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门外,乌姆里奇挥手示意德拉科等人退后,自己则放轻了动作,她屏住呼吸,耳朵紧贴着木门,试图捕捉门另一边的任何动静。
让她失望的是,她听到的只有自己因为兴奋而急促的心跳声,以及身后调查行动组的窃窃私语,这不免让她心下焦躁。
乌姆里奇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魔杖,发出轻微的“嗒嗒”声,与她的心跳声交织在一起。她尝试按下门把手开门,不出所料地发现门被锁上了。
可是,好不容易有了能给哈利·波特栽上一个意图对抗魔法部罪名的机会,乌姆里奇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她不死心地深吸一口气,从口袋中掏出魔杖,对准锁孔低声念咒:“阿霍拉洞开!”
门锁应声而开,大门也因门锁被开而顺势打开了一条缝,这时,乌姆里奇终于听到了来自教室内的声音。
“罗恩,你真的有认真复习变形学吗??”维奥莱特不耐烦地捶着桌子。
“……复、复习了。”罗恩弱弱地回答道。
维奥莱特冷笑了一声:“复习了?你要不要瞧瞧甘普基本变形法则这一题,你都答了些什么?!”
“……记、记岔了,下次不会了。”罗恩的声音更加微弱,他的头几乎要埋进书本里。
乌姆里奇心下一突,什么,什么复习?他们不是应该在商量怎么对付自己吗?
她把门缝推得更宽一些,正好看到哈利、罗恩和赫敏坐在半旧的课桌前,跟鹌鹑一样缩着头。罗恩的脸肉眼可见地涨得通红,显然刚刚的斥责让他无地自容。
高大的埃里克站在哈利身后,衬得哈利跟个弱小的小鸡崽似的。他那好看修长的手指咚咚地敲着哈利面前的羊皮纸,语气同样严厉。
“我没记错的话,快乐咒是三年级的魔咒学内容吧?就两年不到的时间你就把概念都忘光了?”
“呃……那个……”哈利心虚地支支吾吾,他的眼神四处游移,不敢抬头对上埃里克的目光。心想埃里克平时挺好脾气的,怎么生气起来跟艾伦叔叔一模一样,他都快不敢呼吸了。
“你明年六月就要参加owls考试了,快乐咒已经连续三年被考到了,明显是一个考试重点,我在魔咒学的复习小册上写得明明白白,你真的有认真看吗?”
“看了看了,我真的看了!”哈利说得不甚有底气,他确实是看了,就是……看一半忘一半而已……
赫敏幸灾乐祸地瞟了挨训的两人一眼,心想终于有人能治他们了!
备考owls本来就辛苦,她还得跟保姆一样天天催促他们把心思多放在复习上,短短的两个月下来,她感觉自己沧桑了得有十岁。
可还没等赫敏笑出声,就感觉头被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她懵逼地抬头看去,只见秋·张笑得天地失色,说出的话却让赫敏忍不住想原地挖个地洞钻进去。
“赫敏啊,大家都说你的聪明不输拉文克劳,可是这个词组,你确定你翻译对了吗?”
“这个教授应该有讲过,这个词组在不同的语境下,意思是截然相反的吧?”
“按照你这个翻译,那咱们的通讯器就会变成随身大喇叭了呢!”
这温柔的致命三连让赫敏再也没有心思笑话哈利和罗恩了,她马上通红着脸拿起羽毛笔,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愧:“对不起,我马上改正!”
维奥莱特的眉头紧锁,她的眼睛在三人的答卷上快速扫过,每翻一页,她的脸色就更加阴沉一分,被气得冷笑连连。
“平日里看你们挺闲的,还以为你们复习得挺好的。这下好了,一场摸底考就露馅了。就你们现在这个水平去参加owls考试,我信你们考试能过,还不如信斯内普大发善心给格兰芬多加一百分!”
“咱们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来来去去那么多人,除了卢平,就数真假两个穆迪最有水平了,罗恩,还有赫敏,你们怎么就考了个e啊?”她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还有你们的魔药学,我都不想说!赫敏,这句没说你。我知道你们魔药学算是个短板,我也亲自帮你们补习了,你们好歹笔试给我考个o,提高实操的容错率吧?”
