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初冬雪夜,外面的世界被一层轻柔的白纱覆盖,一切都显得那么柔和而静谧。
在这个寒冷的夜晚,寝室内的温度因中央篝火的燃烧而变得格外舒适。橘黄色的火光不停地闪烁,在墙上投下了摇曳的影子,与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塞德里克和安德鲁洗完澡,头发还带着湿润的光泽,他们坐在床边,漫不经心地玩着巫师棋。
“骑士走到h5。”安德鲁对己方的棋子下达指令,然后叹了口气,撑着下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郁闷,“突然觉得这个级长当得也没什么意思。”
“战车走到e5。”塞德里克轻笑一声,“怎么,那个高级审查官又在会议上说什么废话了?”
安德鲁平时是多好脾气的一个人,然而提到乌姆里奇时,眉头总是条件反射般厌恶地皱起,他那平时总是乐呵呵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了烦躁的神色。
“还不是那老三套,不许我们谈论神秘人,不许学生谈论神秘人,不许我们鼓励学生谈论神秘人。”安德鲁一边说着,一边掰着手指头数着。
塞德里克无语地啧了一声:“她这不也是在谈论么?还天天提,生怕大家心里不逆反是吧?”
“你没怼她吧?埃里克还是男学生会主席呢,我听秋说,他上次开会时没忍住阴阳了她一句,第二天就被针对了。”
安德鲁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他摇了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狡黠:“我当然没怼她,我只是全程都在学维奥莱特那样‘啊对,啊对,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她那核桃大的脑子还真以为我在附和她呢。蠢钝如猪!”
他还特地摇头晃脑地模仿着维奥莱特的语气,塞德里克有些哭笑不得:“你真是被维奥莱特带偏了!”
说笑了一会儿,安德鲁又惆怅地叹了口气,手不自觉地摸了摸有些瘪下去的肚子。
“这个粉蛤蟆来霍格沃茨后,就没干过一件人事。别说那些长身体的低年级学生容易饿,我们这些级长宵禁前要巡逻,也是很耗费体力的好不好。她倒好,宵夜说禁就禁,我都瘦了五斤了!”
塞德里克打量了一下安德鲁那极其适合当守门员的魁梧体型,忍不住笑道:“我一向不提倡节食,不过我觉得,以你的体型,多饿几顿也不打紧。”
安德鲁抓起手边的枕头,假装生气地朝塞德里克扔去,两人在打闹中不小心将棋盘掀翻,东倒西歪的棋子散落在床单上骂骂咧咧。
“好了好了,不闹了。”塞德里克看了看床头的闹钟,那是一个古铜色的圆形时钟,指针在昏黄的灯光下缓缓移动,“对了,今晚的宵夜应该快送来了吧。”
“嗯,差不多了。我去洗澡前,已经把赫奇帕奇的清单发给波波了。”安德鲁回答。
似乎是为了印证他们的话,当两人还在收拾棋盘准备重开一局时,一阵像是什么东西爆裂了的响亮声音在寝室中响起。
“先生,你们需要的宵夜,波波给你们送来了,今天晚了一些,真的很对不起!”
波波将一个装满食物的大食篮放在安德鲁的床尾,手上还拎着一个稍小一点的食篮,寝室的空气中顿时弥漫着面包蛋糕等甜点的香甜气息,以及烧烤那香料的霸道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可能是因为下雪天冷,今天学生要的宵夜多了些。尽管波波和多比已经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去准备了,依旧比平时晚了一点出发。因此,它非常愧疚地弯腰道歉,几乎要把自己折成两半。
安德鲁现在已经很习惯和家养小精灵平等地交流了,他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安慰它道:“今晚点的东西多,倒是累着你们了,该说不好意思的是我们才对。更何况,你来的时间和昨天差不多,说不上晚来。”
塞德里克也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草绿色的小布包,拉过波波空着的那只手,放到它的手心:“大家都很感激你帮忙送宵夜来,他们还托我把这些东西转交给你。”
虽然波波时不时能在维奥莱特和她的朋友手中收到一些小礼物,对此的反应没有一开始那么大,可这个布包鼓鼓囊囊的,东西显然不少,波波还是有些不安。
“‘饿死了么’成立以来,波波和多比已经从你们这里收到很多东西了。波波的初衷只是不想让你们挨饿,并不是为了报酬而来。”波波真诚地说道。
安德鲁已经蹲在食篮旁,拿着清单一一核对。听到波波又在日常婉拒,便轻轻拍了拍波波两个大耳朵之间的秃脑门,解释道:“这可不是报酬,是每个吃到你准备的宵夜的赫奇帕奇为你准备的谢礼,你不收下,他们的心思可不就白费了?”
