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理和何方分开之后，何方发信息，写，“你先想想，不用着急给我答案。”
余理回，“我喜欢你，何方，像你知道的一样，可是，我需要先成为更好的人。如果今天我成了你的女朋友，也许明年就连朋友都不是了。对于我，机会只有一次，我不能错。”
何方发来语音，“余理，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余理回语音，“有力量能保护奶奶的人，能养活家人的人，能在雪天里给朋友温暖的人。”
“你有想法怎么做吗？我想和你一起。”
“长见识，多学习…其实，还没有想好，我只是觉得你们都很了不起，你，晚清，敏姨…”余理岔开话题，问，“我今天在酒店是不是哭得很丢脸。”
“是，大堂经理一直瞄我们，估计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快报警了。”何方的声音听起来愉悦慵懒。想必聊了一路，已经到家了。
对于何方的表白，余理是意外和喜悦的，她没有想过何方会喜欢自己，他们那么不同。可能怜惜多一点，可能好奇多一点，可能愧疚多一点——毕竟他们家分开了余晴余理，她不认为何方之后还会喜欢自己，她也不认为自己有魅力让何方爱到沦陷，不顾一切，此生不渝。
“如果何方依然喜欢我，我希望有那么一天，我能在他面前，自信地说，做我男朋友吧。”
果然，一直到凌晨天蒙蒙亮了，醉酒的欧阳敏才被何晚晴架着回到酒店，余理醒了，和晚晴一起，把欧阳敏衣服换了，收拾干净，抬上床去睡。
晚晴洗漱好，俩人挤到一张床，余理说，“姐，怎么这么晚。”
“她开心，就多喝了一会儿，兰兰那边的人都太能玩儿，要不是我，这还不回来呢。”
“你明天—不，今天还要去上班吗？”
“要去的，下午我请假了，妈下午的航班，咱俩去送她。”
“那你快睡，还能睡几个小时。”
“好……晚星，你能搂着我睡吗？”
“当然。”余理撩起晚晴的被子，钻了进去，把姐姐搂在怀里，晚晴很快就睡着了。
余理想，二十三年前，她们就是这样挤在妈妈的子宫里，挤在暖和的襁褓里，这真好，真让人踏实，让人宁静。
欧阳敏走之后，余理跟着晚晴回到了四合院，张姨忙活完——她平时住这里，叫大家吃晚饭，任如静说她约了美容项目马上出门，不吃。等了半天，晚霞才来，说游戏刚打完一局，扒拉几口，就又回去打，手里拿了几块点心走，让张姨送酸奶和水果到她房间。
晚晴说，“这要是和妈住一起，她可不敢，这是没人管了，天天疯玩儿。”
余理说，“她不是还没毕业吗，不着急回去吗？”
晚晴低声说，“和男朋友抽大麻，被妈发现了，送回来，说半年后再看。”
余理惊讶，“毒品也碰？”
“美国大麻合法。”
余理摇摇头，说，“敏——咱妈做的对。”
俩人吃完，晚晴喊，“张姨，我们吃完啦！”
张姨穿着围裙从厨房出来，说，“留着我收拾，吃饱了吗？瞅瞅这俩孩子，多好。”
晚晴笑，和余理离开餐厅回房间，她让余理去她房间做伴，“晚星，我还有设计稿要改，你找本书看看？或者干点别的，陪我好吗？”
余理笑，“当然可以。”
晚晴开电脑，让张姨拿了杯手冲咖啡，开始忙活。余理在她床边拿起一本《裙子的文化史》，正看得入神，手机响，提示有信息，她满心喜悦以为是何方，未曾想却是大川，大川留言，“我这几天适应工作了，明天早班，下班我请你吃饭啊？”
晚晴回，“好。”
大川来了好几天，余理觉得抱歉，别说去看看他，问候都没有。也确实，每天忙着一堆奇妙的事。
晚晴问，“是哥吗？”
余理说，“不是，吵到你了吧，我把手机调成静音。”
心下却一凛——在所有人看来，何方是她的哥哥，怎么能做她的恋人。除非，这个谎言拆穿，或者，恋情永不曝光。
余理没有等到何方的消息，翻着书，迷迷糊糊睡着了，直到晚晴推醒她，天将将亮，晚晴浑身冷汗，声音发颤——
“晚星，我肠胃炎犯了。”
“我去找张姨，咱们去医院。”
“别急别急，我要和你说的是，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会，我必须参加。”
“你这样你根本去不了啊！”
“我想好了，晚星，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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