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歪在榻上,头上带了抹额,瞧着没什么精气神儿,难得的没有眉目犀利面对秦音。

    因她身子不适,对谁都爱搭不理。

    这顿晚膳,纪鸿洲和秦音最后也没留在老宅用,只坐在那儿跟她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便又离开了老宅。

    纪文洲送他们出去。

    清心斋里,纪欢颜一边给老太太递茶,一边说道:

    “你瞧瞧,大哥和大嫂一起回来看您,往后一直这样,不是也挺好吗?”

    她觉得家里氛围都和睦了许多。

    老太太撑着头不说话。

    心里却依然对杜揽月有愧。

    不禁又寻思着,往后只剩老大跟秦音,婆媳间芥蒂难消,什么时候等秦音真给她生出个大胖孙子来,她才能真正低头接受这个儿媳。

    洋车拐出青砖巷子,秦音降下车窗,莫名觉得舒一口气。

    明明只是少了一个杜揽月,明明只是老太太没精打采,她却觉得心头很多堵塞的结垢疏通了,整个人都松闲许多。

    回到纪公馆,两人用过晚膳上楼,纪鸿洲又一次厚着脸皮缠进她房里。

    他在的时候,芍药和冬荏会自觉回避,直接驻足门外并将门带上。

    秦音对此深感无奈:

    “大帅今晚也想睡沙发?”

    明知她到了小日子,还这般黏人,实在有点过分。

    “就不能睡床?”

    纪鸿洲搂着她不撒手,下颚贴在她耳鬓处厮磨,呼吸温醇诱哄她。

    “筝筝,都这样儿了,你是不是也该让爷搬回来?”

    秦音抿着唇不说话。

    纪鸿洲吻她耳鬓,嗓音低磁:

    “这种地步,你还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嗯?”

    秦音,“我在小日子里,没法儿圆房。”

    “我知道。”

    男人搂紧她,“没道理只有圆房我才能睡你枕边,你我是夫妻,同床共枕是天理,是不是?”

    早点搬回这间房一起住,她才能早日习惯。

    他这一步步摸索下来,未免也太辛苦了,趁着秦音态度松动,他必定得更进一步。

    “夫人,就让我搬回来,否则我日夜难安”

    他委屈的蹭来蹭去,像一条吱唔吱唔跟主人撒娇的大狗。

    秦音很无奈。

    她松口道,“我身子不适,你可以试一晚,身边有人,我会歇不好。”

    “好,试试!”纪鸿洲眼眸发亮。

    于是,他成功留在香闺,兴奋地毫无睡意。

    两人各自洗漱过躺上床,纪鸿洲见好就收,除却牵她的手,盯着她看,身子是一点儿没挨她。

    他难得这么老实,生怕吵到秦音歇息,会被她第二天就以这样的理由撵出去。

    秦音觉得好笑,不过也没跟他说话,免得招惹起他兽性大发。

    她侧过脸去,在枕面蹭了蹭,而后便阖上眼。

    屋子里静悄悄,纪鸿洲侧身躺在她身边,直勾勾盯着她看,一动也不动,没有弄出任何声响,仿佛自己根本不存在。

    于是乎,因为他的识趣,秦音不到一刻钟的功夫,便睡着了。

    可敬可叹的是,她一晚上都没醒,可见纪鸿洲一晚上都没越雷池。

    翌日清晨,秦音伸着懒腰蠕动醒来,眼睛都没睁开,便被男人浑厚气息包裹,控在身下结结实实吻过来。

    那热火朝天的架势,又亲又啃,活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秦音惊得睁开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昨晚在房里留了人。

    跟上次白日在茶楼时不同,隐秘香闺里,纪鸿洲更加肆无忌惮。

    不消片刻,她的、睡裙,被撕扯的衣不蔽体。

    指腹粗糙的大手,霸道突破她全部曲线。

    他亲自感受了她酮体的完美无瑕,心头悸动更甚,几乎无法克制。

    浓重呼吸,吹拂秦音敏感耳垂,激起细嘤促喘。

    纪鸿洲轻吮舔舐,将那片粉红吮成殷红,才低笑着哑声宣告。

    “夫人,等你身子干净,我一定要圆房。”