“再说了,我还得感谢你帮我省了好多功夫呢,收下吧,有些东西是我特地从霍格莫德带回来的。”
波波做事细心,送了两次之后发现安德鲁还得自己分拣每个寝室的宵夜,便请求安德鲁在给它发宵夜清单时按寝室分组,它把宵夜准备好后就可以直接打包,省了安德鲁分拣的功夫。
塞德里克趁着波波感动得无以言表之际,顺势把小布包塞到它衣服前面的小布兜里。
“好了,别推脱了,你不是还要给拉文克劳送宵夜吗?”塞德里克指了指波波另一只手上的食篮,“再不去,他们就真的要饿死了呀!”
波波的大眼睛中顿时装满了惊恐,马上把收到礼物的事情抛诸脑后,不带标点符号地丢下一句“波波来不及了波波先走了有需要请通过通讯器找波波!”,便带着那个比它还大的食篮幻影移形走了。
安德鲁忍不住喷笑:“你啊,真是把波波拿捏得死死的。”
塞德里克也无奈地笑笑:“那不然怎么办,我们两个在这儿拉扯上半个小时?”
“行了,别说这个了,赶紧把东西送过去吧,大家应该都等急了。”
乌姆里奇那粉到刺眼的办公室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连壁画上的白色长毛异瞳猫咪都夹着尾巴躲了起来,不敢再出来撒欢。她坐在那张高背椅上,嘴唇紧抿,手指敲打着桌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
她最近有点焦头烂额。
来到霍格沃茨后,她心怀壮志,发布了一系列禁令。然而,除了黑魔法防御课是按着她的设想“发展”的之外,其余的禁令,都或多或少地遇到了阻力,并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不让异性走得近这一条,她本来的目的是想抓住哈利·波特和他的女朋友金妮·韦斯莱当典型,却被这女孩狠狠反击,不仅让她的计划落空,还让她在学生中的威信受到了挑战。她在金妮·韦斯莱身上施加的羞辱,换了种方式加倍返还到她身上来。
乌姆里奇的容貌并不出众,这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之前在魔法部苦心孤诣地接近上司以求改换阶级,全都无功而返,这本就是她心中的一大痛点。谁知道会被这些不受管教的学生拿住这一点,在霍格沃茨中大肆宣扬。
心底最在意的事情成为了学生反击她的武器,乌姆里奇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本就脆弱的自信被金妮的反抗击得粉碎。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她试图通过宵夜禁令来控制学生们的精神状态,看着他们因为饥饿和胃病而变得虚弱,她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扭曲的满足感。
她喜欢看到那些平日里光彩照人的女生们,如今也变得和她一样,面色苍白,精神不振。这让她觉得这些徒有其表的女孩,一旦失去外貌,连与自己谈平等的资格都没有。
乌姆里奇那双癞蛤蟆一般的眼睛总是不自觉地关注那几个最吸引男生注意力的女生,内心深处满怀恶意。
在霍格沃茨读书时,她的学习成绩一直很优秀,并不比拉文克劳那个东方面孔的女孩差多少,然而那些男生,始终不愿意把哪怕一点点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
从那时起,她内心深处便对那些被男生们像众星捧月般追捧的漂亮女生,滋生了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嫉妒和恶意。
还没毕业前,她还能安慰自己,认为那些男生只是太年轻肤浅,不懂得欣赏她的内在美。然而,即使在魔法部工作多年后,这种情况依然没有改变。
