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谈判、交易、胡人退兵
嬴爔回到辽东军驻军营后，就去了王贲营帐探望他。
经过他的一番号脉、与军医的详述，他对王贲的伤势也有了详细的了解。
交代好军医照顾王贲后，他便离开了营帐。
只是在他离开营帐时，无意间在帐外听到一个裨将与一名斥候的对话，引起了他的高度警觉。
看着他望向青年裨将，冯战敛了敛眉，低声问：“这人有问题？”
“嗯！你派人盯紧他！有任何异动随时向我汇报。”嬴爔说着，转身离开。
“好的！”冯战爽快地答应。
嬴爔没在此事上过多停留，他现在要准备的是，明日与胡人的谈判。
方才那个裨将的言外之意是，原本被定为阵亡的羌无副将，有可能还活着；因为没人找到他的尸体。
若是如此的话，嬴爔猜测对方大有可能是被胡人掳走了。
如果羌无真落到了胡人手里，那胡人一定会拿他做交换的筹码。
嬴爔现在要做的就是，将这种威胁到大秦利益的风险降到最低。
冯劫安排好西北大军后，将剩下的军务交给了王离，然后，他策马连夜赶往了雁门郡，向嬴政汇报工作去了。
王离看着冯劫离去的背影，又想到先前嬴爔带着十七人、大破蛮军的光辉事迹，他是既崇拜又落寞。
他也好想跟着陛下他们一起走，尤其是公子爔，简直都成他崇拜对象了。
雁门郡镇北军营地里。
嬴政同李斯下着棋，蒙恬站在他的身侧观看两人对弈。
嬴政不冷不淡的声音响起，直接让李斯僵住：“李斯！你对嬴爔这些时日的表现如何看？”
李斯抬睑悄悄瞄了他一眼，见其神情寡淡，似不经意的那么一问，他又快速地收回了目光，言中多了些许赞赏之意：“公子爔才思敏捷，能力出众，见闻亦是广博，自然是极好的。”
嬴政没有停下手中下棋的动作，转而问向了蒙恬：“蒙恬！你如何看？”
蒙恬虎躯一震，大脑飞速运转，沉思良久，方才回道：“公子爔…自然是厉害的。”
闻言，嬴政和李斯同时看向了他。
眼中各有神色的凝望，倒叫蒙恬不自在了。
见蒙恬一脸懵逼的样子，嬴政似想到什么，收回了目光：“罢了！朕也不为难你了。”
李斯也收回了目光，附和着笑道：“陛下所言极是，蒙将军一介武夫，自是不擅言辞。”
蒙恬一噎，虽然他明白李斯这是在替自己解围，但他又总觉得李斯在借机埋汰自己；偏偏他又没有证据。
“哈哈哈哈～”嬴政怎会听不出李斯的言外之意？他朗笑着落下最后一子，赢下这局棋。
“时候不早了，两位爱卿都归了吧！”
“喏！臣告退！”两人应声，紧接着起身退出了营帐。
望着两位老臣离开，嬴政开始陷入了沉思。
他在心中将扶苏与嬴爔作起了比较，越比较越觉得心慌。
原本，扶苏是他最中意的、唯一继承人；可偏偏他又找回了、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嬴爔。
嬴爔这段时日的表现，他都是看在眼里的，若单论能力，嬴爔的资质是具备他继承人的条件的。
可论私心，他更偏爱扶苏一些，也更希望扶苏能够继承他的皇位。
一是扶苏是他与阿房唯一的孩子，他爱护他胜过自己的生命；二是扶苏将来若是继位，以他的性情定不会伤害其他的兄弟姐妹。
自己也不必承受丧子丧女之痛。
这在皇室之中是最难得、也是最宝贵的品质。
嬴政躺在榻上，想着、抉择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
翌日，午后。
阳光照在辽东郡关外的沙砾上，发出璀璨夺目的金光。
嬴爔等人用完膳食，便带着两千玄甲军出了关隘。
他是故意拖延半个时辰出发的，为的就是磨一磨胡人的性子。
等嬴爔来到完颜破军和完颜衎面前时，两人的脸色都十分的不好看。
还未等双方主事开口，完颜破军身边的老者便开口了，他抬手指着嬴爔就开始责备：“岂有此理！你竟敢让我们久等？太不把我们放眼里了。”
老者用的是秦语，嬴爔等人听得十分真切。
态度恶劣到嬴爔身后的玄甲军，都想冲上前来与之较量较量。
嬴爔也不生气，而是装作没有看到对方的样子，四处张望：“咦？这声音哪儿来的？出自谁口？我怎瞧不见它？”
老者一噎，瞬间明白过来，气得直跺脚：“混账！老夫在同你说话呢！老夫就在你面前！你居然假装瞧不见？”
“可恶！气死老夫了！”
嬴爔仍在装模作样着：“什么？气死老猪了？这里有猪吗？猪在哪儿呢？”
噗哧——
老者愣住被气得一口老血喷出，晕死了过去。
完颜破军和完颜衎兄弟俩，惊愕的看着老者被抬走，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了。
兄弟俩光是看嬴爔那欠揍的模样，就能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可偏偏现在他们是战败方，有求于对方；他们不能表现得太过激。
“公子爔！我方愿意求和！不知您有何要求？不妨说来听听！”
“如果可以的话，我方愿意答应您的要求，以表我军诚意。”完颜衎礼貌又客气的表达己方的意思。
他不想再被嬴爔牵着鼻子走了，目前也只有抢占先机，问出对方的所求，他才能想出应对之策。
嬴爔仔细打量了兄弟俩一眼，严肃下来了表情，认真说道：
“是你们先来招惹我大秦的，你们是过错方也是战败方。想要我军送还你军的八千士卒，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你们答应撤兵，并允诺五年内不来犯我大秦边境，再赔给我军三万匹战马，五万头牛羊～本公子就答应放了他们。”
嬴爔同完颜衎一样，用的是胡语；所以他的话完颜破军自然听的清楚明白，他暴怒的拍案而起：
“什么？你要的也太多了吧？匈奴人你怎么才只要两万战马，和五万牛羊？到我们这里就要三万战马了？”
“你是故意的吧？”
嬴爔耸了耸肩，靠到椅背上；表情无所谓道：“随你怎么想啰！本公子就要这些！你就说你给不给吧？”
“你——”完颜破军气急，他恨不得冲上去杀了嬴爔；太无耻太可恨了这人，气得他心肝肺都在疼。
完颜衎也觉得嬴爔要的太多了，别说三万匹战马他们拿不出来，哪怕是他们和匈奴大月氏合起来，都只怕是要掏空家底，才能勉强凑齐。
他们真的是穷到没办法了，才在几个中原人的撺掇下，千里奔袭想要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从秦人手里抢夺些粮食救急。
早知道秦人如此难对付，他们就不来了；真是后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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