维奥莱特越训越生气,声音越来越高,到后来已经近乎于咆哮了。
乌姆里奇站在门外,她的眼睛透过门缝观察着这一切。她看着哈利·波特被训得大气都不敢出,完全没有了平日与自己作对的嚣张模样,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
送来的情报不是说他们正在图谋不轨吗??
这家长给孩子辅导作业上头的画面是怎么个事儿??
乌姆里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狠狠地瞪了德拉科·马尔福一眼。但她很快调整了情绪,她深信,即使这一次没有抓到他们的把柄,也不意味着他们就没有问题了。
这一次注定无功而返,乌姆里奇心下不忿,决定暂时撤退。但她会一直对哈利·波特等人保持警惕,只要她足够耐心,总有一天能够抓到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的把柄。
就在乌姆里奇准备带上门,领着特别行动组离开时,却听到里面有一道苍老却颇有活力的声音温和道:“好啦,不过是一次模拟考,知道短板在哪里,好好补上就行了,还有好几个月呢。噢,真是让人意外,你们这儿还有访客呢!”
话音刚落,手中的门突然脱离了她的掌控,被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里面被猛然打开,连带着乌姆里奇整个人都被扯进了教室。
乌姆里奇踉跄了几步,终究还是狼狈地摔在了地上,下巴还磕出了血,活像一只泥水里的癞蛤蟆,门口待命的调查行动组也彻底暴露在教室内所有人的面前。
德拉科·马尔福顿时有些惊慌失措:“校、校长?”
原本正在窗边百无聊赖看风景兼看哈利热闹的邓布利多缓步上前,把手中的草药学试卷还给了哈利。
“今天天气不错,我在城堡里随便走走,顺便找庞弗雷夫人拿点健齿魔药。正好碰上波特先生来这儿复习,老头子我好奇,就跟着来了。”
邓布利多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件日常生活中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那么,各位,你们来这里,也是想好好学习吗?”
一直到十二月中,乌姆里奇抓人抓到邓布利多头上去的笑话依旧在霍格沃茨中流传。
而德拉科·马尔福,被邓布利多以寻衅滋事为由,扣了包括他在内的特别行动组每人十分,让斯莱特林的学院分险些见底,震怒的斯内普差点就把他身上级长的职位给撸了。
虽然后来斯内普靠着强捧和拉踩把分差拉了回来,但他还是对德拉科说:“这么有兴致跟着起哄,多半是闲的,还是作业布置少了。马尔福先生,我觉得,你还是把精力放在owls考试上比较好。”
就这样,德拉科·马尔福被关了三个月禁闭,被迫好好学习。没有了德拉科带头,克拉布和高尔根本不成气候。
而乌姆里奇这边,因为被德拉科带着摆了个大乌龙,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对这个害她在邓布利多面前丢人的少年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霍格沃茨中受乌姆里奇和调查行动组之苦已久,这一次他们栽了个大跟头,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无不拍手称快。
当然,是在私底下的。
“薇薇姐,咱们今年都留校过节呢,说起来我们也好几年没有一起打雪仗了,今年难得人齐,圣诞节那天要不要一起去海格那里打雪仗?”
空教室中,维奥莱特嘴叼着根埃里克亲手炸的薯条,仔细地检查着铁三角的周测卷子。听到罗恩的提议,她抬起头,看向窗外那片白茫茫的世界,眼神不自觉放远。
“上一次一起留校过节打雪仗,好像还是你们刚入学那年呢。时间过得可真快,一眨眼,你们都到了考owls的年纪了。”维奥莱特说着,语气很是怀念。
哈利摸了摸额头,那道伤疤最近很安静,他都快半个月没用大脑封闭术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眼见着维奥莱特已经要开始批改他魔药学的卷子,哈利不禁有些紧张,也跟着打岔,希望维奥莱特能分一些心,不要发现他答错的地方。
“是啊,今年难得人齐了,就一起玩一下呗。尤其是金妮,她从入学以来就一直想和我们打雪仗,但几年下来总是错过,她每次说到这个,都很沮丧呢。”
塞德里克咬住秋·张送到他嘴边的薯片——唔,是椒盐味的——嚼吧嚼吧咽下去。
“往年倒还好说,今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学生几乎都选择留校过节。要是真的决定痛痛快快地玩一场,能不能找到足够大的场地还不好说。毕竟,咱们那个阵仗,还是离人多的地方远一点好。”
维奥莱特垂眸,还能怎么了,还不是因为外面越来越乱,家长们觉得与其让孩子回家担惊受怕,还不如待在有邓布利多在的地方。
埃里克刚把混合口味薯片拿到隔壁给庞弗雷夫人,回来就正好听到他们在讨论打雪仗的事情。咬住维奥莱特递给他的薯条,笑着道:“你们也不怕打着打着雪仗被乌姆里奇扫兴?”
