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放下我们侯爷!”
没等姜雪时跑多远,后面出现一队人马,顿时给了雷格多尔隆希望。
可能当时还有几个小贩没走,不过他们的速度也太快了。
姜雪时看了眼程寂:“加快速度与姚副将他们会合,人是万万不能放的!”
程寂会意,夹紧马腹,一骑绝尘。
好在出了佛窟这大路宽敞了,那伙人在狭窄的路上耽搁了许久,也就两三个人追上来。
在这场你追我赶的追逐中,姚副将因担心姜雪时出事,前来接应,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将军,属下来也!”
姜雪时远远看见他,命令道:“给我拦住那伙人!”
这是两支像样的军队第一次交战,姚副将在人数上也占了不少便宜,雷格多尔隆还以为是姜雪时设的圈套,只能慷慨赴死。
“都退下,回禀索鬼王为我报仇!”
姜雪时见他还能说话,立马拿了布塞住他的嘴,与林放等人汇合。
林放他们正吃着干粮,就地而席,帐篷里的灯光点亮了整个沙漠。
姜雪时一把将雷格多尔隆扔下,“喂点食物和水,派十二个人轮流看守,每轮四个。”
出来查看动静的单莺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峰侯她是见过的,当时只因自己相貌太过庸俗,才幸免于被抓。
“姜将军,你怎么把他虏了来?”
“他虽为侯,可林放在我鹿琼的地位丝毫不比他差,这就叫礼尚往来!”
得知林放果然身居高位,她又杞人忧天了,自己如何配得上……
“届时西域来问罪,将军又该如何应对?”
“西域无礼在先,他们若想来要人,只管将我鹿琼反贼交出,吞并的银两一并奉还方可罢了,如若不能和平解决,我不介意领着铁骑翻山越岭,直入西域。”
她平定泰安之后,就有扩大疆域之心。一直被各国当弱小欺负,长期以来往外贡献的金银财宝和皇室贵女数不胜数,她要反推这种策略。
“将军!将军!我们回来了!”
僮贵与姚副将一起大喊着,显然得胜而归。
“战况如何?”姜雪时擦了擦手,这才拿起一块饼吃着。
“对方死伤惨重,不过也有几个能打的,已经落荒而逃了!”
“也好,让他们回去通风报信,我在玉门关等着索鬼王来报仇!”
姚副将走后,程寂才担忧道:“我们才停战不久,西域已经养兵蓄锐几十年,不知底蕴,又有蒋屈相助,我们的胜算不会太大!”
姜雪时看着乌云密布的夜空,只有深深地无奈。这场仗早晚要打,只是时间问题。她只想在有生之年,将鹿琼变得更强大,为了鹿琼的子子孙孙不再饱受战火。
“我们鹿琼人数有西域几倍之多,岂能容他们的铁骑踏过玉门关?国之强大,不能光靠军队,军队靠国库,国库靠举国上下,百姓的公粮在养我们,我们更要保护好他们。如此我们无后顾之忧,百姓安居乐业。”
“人数虽是优势,却也不能盲目自信。要保证国库充盈,天时地利我们都有,就得看人和了。”
姜雪时也是愁这一点,天子脚下尚且有杨政,铅州刺史蒋屈更是富可敌国,纵有无数官员各地考察,谁又不会做些表面功夫掩人耳目?谁又能保证所到之处没有冤情?
律法之下总有漏网之鱼,有钱能使鬼推磨,富者米烂成仓,贫者食不果腹。朝廷纵有心帮助弱小,也会被层层剥削,整顿朝纲,还得有更多清正廉明的好官。
正当二人思考如何应对西域来犯时,外面突然响起凄厉的叫喊声。
“蛇!啊啊……”
二人还没歇下突然闹出这么大动静,一会又听到不少人的惨叫。
“怎么回事?”姜雪时问。
原来是单莺莺的声音,她与林放共处一室,还未歇下,已经吓得瑟瑟发抖,头发散乱,拿着林放的剑胡乱挥舞着。
姜雪时看向林放所在之处已有不下三十条蛇,而保护他的人也被咬伤几人,那蛇碰到火光不敢靠近,只得返回。
听说有蛇,大家也都人心惶惶。到了春季又是这种沙漠戈壁,四面八方的蛇类在晚上出来捕食。
程寂随身携带的药材虽多,可是外敷的草药还需现拔。“大家安静一下,被咬伤的人原地不动,大家帮助他们排出毒血,内服药一会让人煎好送给大家。蛇毒并不强,伤口会有些肿胀不要着急,不会危及性命!另外来几个眼力好的随我采集草药外敷,短时间内好得快!”
僮贵一马当先,带了几个兄弟出来,许大人几个经历了这一遭,更是夜不能寐,点着灯还心悸。
姜雪时在嘈杂的声音中听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声音,那时候人多或许忽略掉了。她问程寂:“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我也发现了,好似有人在吹奏什么,只是声音变小了。”
姜雪时往大营里看去,因为防止二人逃跑,将天峰侯主仆二人囚禁在大军中央。他们是最熟悉这里的环境,也知道蛇喜欢什么声音,只要源源不断的有蛇从外面进来,最先攻击的是她们。
“我知道了,你先去采药,一会帐中再谈。”
程寂也察觉到蛛丝马迹,不过有她在,这里就不需要担心了。
姜雪时慢慢往他俩帐营靠近,发现他们又开始吹奏什么,被绑住了还能兴风作浪,真是一大祸患。
“将军!”四名将士行礼!
姜雪时点了点头,“刚刚可是他二人一直在吹奏?”
听到她的声音,里面立马安静了下来。
“回禀将军,正是!属下还以为他俩松绑了,却是有一人会口技。”
听到这她更确定有人在招蛇,春季正是它们繁衍的时候,全经历了一个冬天的沉寂早就按捺不住。
“天峰侯,难得死到临头还有如此好的兴致。”进了帐篷,二人手脚捆绑得完好无损。
雷格多尔隆笑着说:“早晚是个死,人生得意须尽欢嘛!”
“我看没那么简单!刚刚是你……还是你的部下吹曲?”
“是我是他,又有何干系?你若识相点放了我,两国也不会恶交,鹿琼损兵折将多年,而今元气大伤,还想与我西域为敌?就算杀了我,你也改变不了鹿琼就是纸老虎的事实!”
姜雪时捏住他的脖子,“说大话之前先看看自己的处境。”
雷格多尔隆立马变得呼吸急促,用她听不懂的话叫着:“救……救我!”
一旁的男人此时怒目圆睁,手勒得流血也没能摆脱绳子。“放开侯爷!”
姜雪时依旧对听不懂的话充耳不闻,“我再问一次,谁吹的音乐?”
雷格多尔隆指了指隔壁,翻着白眼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本来她就做好杀掉侍卫的准备,只要两个人还在一起,他们就不知道什么叫恐惧,互相出点子逃脱。如果今晚来的是剧毒的蛇,恐怕许多将士都有性命之忧。
一根长长的剑没入侍卫的身体里,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一旁,“你……”
姜雪时并非信天峰侯的话,只因这人留着还有一丁点用处。
“你是姜雪时!”雷格多尔隆激动的喊道。
“告诉你天峰侯,别想再耍心眼子,伤了我这么多将士,这次就当对你的警告!怎么样,心腹死了,还能如何?”
“你太天真,我只不过新晋的小侯爷,索鬼王怎会受你要挟?”
“你的确没那么值钱,我就是想……杀个西域人罢了!”
她说得无所谓的模样,转过身潇洒离去,全然没理雷格多尔隆的愤怒。
“你就是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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