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听不明白的人,也能当上大理寺少卿?
魏秉文越想越觉得气愤,当即开口道:“就你这熊样,要是没你姐姐,这辈子都到不了四品。”
话有些难听,孟维桢却不在意。
他知道魏秉文是个什么性子,更清楚自身的能力。
若不是当初得江景辰相助,又有姐姐与圣上吹枕边风,他即便能够当上大理寺少卿,那也是得四十岁之后的事情了。
一个是从小一起瞎混的总角之交,一个是仕途上的贵人,哪个也惹不起。
孟维桢嘀咕道:“知道你没当上官,心里有气,可你也别冲我发啊!要怪就怪你家姑祖母当年押错了宝,否则泼天的富贵定有你一份。”
魏秉文冷笑道:“好啊,长本事了,连皇太后都敢编排了?”
孟维桢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的回应道:“这里又没外人,说几句怎么了?你不也常拿我姐说事。”
文武百官都知道,当年皇太后与魏家支持的可不是圣上。
也正是因此,在圣上登基之后,魏家之人不是退出朝廷,就是被调任到清水衙门。
到了魏秉文这一代,连一个入朝为官的人都没有。
江景辰见话题扯得有些远,当即开口道:“今天找你们来,是有件事情想要跟你们聊点事情。”
魏秉文一听商量,就知道那头狐狸又要使坏了,于是心中暗自警惕了起来。
孟维桢满脸好奇道:“我是大理寺少卿,找我来还能聊聊公事,你还找了魏老二这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来,什么事情能用得上他?”
魏秉文冷哼道:“本少爷放个屁都比你说话管用。”
孟维桢捂住口鼻,惊呼道:“你小子能不能要点脸?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放屁?”
魏秉文气得嘴角直抽抽,大骂道:“我放你大爷。”
江景辰满头黑线,跟着两个家伙待久了,命都得少好几年,好不容易才按耐下心中的暴躁,轻喝道:“你们俩闭嘴,听我说。”
孟维桢狠狠瞪了魏秉文一眼,接口道:“你说,我听着呢。”
魏秉文不甘示弱回瞪了回去,紧跟着说道:“你跟一个话都听不明白的人有啥好说的,纯粹就是浪费时间。”
江景辰:
就这两货的性子,究竟是怎么玩得到一起的?
“我要说的不是公事,而是私事,我打算做一门营生,且是包赚钱的营生,希望你们能够参与进来。”
“朝廷命官不让做买卖。”孟维桢好心提醒。
“包赚钱?那岂不是等于白送钱?你会有这么好的心?”魏秉文满脸质疑。
江景辰直言道:“你们应该也知道,前几天我把市舶司近半数的官员都抓了。”
这事儿闹的那么大,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孟维桢与魏秉文双双点头,
江景辰紧跟着说道:“实际上那并不是全部,还有漏网之鱼,我给收了。”
收了?
魏秉文立即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深深看了江景辰一眼。
孟维桢楞了一会,也明白了过来,震惊道:“你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就不怕东窗事发吗?”
江景辰今日主要的目标就是孟维桢,之所以喊魏秉文来,不过是凑个数,因此没去理会魏秉文意味深长的目光,只看向孟维桢,询问道:“你当官是为了什么?”
一句话直接将孟维桢给问住了,当官是为了什么?
像他们这样的勋爵子弟,从一生下来就已经注定好要走的路。
蒙学、入国子监、当官。
至于为什么要当官?
不当官能干嘛?
孟维桢如实回答道:“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起初是因为家里要让我当官,真要说的话,是为了不辜负家里的期许?”
他回答的不是很确定,只因不是他想当官,而是他只能当官。
没有为什么,单纯的别无选择而已。
好一个不辜负家里的期许魏秉文感觉心脏中了一刀,满脸的痛苦。
江景辰觉得孟维桢的脑子,有可能不适合听拐弯抹角的话,于是便开门见山询问道:“想要大权在握吗?”
孟维桢沉吟片刻,回答道:“不是很想,大理寺少卿的职权就挺好,再大的话我也没能力掌控。”
江景辰:
好清晰的自我认知,这哥们可真是个“人才”。
魏秉文感觉又一把刀插中了心脏,气愤道:“你小子能不能说点像样的人话?”
孟维桢满眼无辜,反问道:“我说的话哪里不像样了?我刚上任大理寺少卿时,我姐私下传话给我,说多大的脑袋戴多大的帽,能戴大一点点的,但绝对不能戴大许多的。这话的意思我懂,你不会不懂吧?”
这话说的人家姐姐能当宠妃,还真不是没道理的!
魏秉文憋了半天,最终吐出一句:“懂不懂的,关你屁事。”
男人这辈子逃不出三个圈子:权力、金钱、女人。
江景辰见孟维桢对权利似乎并不热衷,于是便转问道:“那你总该喜欢钱吧?”
孟维桢点头道:“当然喜欢,我又不是傻子,哪有人会不喜欢钱的。”
江景辰稍稍松了口气。
孟维桢紧跟着又说道:“可我家里有钱,我姐也有钱,我只是喜欢钱,但这并不代表我缺钱啊!你可别想着能钱把我拉进市舶司那滩浑水里。”
案子是已经结了,但市舶司也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就连被圣上留任的郭衡,听说私底下已经请辞过两次了,但均未成功。
文武百官一致认为如今的市舶司就是个烂摊子,想去的去不了,不想去的被逼着去,稍微想想也知道结果肯定讨不了好。
不热衷权利,也不贪图金钱,那就只剩下女人了。
江景辰调转好心态,继续试探道:“那女人呢?”
孟维桢想也不想的摇头道:“我不喜欢女人,我喜欢男人。”
说完,不经意间看了魏秉文一眼。
江景辰当场石化,怎么也想不到会问出这么个答案来。
魏秉文更是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儿,惊叫着蹦了起来,激动的心、颤动的手,指着那忽然之间流露出一缕妩媚之相的孟维桢。
“这不对,咱们从小打打闹闹一起长大,我是把你当自家兄弟看待,你可千万不能够对我有非分之想,否则否则我就我就跟你绝交。”
“绝交绝交,得先交过之后才能绝秉文,你”
“闭嘴。”
从前一直喊的都是魏老二,现在突然喊起了秉文,声音中还带着几许娇媚。
若不是他疯了,那就一定是
魏秉文头皮发麻,全身泛起鸡皮疙瘩,心中感到一阵恶寒,激动大喊道:“不许再喊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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