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维桢忽然哈哈大笑道:“瞧你那样,我就是真有断袖之癖,那也只会选景辰,而不会选你。”
所以,不是有龙阳之好?
江景辰默默拉远了些距离,开口道:“说正经的,海外的女人你有没有兴趣?”
话刚出口,魏秉文瞬间将刚才发生的事情抛诸脑后,抢先询问道:“你能找来海外的女人?”
孟维桢虽未说话,可眼中的渴求之色不再遮掩。
江景辰需要利用孟淑妃在圣上面前的能量,但却不能够暴露出与白芊禾之间的关系,至少在抓住能让孟淑妃心生顾忌的把柄之前,不能够透露出太多的信息。
而在宫外能够让孟淑妃顾忌的就只有孟家,作为孟家的嫡长子,孟维桢是最适合下手的人选。
权力、金钱、女人,三个圈子,只要套上一个,接下去的事情就容易做了。
心中有了计划,江景辰直言道:“我要做的营生就是舶来品,你们也知道海外的东西在京城里是个什么价,如今有了助力,这块肉必须得要上一口。”
孟维桢察觉到了话里的关键,追问道:“你说的助力就是市舶司的漏网之鱼?他们都是谁?”
江景辰含笑摇头,回应道:“没有他们,只有他。至于是谁不重要,你只需回答我,这块肉你是吃?还是不吃?”
送到嘴边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孟维桢来了些许兴趣,谨慎询问道:“你就直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江景辰回答道:“我负责将海外的东西运来京城,你们负责对外贩卖,利润我四,你们三三。”
孟维桢脸上带着不解之色,狐疑道:“海外的舶来品在京城向来都是供不应求,为什么还要交给我们去卖?”
江景辰长叹一声,露出几分无奈,回答道:“你们也知道我跟家里已经闹翻了,今后在京城中可以说是孤立无援。说的直白些,这门营生就是给你们送钱,只为有朝一日遭难时,能得你们二位相助。”
威远侯府之事闹的沸沸扬扬,言词之间也是诚恳,但魏秉文一个字的不信。
经过前几次的事件,他对江景辰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这只狐狸,干什么事情都不会吃亏。
还说什么遭难?不让别人遭难就不错了。
到了此时此刻,他也反应过来,今日宴请目的怕是为了拉孟维桢上贼船。
就像当初与他对赌一样,全都是算计。
他懂了,但他就是不说。
不仅不说,还怂恿道:“这种相当于捡钱的好事,不乐意干的都是傻子,我们俩这么聪明的人,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孟维桢略显动心,追问道:“不会有什么风险吧?”
魏秉文立刻接口道:“本朝又不禁海,舶来品是正经营生,到时候也不用咱们抛头露面,能有什么风险?再退一万步来说,你有姐姐,我有姑祖母,没什么好怕的。”
他见孟维桢神情有所松动,于是便继续在旁怂恿,主打一个有“好事”就得拉上兄弟一起。
具体做什么不管,先拉上贼船在说,要的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死也得拉个垫背的,躺下去的时候舒服一些。
期间不动声色的给江景辰递去一个眼神,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
江景辰暗自好笑,接着话头继续说道:“我的想法是成立一家专门卖舶来品的店,我的人只管运输,由魏家和孟家派人担任掌柜和账房。”
魏秉文也在一旁附和道:“这样好啊,管店和管账都交给我们,再没有不放心的了。”
江景辰朝青瑶点了点头,吩咐道:“去把齐鸿运喊来。”
不多时,齐鸿运手捧着一方木盒进屋,一改往日轻挑的性子,将木盒放置桌上,恭敬行了一礼,开口道:“东西都在盒子里,还请公子过目。”
盒子里放着的是提前写好的合约书。
魏秉文仔细看了一遍,没发觉有什么问题,调侃道:“都是好兄弟,至于这么郑重吗?”
江景辰含笑道:“亲兄弟明算账,若是你们觉得没有问题了,那就在上面签字吧。”
空口无凭,立字为据。
可以是共同合作赚钱的合约书,也可以是共同违法犯罪的证据。
本朝的确不禁海,但却不是没有违禁品,就比如铁器、甲胄、弩箭等等
只要掌握着运输线,到时候还不是想送什么就送什么。
当某一天,仓库里突然出现一堆足以抄家灭族的违禁品时,参与其中的魏家与孟家就算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唯一能做的就是帮着遮掩过去。
在魏秉文的催促下,孟维桢最终也签下了名字。
合作书一式三份,交由各自收好。
江景辰与二人介绍了齐鸿运的身份,紧跟着说道:“我这边往后将由齐少帮主来负责运输,你们也尽快找个人出来对接一下,咱们尽快把这摊子给支起来。”
孟维桢开口道:“出海往返一次少说也得三个月,现在急着开店也没东西卖啊!”
江景辰回应道:“想卖舶来品,除了自家商船出海采购之外,咱们还可以当中间商赚差价。”
海运不易,出海的客商依旧很多,舶来品也不少,之所以京城都是些摊子,而没有一家像样的店,货少是其一,其二则是因为利润相关罢了。
京城之外,一件卖到一百贯的舶来品,放在京城至少可以翻个倍,甚至更高。
但到客商手里的钱,反而没有京城之外的地方多。
门店生意不是摊子,在京城想要做好一门生意,就必须要找关系各方打点,层层剥削之下到手已经剩不下多少。
商人重利,特别是冒着生命危险出海的商人,那更是把钱看得比命重要,这点事情哪里还会算不明白。
于是就有了“上好的舶来品不是在皇宫,就是在京城之外”这样一个说法。
低买高卖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京城也有不少人在干这样的事情。
江景辰开店的目的不是要整合市场,也不于赚多高的差价,唯一的目的就是拉孟家人下水,以此来让孟淑妃忌惮。
后宫第一宠妃,要说让她劝说圣上宠幸一个妃子可能很难,可要是让她阻止圣上去宠幸一个新晋嫔妃,那办法可就多了去了。
不指望她能帮上多大的忙,只要能让她不从中作梗,白芊禾往上爬的路上就会少了一个很大的障碍。
也正是因此,哪怕是贴钱,江景辰也会先将孟家人喂饱。
给出去的越多,将来的收益也会越大。
魏秉文若有所思,心中暗自思考了一番,嬉笑道:“开店容易,只不过刚才说的海外女人,你总不好也放在店里当货物卖吧?”
孟维桢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江景辰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便询问道:“维桢有话不妨直说,这里都是自己人,不需要有任何的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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