利院的时候,孩子们的欢笑声让原本疲惫的身体瞬间得到了释放。”
“有一个小女孩特别引起了我的注意,她长得和小七一模一样,超级可爱。”
“那些孩子让我们家以前的景象重现眼前,我们家孩子也多,但他们还要多。虽然看起来有些吵闹,但心里却感到无比的喜悦。”
“很多孩子第一次见到听诊器都有些害怕,有的甚至哭了起来。但在院长妈妈的帮助下,他们最终都勇敢地接受了检查。”
“还有,在我们临走前,孩子们还为我们画了一幅画作为礼物。我们主任非常珍视这幅画,一直挂在他办公室里面。”
张婉婷静静地聆听着张思琪滔滔不绝的叙述,然后她温柔地询问:“那孩子们之间的关系如何?他们会不会打架,会不会哭泣呢?”
张思琪凝视着张婉婷,沉思了片刻后答道:“小孩子之间怎么可能不争吵呢?我们在那边忙碌的时候,确实有几个孩子发生了冲突。”
“虽然我不完全理解原因,但据说是有个孩子的玩偶不慎被弄到地上,这让他情绪激动,最终与另一个孩子发生了肢体冲突。”
在临别时,院长妈妈还向我们透露了一个细节:“那个玩偶是我们发现他时,他就紧紧抱在怀里的,就在门口的篮子旁边。他害怕一旦失去了玩偶,他的母亲就无法找到他了。”
“看着我们这些年轻医生困惑的表情,院长妈妈耐心地解释,福利院的大多数孩子都比较内向,很多还患有轻微的抑郁症。”
“他们会将对爱的渴望投射到某些物品上。比如那个孩子,他将玩偶视作母亲会回来的承诺,可能对他来说,那个玩偶比生命还要重要。”
“不过,也不用过于担忧,随着孩子们年龄的增长,他们会逐渐理解。”
张婉婷此时提出了问题:“思琪,你说福利院的孩子大部分都会有抑郁症状吗?如果没有得到足够的关爱,抑郁症患者会不会产生扭曲的心理呢?”
张思琪带着疑惑的眼神回答:“是的,从医学角度来看,严重的抑郁症患者可能会有自杀的念头。姐,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在这时,张婉婷忍不住泪水盈眶。“思琪,你觉得看到福利院那么多孩子,心里开心吗?”
张思琪毫不犹豫地肯定回答:“当然开心了,就像我们家以前一样,多么快乐的时光啊。姐,你怎么了?”
张婉婷擦去眼角的泪水,声音哽咽:“可是子墨从小就在福利院长大。他被我们带回家后,又经历了什么?我们家有这么多孩子,难道就真的容不下多一个孩子吗?”
“母亲因为子墨失踪而抑郁了好几年。于是我们去福利院领养了天赐。但对于亲生儿子,我们为何变得如此冷漠?”
张婉婷的情绪越发激动,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你知道吗,思琪,我上次拉子墨的时候,发现他的胳膊是如此的纤细。”
“但我们家真的缺少他那份口粮吗?我们家真的缺那一千块的生活费吗?自从子墨来到我们家,我们究竟给了他什么?”
张思琪此时试图安慰她:“姐,别哭了。等子墨回家,我们会对他更好的,好吗?”
沉思片刻,张思琪又忍不住抱怨道:“并不是我们故意对他不好。但他的所作所为确实让人喜欢不起来。你想,如果家里有这样的人,即使是亲弟弟,也很难真心对待。”
张婉婷沉默片刻,终于开口:“思琪,你记得前年爸爸从国外带回给我的那个礼物吗?”
张思琪轻轻点头回应,“我记得。”
她低下头,继续说道:“那个礼物是我第二天才放回房间的。当时你们都出去吃饭了,只有子墨在家。但他一直在客厅看电视。我从楼上下来后,就带他一起出去吃饭了。他根本没有机会看到爸爸给我的礼物。”
张婉婷的声音带着更深的悲伤,“但是当你们回来后,天赐在子墨的房间里找到了那个礼物。因为这个,爸爸责备了子墨,我知道他肯定是无辜的,但我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看着他。我能看到子墨眼中的委屈和错愕。”
张婉婷蜷缩在床上,泪水汹涌而出,“我没有为子墨澄清,我当时心想可能是老六或老三做的。如果我说出来,家里会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子墨就这样接受了惩罚,他没有辩解,也没有反抗。”
张婉婷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张思琪身上,她满脸失落地开口问道:“你说说看,子墨为什么一声不吭,连个解释都不给呢?”
张思琪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的声音略微颤抖着,赶忙回答道:“或许……或许他认为再怎么解释也没用吧。毕竟在咱们家里头,像这样的误会恐怕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话一出口,张思琪便懊悔不已,她心知肚明,自己说的是对的。
张婉婷的眼神愈发冰冷,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质问意味:“这么说来,你以前是不是也让子墨替你背过黑锅?”
张思琪被张婉婷那凌厉的目光逼得无处可躲,但她还是硬着头皮为自己辩解道:“就算我们这次冤枉了子墨,那也不能证明他从来没干过这种事情啊!”
说到这儿,两个人都不再言语,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默之中。
就在张婉婷准备从床上站起来的时候,她的身体却突然失去了支撑,直挺挺地瘫倒在床上。与此同时,她的右手紧紧捂住腰部,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看到这一幕,张思琪急切地问道:“姐!你怎么了?难道是腰部扭伤了吗?需不需要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呢?”
张婉婷紧咬着牙关,一言不发。
张思琪沉思了一会儿,迅速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止痛贴,语气急促地说道:“这张止痛贴效果非常好,好多人都是亲身体验过的!”
她手忙脚乱地撕开止痛贴,毫不犹豫地掀起张婉婷的衣角,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贴了上去。
张婉婷顿时感觉到一股轻松和舒适,但没过多久,她就突然昏倒在了床上。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就算是身为医生的张思琪也惊慌失措起来,她手忙脚乱地拿起手机,拨通了 120 急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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