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章二合一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穿着睡衣的虎杖一脸懵地望着我。
“悠仁。”我眼睛一亮,连忙朝他招手,“来,快帮我揍他。”
“直接照着头打哦。”
“喂,女人,打不过就找帮手,你真是下三滥啊。”两面宿傩的动作变得更加激烈,他大力揪着我的头发,把我扯的后仰过去。
“呵,到底是谁打不过啊。”换个姿势跪坐在两面宿傩背上,为了报复,我干脆用上两只手拧他的耳朵,并且嘱咐道,“虎杖,快,上!”
“……是!”
“喂,臭小子,你敢?!”
两面宿傩的愤怒已经溢于言表。
也不知道是不是即将被大侄子痛揍的强烈危机感给身为长辈的千年老大爷力量,他用力地向上翻动,一个鲤鱼打挺之下,竟然成功把我掀翻掉。
紧接着,他就站了起来,眼睛微睁,闪着十足的凶光瞪着我们。
不得不说,虎杖的的反应速度还是很快的。
在经历短暂的停顿之后,他马上就调整姿势,握拳面朝着对方时刻准备着提防对方。
“悠仁。”我没有理会两面宿傩,若无其事地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少年面前朝他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悠心姐……”他露出有些一言难尽的表情,指着我身后的人说道,“现在好像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没关系啦。”我连头都没有往后扭动一下,摆了摆手,随口解释道,“他使用术式的咒力和力气都被我耗光了,现在就是个没多大威胁的纸老虎而已。”
“你在说谁是纸老虎?”
遮挡住两面宿傩投射过来的简直快把人叉掉的目光,我镇定地向他表示:“不用理会,你继续说。”
“啊,是这样的。”虎杖表示知道地点点头,随后想了一下,回答我的问题道:“关于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也不知道诶,悠心姐。”虎杖粉红色的头发晃来晃去去,掉下来的一缕还遮挡住视线,拨开之后,他鼓起嘴巴郁闷对我说,“本来是下午伊地知先生说,明天早上有个任务需要去执行。”
“危险系数好像不是很高,正好伏黑和钉崎接到别的任务需要组队,五条老师说让我一个人去,锻炼锻炼也可以。”
“说起来,这还算是我第一次单独出去接任务呢,所以有些兴奋,晚上睡得稍微迟了些。”
“睡到一半的时候,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什么很吵的动静。”他眨了眨眼睛,表示道,“本来以为是五条老师和夏油老师又在切磋武艺呢。没想到,一睁开眼睛,我就已经站在这里了。”
啊这……合着竟然是我和两面宿傩闹出的动静太大,才会把他给招过来的?
“不过,悠心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虎杖仰起头,望着这片天空,环顾一圈后又转回来,“为什么,我们会全部出现在两面宿傩的空间里。”
“他动了什么手脚么?”
“喂。”身后被无视很久的宿傩传来声音,他不耐烦地说,“你们,一个两个都把这里当家吗?”
“赶紧给我滚啊。”
“哈。”虎杖摆明也没有很喜欢他,同样不爽地回敬,“你该不会以为是我们想来你这里的吧。”
“像你这样的家伙,根本就没人愿意搭理啊。”
说完这句话,他便不再看两面宿傩,只是对我问道:“悠心姐,我们该怎么回去啊?”
“e……”我环顾一圈四周,无奈地摊开手说,“看样子,这里大概是和一场梦境差不多。我们想要回去的话,只能等自己一觉睡醒,或者有人在外边把人叫醒吧。”
“但是现在根本就没有和外界沟通的渠道。”虎杖有些苦恼地抓抓头发,“要是五条老师和夏油杰老师今天晚上也在打架就好了。”
我:“……”关于那种大半夜搞拆迁扰人清梦还死不悔改的行为,你还是不要认同比较好吧。
“……还是等天亮吧。”我说,“应该也不会花费很长时间的。”
“好吧。”他无奈地点点头,“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啊……但是,说起来,我是真的不想看见他的脸。”虎杖说,“每次看到自己的脸上浮现出两面宿傩的纹路,总有种被扔到泥巴堆里滚了一圈的感觉。”
“是呢是呢。”我超级认同地说,“我也有同感啊。”
所以很少会用上两面宿傩的形态。但是每次进入心象空间,就会被迫变成性转宿傩的模样。
所以……现在,在虎杖的眼里,我是不是和两面宿傩长的很像?
谈到这里,其实一直有件事情,我是直到现在,都不是很能理解。
那就是,明明夏油洁,禅院甚二,五条雾,虎杖悠心是完全不同的四个人四张脸四个长相吧。
但为什么,我遇到每个人,包括两面宿傩在内,都能一眼认出这就是“我”啊?
在现实世界里,甚尔居然还能直接认出我的原皮长相,这到底是什么特异功能。
就算灵魂和性格都没有变化,不管怎么说,至少也都得先说上几句话才能完全确认吧。
但是在见到我的第一面,甚至都没说上几句话就都能叫出名字来,这是什么独属于咒回人才有的特殊直觉吗?
而就在这个时候,隔壁被无视很久的两面宿傩打断了我的思绪。
他忽然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阵虎杖,然后开口说道:“喂,女人。”
“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我手中的情报么?”
“是又怎样。”我回过神,“你又不可能讲出来。”
就算他愿意讲出来,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拿出来混淆视听影响判断,到底能不能采信,我都不是很清楚。
在这种情况下,除非他愿意定下束缚,否则我是一个字都不会信的。
“做个交易吧。”他伸出又长又黑的指甲,直直地指着虎杖的脸,简明扼要地说,“把这小子给我,我就把情报给你,怎么样?”