听到乌姆里奇的名字,教室中的人顿时哀嚎不断。
“噢,拜托,埃里克,闭上你的嘴!”安吉丽娜猛按自己的太阳穴。
乔治面目狰狞地作势要来一波强人锁男:“呸,给你一个机会,把话收回去重新说!”
众人在打闹,低头奋笔疾书的赫敏却只觉得他们吵闹。
一开始入学时,她刚和哈利与罗恩冰释前嫌,开始做朋友,与薇薇姐他们并不是很熟悉,更不用说打雪仗了。是以就算圣诞假期回来后,听到哈利和罗恩兴奋地与自己分享着那场雪仗有多精彩多开心,她的反应却是这两人只顾着玩,没有上心去找尼可·勒梅的线索。
后来的那几年,就更没有机会了。
因此,一心只想好好复习的赫敏只在旁边凉凉地说了一句:“我记得,薇薇姐让你们留下,是要督促你们在假期也要认真复习的。”
维奥莱特轻笑了一声,塞了一块沾了番茄酱的薯格到赫敏的嘴里,说道:“终究是个节日,我可以放你们一天假。但你们要保证,假期后的一模考试,你们得达到我的要求。”
哈利与罗恩本觉得赫敏的话很是扫兴,但薇薇姐的一句话,又让他们低落的心情重新飞扬了起来。
“没问题!我保证!”
赫敏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摇摇头,继续伏案疾书。
可这场雪仗终究还是没能打起来。
圣诞节的前一个星期,韦斯莱家的男主人亚瑟遇袭,性命垂危,哈利与韦斯莱家的孩子也因此提前离开了学校。
埃里克一目十行地把克莱尔送来的信看完,然后递给旁边的维奥莱特。
“妈妈寄来的信中说,韦斯莱先生的伤得很严重,因为罕见蛇毒的影响,他恢复的速度很慢。这个圣诞节,他怕是要躺在床上过了。”
维奥莱特把信件仔仔细细地看完,当她看到爱丽丝写到“这种蛇毒有点意思,我借着研究为名,采集了亚瑟的部分血样,看看能不能研制出相应的解药。可怜见的,亚瑟全身上下的血都快换了三遍了。”时,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把羊皮纸重新叠好,还给埃里克。她本来可以以塔罗占卜为名,向韦斯莱先生发出警示。可她如今要同时兼顾自己的newts备考和铁三角的owls复习,竟然把这件关乎人命的大事给忙忘了。
她本可以让韦斯莱先生躲过这一劫的。
维奥莱特心里很不是滋味,坐在沙发中独自生着闷气。埃里克看见她这样,就知道她又自己内耗上了,叹了口气,把人抱起来,让维奥莱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别想太多了,这件事,未必是我们提前发出预警就能避免得了的。”埃里克用自己的大手把她有些冰凉的手包起来,温言安慰,“只要老伏对预言球一日不死心,韦斯莱先生都得守在那儿,预警可以让他警惕一时,但人总会有放松警惕的时候。”
维奥莱特心里还是很自责:“可是……韦斯莱先生平时对我们那么好,现在我一点忙都没帮上,我……”
埃里克摇摇头道:“这是凤凰社内部的事情,你干预得越多,就越容易在邓布利多和伏地魔那里露馅。韦斯莱先生有哈利,我们可没有。”
“再说了,谁说你一点忙都没帮上了,你不是第二天就写信提醒爱丽丝,让她提前研究纳吉尼的毒液了吗?”
埃里克的话让维奥莱特若有所悟:“你是说……”
“原着里没有爱丽丝,韦斯莱先生可是折腾了好久才痊愈。”埃里克的手指摩挲着维奥莱特手上的钻戒,“爱丽丝的分析能力有多强大,我想,应该不用我说明了吧?”
“说不定,今年的圣诞节,韦斯莱先生不用在圣芒戈度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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