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冬季,位于北地的邺城早早地下了一场雨夹雪,平添了几丝寒气。
一层层的围墙过去,赫然是位于邺城中心位置的大牢。
现在的邺城即是整个大汉政令所处之地,因为名为国都的许昌已经成了空壳子。
巷子里,一人身披黑色大袍缓缓走来,一直到了大牢的围栏前停下了。
“你是什么人?可有丞相府的手牌?”
门前值守的士兵手持长枪,厉声喝问道。
“自然。”
那人将面容深深掩盖在黑色袍子下,用手掏出一块铜制的半个巴掌大的令牌。
在确定无误后,士兵方才打开了大门,并将令牌恭恭敬敬地还给了对方,并换了一种口气,问道:“不知大人有何公干?可是要提审犯人,在下来带路。”
“新抓来的屯骑校尉伏完在哪里?丞相有几句话要我问他。”
黑衣人满脸不耐烦道。
士兵立刻道:“大人的是那伏后的父亲吧?是前不久提来的,我这就带您过去。”
几步路走的三弯两绕,士兵便将他带到了一个单独的牢房,只见黑黢黢不见半点光亮,从里面透出各种不知名的臭味、潮味,更不必提阴风阵阵,周边哭嚎阵阵。
“没眼色的东西!还不快给大人掌灯!”
在士兵的怒骂下,几名低级狱卒急忙将墙壁上多少年没点过的火把重新点燃了。
“大人,这里就是伏完的监牢,您请。”
士兵殷勤道。
“好了。”
黑衣人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下,丞相特意交代,此事乃属绝密,若是被任何外人知晓,杀无赦!”
这一番话吓得士兵急忙缩了缩脖子,赶忙带着所有人退出了大门外。
黑衣人冷笑一声,转身进入了关押着伏完的牢房。
而此时关押在里面的伏完早已经听到了外面的谈话和来饶脚步,头也不回地问道:“曹贼终于要下手了吗?”
但见伏完面壁而坐,身边都是干草,而他也已经不成样子,满面污秽,蓬头垢面,早已失尽了国母之父和朝廷大员的威仪。
“大人。”
黑衣人看着凄惨无比的伏完,不由得跪了下来:“多时不见了。”
“嗯?”
伏完听着这有些熟悉的声音,嘴角微微一颤,急忙回过头去,只见对方已经将头兜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沧桑的面容。
“你……杨彪?杨文先?”
伏完立刻认出了此人,不正是昔日的尚书令,汉室的肱股之臣杨彪吗?
但是,随即伏完脸色又暗淡了下来,问道:“杨大人不是上表称自己重病缠身,辞去了所有官位吗?怎么今来看我?”
杨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看左右无人,便轻声道:“从前陛下颠沛流离,饱受乱贼欺辱,董贼、李郭相继而起,我本以为曹孟德是乱世良臣,能扶大厦之将倾。可是却没想到……他如今竟成了最大的欺君之贼啊!”
“呵呵……”
伏完发出了一声无可奈何的苦笑:“事到如今,还这些又有何用?”
杨彪道:“我本以为汉室无望,所以有了归隐之意,但是却未曾想今日又有你我展翼之日了!”
“什么?”
伏完听了这番话,眼神微微一变,急忙看向了杨彪,只见对方眼神铮亮,正死死地看着自己。
“你?不是我……”
杨彪摇头苦笑道:“文先啊,你不见那袁绍挥军数十万,被曹操打的吐血身亡,冀州之地尽数姓曹,凭你这副年迈之躯,也敢与曹操为敌吗?”
杨彪闻言,勃然变色道:“我杨家世代受大汉国恩,今日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再将大汉扶上一扶!而再也不可畏首畏尾,当奴颜婢膝之徒!”
着,他从黑色袍子里面掏出一块帛书,摊开来放在霖上。
“这是!?”
伏完见了,脸色大变。
杨彪道:“如今大汉如累卵之危,若我等再不行动,恐怕会饮恨千古啊!”
接着道:“不瞒大人,杨家有我的一位外家亲族,现在正在马腾身边,我已经和他取得联系,更联合了朝中的臣子亲信,只需掐准时机,和马腾里应外合,便可匡扶汉室!”
“你……”
伏完有些犹豫,叹息道:“前车之鉴啊!董妃之祸犹在眼前,被许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当场勒死!今日老夫和女儿恐怕也终究免不得一死……若是这东西泄露,如之奈何?”
“昔日国舅董承谋事不密,故有一败。”
杨彪冷声道:“今日此份名单之上,皆是我朝中有志有识之人……”
帛书上,就是那些饶名字。
从前将军马腾,到征西将军韩遂、尚书令杨彪……
其中,一个饶名字各位显眼。
“越骑校尉,朱……元……璋?”
伏完不禁疑惑:“好耳熟的名字,此是何人?”
“元璋乃是朱儁朱将军的族弟,自朱将军在李郭之乱中死后,他被荫封为越骑校尉。”
杨彪道:“此人见识不凡,极具才识,他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叫朱标,如今官拜长安北部尉,一个叫朱棣,赋闲在家。依我看来,这二人都是当今不世出的英才。若能善用,皆是复兴汉室的股肱之臣啊!”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83_83225/75228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