“……什么叫,‘把这小子给我’?”虎杖问道。
“就是把这个躯体让给我,就这么简单。”他说的好像就是进便利店去买个便当那么方便。
“哈?”而我则感觉像是听见一个天大的笑话,嘲讽地说道,“天天说别人,其实在做梦的是你吧。”
“你们,真的让我觉得奇怪。”刚刚还被气到暴跳如雷,他现在反而又一副冷静的模样,摩挲着下巴走到我们前边来,饶有兴致地分析,“明明根本就不是什么姐弟,却演的一个比一个带劲。怎么,演上瘾了?”
我直接当他是摆设,话左耳进又右耳出,自顾自地拉着虎杖绕到另外一边坐下,边恢复力气边说:“别管他,我们就在这里坐着等天亮吧,估计应该不会花费很长时间的。”
“哦,好的,悠心姐 。”虎杖也听话地跟过来坐下。
我想了想,找出一个闲聊的话题,朝他问道:“你说伊地知让明天单独出任务,出的是什么任务啊?”
“好像是一所名叫里樱高中的学校。”虎杖凝神,认真地回忆道,“他们那里的电影社团中出现三级咒灵的踪迹,原本是四级的,但是一下子进化的很快。”
“伊地知先生担心再不处理会进化成二级,所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两面宿傩抬高声音给打断了。
“喂,那边的那个小子。”他走过来,继续从上至下地俯视我们,“你不是心里一直有疑惑吗?”
“身份成谜,来历不明还自称是你姐姐的家伙,带着一堆仇敌,动不动就有人上门寻仇,甚至差点连累你一起死低掉。”
“这样的人,竟然会是你姐,你没这么想过?”
“……”
“还有。”他又指着我的脸,屑屑地说,“这女人什么都不愿意跟你讲,却和那对姓伏黑的父子走的比你还近。”
“……”
“迟早有一天,她会把你抛弃掉,然后拍拍屁股走人,这你也能忍?”
“……”虎杖双手握起,隐隐可见上面的青筋,他终于忍无可忍地站起来,对着两面宿傩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喂,我说,你是真的很吵。”
“根本就是因为拿我们没办法,才会想着挑拨离间我和悠心姐吧。手段也太低劣了些。”
“和伏黑老师走的近也好,和伏黑走得近也好,有什么关系。”他抿着唇,眼神无比认真,盯着两面宿傩的眼睛说道,“关于悠心姐的秘密,她愿意说也好,不愿意说也罢,都是她个人的意志,我为什么要去干涉?”
“难道你就没有拥有过正常的亲密关系么?”
正常的亲密关系……亲密关系……关系……
他的声音在整片空旷的空间里回响。
呜哇,虎杖,你这个完全是正中他的短板上了。
两面宿傩别说是人际关系,就连个关系也很少啊。
这家伙除了一个把他当神明崇拜的下属里梅,一个窝了上千年都不晓得到底是要搞什么阴谋诡计的“老友”羂索歪,剩下的就全都是敌人,敌人,敌人,敌人了吧。
“哼。”被这么说的两面宿傩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他不屑地说,“那种东西,也只有你才会觉得重要。弱者才会需要,对强者就只是束缚而已。”
“所以,我跟你就完全说不通啊。”虎杖大声地反驳,“束缚又怎样,随心所欲就是真正的自由吗?”
“在我看来,你也只不过是所谓‘强者’的奴隶而已!”
啊……插句题外话,这句话的画风真的像是跳转到进击的巨人里去了。
“总之。”我听了半天,揉了揉眉,站起来对两面宿傩说,“这个条件,我完全无法接受。你换个我暂且愿意听的。”
他肯开出价码,至少说明他和羂索联盟,根本到达不了固若金汤的地步,也并不是那么的牢不可破。
虽然完全没有把这种人争取过来的想法,但至少,试探一波,看看他能接受的底线在哪里,也是很有必要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算是一种双向谈判吧。
“既然……”两面宿傩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虎杖,说道,“既然你不愿意给这个,那就把姓伏黑的那小子给我送来。”
“有血缘的和没血缘的,你直接二选一吧。”他颇为恶趣味地说,“两个弟弟,我也很想知道,关键时刻,你会牺牲哪个。”
“喂,我是让你说个我能听下去的条件。”我不耐烦地说,“不是让你在这异想天开给我做梦。”
“真把自己当人贩子啊还在这挑来挑去的。”
“……”两面宿傩眯起眼睛,审视地瞥了我一眼,愉悦地说,“那好吧,既然你不接受,那我换个。”
“我退一步。”他伸出一根手指,说道,“第三个条件,把你身体的支配权给我,每个月就一天。”
“在这天,你什么都不能做,全权交给我来处置。”他说,“作为交换,我不会杀人,伤人,伤害你身边的人或者搞任何破坏。”
“我们可以立下束缚。并且,我还会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情报都告诉你。怎么样?”
“悠心姐!”这回轮到虎杖跳起来,他着急的看向我,两只手交替着来回摆动,他高声说道,“不能相信他的鬼话。”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想从他身上获取什么情报。但是——”虎杖指着两面宿傩的脸,忿忿地说道,“想要占据你的身体,他绝对不安好心。”
“千万不能上他的当。”
“嗤。”两面宿傩勾起唇角,不屑的笑了下,他说道,“乳臭未干的小子,你知道什么是契阔吗?就在这跟我叫。”
“契阔,就是——”他摆出一副要给对方上课的架势,却被虎杖毫不犹豫地打断。
“我不用知道这是什么,也肯定你绝对是有什么阴谋。”
“悠仁。”我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别急,我没打算……”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两面宿傩的整个心象空间消失在眼前。
天已经亮了,而我在自己的床上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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