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婆婆结束通话后,婆婆的话影响到了陈亦珊的心情,如果真的是老公不光彩的事情在村里传开的话,以后叫她如何在村里抬得起头。
刚才去溪北逛夜市,就是因为想着家里的事,心里闷闷不乐的,感觉逛街都没意思,什么都没买就回来了。
她回到自家楼下,刚掏出钥匙,要打开一楼大门,突然从黑暗的角落中走出一个人影,把她吓一跳,定眼一看,见是方贵平,惊讶说:“你怎么在这里?”
方贵平讪讪一笑说:“我来找你,见你不在家,我便站在这里抽了一支烟。”
“我表姐请吃饭,我刚从她家回来。”陈亦珊解释了一下不在家的原因。“上去坐坐吧?”
“好的。”方贵平点点头,跟在陈亦珊后面走楼梯。
上了楼,到了客厅,陈亦珊泡了一杯茶,放到他面前说:“你想喝酒吗?”
从打完电话到回家,陈亦珊的心情一点一点的变差,现在简直糟糕透顶,刚才在表姐家吃饭时她不想喝酒,此时却想来一场大醉。
陈亦珊重问了一遍说:“我想喝酒,你陪我喝吗?”
“我陪你喝。”方贵平毫不犹豫的说:“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看得出来你现在心里很苦。我想让你知道,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
“那你坐一下,我下楼去买啤酒和花生。”说着陈亦珊起身要去打开房门。
“等一下。”方贵平把她喊住,他走来说:“还是我下楼去买吧。你先去沙发坐着。”
说着他不等陈亦珊答话,便打开房门蹬蹬下楼去了。
方少杰下去买酒后,陈亦珊望着大门出神,以前她从没想过要离婚,不管孙海爱不爱她,有没有把她当老婆,她横竖当他死了。
可是如果他的丑事真的曝光的话,她继不继续做他名义下的妻子就值得考虑了。
此刻她想到过离婚,想着把儿子带着出来打工。
在陈亦珊胡思乱想之际,方贵平回来了,抱了一整件12支瓶装的珠江啤酒,还有几包花生。
陈亦珊回过神,看着方贵平买回来的是瓶装的啤酒说:“你买回来的是瓶装的,我家没开瓶器,你会用别的东西开吗?”
方贵平说:“有人会用一双筷子开,有会用打火机开,我都不会,我只会用开瓶器。”
陈亦珊问:“那怎么办?要不,下去小卖铺借一个?”
“不用,我这里有。”说着,方贵平从口袋中把开瓶器拿了出来,在陈亦珊面前晃了晃说:“我买酒时,跟小卖铺老板说,我想买一箱啤酒,但没有开瓶器,他就送了我一个。”
“真是的。你早说有开瓶器就好了。我回房换身睡衣,你去厨房碗筷收纳盒中拿玻璃杯,然后把酒开好。”说着陈亦珊去了房里。
一会儿陈亦珊穿了一身粉红色加厚珊瑚绒开衫睡衣出来。这时方贵平已经在茶几上倒了两杯啤酒,他在吃着花生米。
陈亦珊站着看着他说:“等一下你不会趁我喝了酒,你就趁人之危吧?”
方贵平拍着胸膛保证说:“你放心,你是我兄弟的女人,我不可能对你下手。”
从自和孙海结婚后,对方长期让她独守空房,寂寞的夜晚,她学会了喝啤酒,以此来麻痹自己孤独的心。
刚才压抑的心,特别想找个人喝酒,所以陈亦珊便脱口而出,要求方贵平陪她喝酒。
现在有点后怕,担心方贵平会不会酒后欺负她。但愿他看在她是他兄弟的女人份上,不会对她怎么样?
刚开始喝酒,陈亦珊只是默默喝着,她沉浸在乱糟糟的心情当中。几杯之后,方贵平开口打破了沉默说:“嫂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能不能跟我说?”