刚进入魔法部时,她曾试图通过努力工作来获得上司的认可,但无论她多么努力,似乎总是无法得到应有的尊重。她的同事们总是更愿意关注那些外表光鲜的女巫,而忽视了她的努力和才华。
一次两次便罢了,然而次次如此,这种不公平的待遇让乌姆里奇的心态彻底失衡。
然而,她却没有怨恨忽视她的男性上司,而是开始对所有比她漂亮的女生产生了深深的恨意。
乌姆里奇认为,是这些女生卑鄙地抢走了本属于自己的权力与地位。
因此,颁布宵夜禁令后,当她看到那些学生中公认的漂亮女生也没有了往日的容光焕发时,心里就会不自觉地升起一股充满恶意的满足感。
然而这种现象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在霍格沃茨迎来第一场雪后,乌姆里奇恼怒地发现,那些学生不再如她所愿的那般,继续面黄肌瘦下去,反而再一次变得精神奕奕,容光焕发。
唯有斯莱特林的学生依旧保持着她想要的样子。
乌姆里奇气急败坏地命令学生会成员和各学院的级长进行调查,结果却一无所获。
她敏锐地意识到,那些所谓的级长和学生会成员可能在彼此包庇,隐藏事实真相。她开始怀疑,除了斯莱特林的级长之外,其他学院的级长可能不再值得信赖。
于是,她决定在霍格沃茨建立自己的势力,成立了特别行动组,以此来加强对学生的控制。她希望通过这个小组,能够更有效地实施她颁布的禁令,重新建立她在学生中的权威。
而一向懂得趋利避害、又因乌姆里奇的有意抬举而获益的部分斯莱特林,成为了特别行动组的核心成员。
至此,霍格沃茨的内部分裂,或者说,纯血论者打着特别行动组之名而行的霸凌之事,真正开始了。
霍格沃茨城堡中,身着粉色套裙的乌姆里奇带着一群学生,气势汹汹地在走廊中快步前行,像一群乌泱泱的蝙蝠,扑向他们锁定的猎物。
因为走得太快,乌姆里奇的气息有些不稳,质问着为她带路的浅金发色少年:“你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
德拉科·马尔福往常苍白的脸颊因为兴奋而红润了不少,他拍着胸口,向乌姆里奇下保证。
“承蒙您的赏识,成为特别行动组的成员后,我就一直想为您分忧。我留意哈利·波特的行踪很久了,他和他的那些朋友鬼鬼祟祟的,周末不是在三把扫帚的包间聚会,就是躲在空教室里。今天也是,我亲眼看着他们进了空教室,把门关得严严实实,才来通知您的!”
“以我对他的了解,肯定是在密谋些什么,说不定就是在谋划着怎么破坏您的权威,您一定要当心啊!”
德拉科·马尔福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死对头倒大霉被惩罚的画面,他的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幸灾乐祸的笑容,原本清秀的脸容在这一刻扭曲不已。
乌姆里奇一行人来得声势浩大,正在医疗翼中整理病例的庞弗雷夫人一惊,顿觉大事不妙。
那个很会做美食的赫奇帕奇女孩现在就在隔壁!
庞弗雷夫人赶紧起身,试图拦下乌姆里奇,但一想到隔壁的空教室到底有谁在,她突然又没那么着急了。
乌姆里奇和特别行动组目中无人,自然也没有发现庞弗雷夫人的异象。
见德拉科真的把乌姆里奇带来了,在空教室门外蹲守着的克拉布和高尔连忙迎了上来。
德拉科急冲冲地开口:“人还在里面吧?”
克拉布和高尔老实点头:“我们一直守在这里,他们还在里面,没有出来。”
乌姆里奇按捺住心里的狂喜,故作矜持地对两人点点头:“克拉布先生,高尔先生,辛苦你们了,接下来的事,我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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