    血气方刚的男人,每个清晨都很冲动。

    纪鸿洲克制一整晚,冲动更甚。

    他粗鲁又野蛮,秦音几次吓的惊喘喊停,最后还是被温柔哄诱着,一点点沦陷。

    事后,她浑身上下每片皮肉都疼,酥软处沉坠更甚,肿痛的像要破皮。

    她气的眼红,又掐又咬地报复。

    纪鸿洲心情甚好,也由着她掐挠拍打发脾气,还低声下气赔不是。

    “我的错,该服侍夫人清洗干净。”

    “你滚出去!”

    秦音气急,挣扎着脱离他怀抱,并将用来避体的破败裙衫重重砸在他脸上。

    纪鸿洲也不恼,接住破败衣料随手丢在一旁,继续低身,将她圈在枕面上,摁着亲哄。

    “滚唔唔”

    他掐着她下巴抬起,汹涌吮吻。

    “你乖一点,我弄脏的,我来洗。”

    秦音气红眼,长到这么大,头一次要被气哭。

    “你混账!”

    “这就混账?我是你丈夫,往后还有更混账的。”

    纪鸿洲低声笑着,伸手托抱起她,“筝筝乖,别乱动,我怕摔了你。”

    秦音羞耻又气愤,却抵不过他,只能捂着脸不去看。

    两人都只着一条亵裤,纪鸿洲抱起她进盥洗室,行走间肌肤相触的摩擦,亲密到令她发颤。

    她不止被他看光了,弄脏了。

    还要跟他一起洗澡

    这个人如此没羞没臊,真可恨!

    磨蹭到十点多钟,纪鸿洲才不得不离开。

    秦音浑身不适,尤其胸前,火辣辣的肿烫沉坠,穿上丝滑的绸缎还磨得刺疼难忍。

    她整个人恹恹地,根本不想出门。

    原本三餐都想在房里吃,只是傍晚的时候,纪鸿洲早早回来,还带了纪文洲和纪欢颜。

    秦音不得不梳洗更衣,打起精神下楼。

    堂厅里,兄弟俩坐在沙发上不知聊什么,纪欢颜则在一旁逗弄着小白狗,一人一狗玩儿的热闹。

    见她下楼,纪欢颜连忙站直腰打招呼,“大嫂。”

    她眼睛晶亮,脸上笑嘻嘻地,不知道的以为姑嫂关系多亲密。

    秦音婉笑颔首。

    一旁的纪文洲也站起身,规规矩矩点头见礼:

    “大嫂。”

    秦音含笑客套,“今日怎么有空过来吃饭?”

    以前她住公馆,其他人住老宅,两边是井水不犯河水,谁也不过去看谁。

    如今老太太正因失去杜揽月而心情不佳,这兄妹俩却跑来公馆跟大哥大嫂吃饭,实在不像他们往日的做派。

    纪文洲温笑回话,“大哥叫我们来,说商议留洋的事。”

    秦音看了眼纪鸿洲,笑意不达眼底,似是看穿了他心思。

    纪鸿洲黑眸微闪,表情略显悻悻。

    他掩饰似是清咳了声,交叠的长腿放下,随即站起身,温和语气询问秦音。

    “也聊的差不多,先开膳吧,边吃边说?”

    这姿态,怎么看都像赔着小心。

    秦音淡着脸转身,招呼纪欢颜去餐厅。

    两人先走,纪文洲意味不明审视了眼自家大哥,低声说:

    “大哥,大嫂不欢迎我们来?”

    纪鸿洲拧眉剜他一眼,“别瞎说,你大嫂最通情达理,你懂点事!”

    纪文洲,“”

    那你为什么小心翼翼的?好像很怕她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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