两杯啤酒下肚后,陈亦珊决定把心中的麻烦吐出来,她便开始说:“我是一个十分传统的女人,在没嫁给我老公之前,我从没让男人碰过我的身子。我经媒人介绍认识了他,没多久便结婚了。结婚后他没碰我,后来还是我主动的,才让我从女孩变成女人。在少得可怜的几次同房中,结婚半年后,我怀孕了。”
方贵平静静的听着陈亦珊诉说,偶尔举杯与她碰一下,喝一口酒。
陈亦珊越说越觉得心里苦涩,喝了一口酒继续说:“我怀孕后到小孩出生,我们没在一起过,我以为生了小孩后,情况会好点。后来我知道我错了,我还是经常独守空房,我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我需要有人爱,有人疼,可是我的老公不爱我,心里一点都没有我的位子,我寂寞,我孤独,我在夜晚里学会了喝酒。”
这时陈亦珊已泪流满面,方贵平给她递了一张纸巾说:“如果痛苦,就不要说了,我们喝酒。”
“不,我说出来才不难受。”她用纸巾擦了一下眼泪鼻涕,继续说:“我以为他是看不上我,对我没感情,前段时间我才得知了他的秘密,原来他是一个同性恋,他喜欢的是男的,他和我结婚是来自家里的压力,所以随便找个女人完婚来搪塞父母,刚好我成了他的牺牲品。”
方贵平问:“那你干嘛不离婚?”
陈亦珊苦涩的说:“我们哪里离婚,对于女人本人和娘家来说,名声不好。我原以为时间久了他会对我回心转意。他是一名同性恋者,不喜欢女人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我今晚感觉痛苦,不是因为他是同性恋者,我对他已经失望透顶,不抱任何希望。我痛苦的是他的丑事被曝光了,让我的家人蒙羞,以后教我和儿子如何在村里抬得起头。”
方贵平说:“现在真正看清了他的面目了,你可以回去找他离婚,把儿子带出来。即使你独自带着打工,也强过于在那个家。”
陈亦珊一连喝了两杯酒后说:“之前我也有动过离婚的念头,但是我舍不得离开我儿子,我离婚了,公公婆婆是绝对不会让我带走他们的孙子的。”
方贵平给她倒满酒说:“你可以打官司,争夺你儿子的抚养权的。”
陈亦珊双手掩面,失声痛哭说:“我不想这样,我公公婆婆对我们母子不错,待我如亲生女儿一样,如果我跟他们儿子离婚,打官司夺回孩子抚养权,会要了他们的命的。”
方贵平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只能陪着她喝酒。
这时一箱啤酒已经被两人喝掉了七八瓶,陈亦珊酒晕潮红,微显醉态,又接着喝了几杯。突然她捂住嘴巴,冲进卫生间。
听见她在厕所呕吐,久久不出来,方贵平有些担心她,便站了起来,走到卫生间门口。
好大一会儿陈亦珊才从卫生间出来,方贵平关心的问:“你没事吧?不要喝了,你回房间休息一下。”
“不要,我要继续喝,我今晚我要喝个痛快。”陈亦珊有点耍小性子的说。
两人又喝掉了两瓶,这时陈亦珊醉意朦胧,站起来想去拿酒来倒,脚下无力,站不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好在方贵平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抱着她软绵无力的身子,方贵平把她扶到沙发上躺着,她开始嘴里说着胡话,他知道她是醉了。
他想抱她回房间休息,于是把她横抱起来,走向她的房间,她微微的半睁开眼睛,看了方贵平一眼,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说:“方哥是你吗?你回来了?”
方贵平没有答话,直接抱着她回到她的房间,把她放到床铺时,他的头撞到上铺床板了。
把她放到床上后,她沉沉的睡去,方贵平给她盖上被子,他拉过梳妆台前的一张椅子,放到床边,坐着静静的看着眼前迷人的美女。
方贵平刚来,第一眼见到陈亦珊,觉得她漂亮又善良,虽然她是兄弟的女朋友,但他就是想亲近她。他不是想要占她的便宜,只是单纯的想和她待在一起。说不清楚这是出于那样的一种情感,但他就是这样。
听了她的故事后,觉得她很可怜,也许是她命运的不幸,碰到了那样的老公。同时觉得她很坚强,想独自抚养儿子长大。
平时表面看起来话不多,十分友善的女人,原来这么不幸,内心承受着这么大的痛苦。
方贵平不知道坐了多久,困意袭来,实在是顶不住了,他关了灯,退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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