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婴听了有些糊涂,又有些无奈,问道:“又没有门,也没有锁,找什么钥匙啊。”
魏宝明说:“是啊,这个宝塔就是一座坟冢一样,六个面都砌死了,连个门缝都没有。”
孙云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满院子都已经查过,唯一的希望只能落在白塔这里,虽然没有任何提示,但是别的地方更不行。因此他凝神静气,开始仔细的搜索白塔六面的图形。
过了一段时间,他发现整个图案或者密纹中,没有任何与文字或者符咒有关的内容。他觉得奇怪,前前后后转了好几圈,又看了几遍。若说有些图案的笔画倒是与道家的符咒有些相近,但孙云一点都不认识,好像也没见过。
杜婴和魏宝明也转了几圈,看着看着俩人都累了,也没发现什么。只有墨蹄悠闲自得的围着白塔,似乎学着几个人的步伐,也跟着转圈,一边摇头晃脑,一边频频点头。
时间一长孙云也累了,眼睛开始发花,墙面的图案开始重影摇曳,他摇摇头把头转向院子外边想调节调节视力疲劳,可是外边都是摩天大树,一种压抑感让他眼睛无法调节。甚至他现在看着树木的枝杈盘旋,也像白塔墙面的图案一样盘绕迷惑,他知道自己已经进入稍许的强迫症状态,必须调整好才能清醒。因此他揉着眼睛,向门口的方向溜达。
不过孙云没等走几步,就感觉自己说什么也走不动了,好像身子被什么东西固定住,无论手脚怎么动弹,整体并没有移动。吓得孙云一回头,只见墨蹄正吊着自己的长衫在后边原地不动的拽着,辛亏它没有往后使劲,否则孙云一定摔个大跟头。
孙云说:“墨蹄!你干嘛,你要吓死我呀?干嘛不让我活动活动?”
旁边杜婴见了,先是哈哈大笑,然后说道:“大云,连我们的白龙马都着急出去,让你快点想出办法来。不过,白龙马,你也要让大云好好休息休息,要不然眼睛也花脑袋也疼的。”
墨蹄松开孙云,冲着白塔直点头,前足啪啪的敲打着地面,不过不像着急的样子,还是悠闲自得。孙云说:“墨蹄,我知道答案就在白塔上面,不过你也得容我想想,让我调节一下。”
魏宝明说:“咱们的墨蹄白龙驹真有点神气,你看它的动作,就像能听懂我们说话是的,如果它要是能说话,没准能告诉我们这座白塔有什么秘密呢。”
孙云听了笑笑,历史上有许多白龙马的典故,感觉白马总给人一种神异,比如三国赵云的粉腚白龙驹,再比如白马驮经的洛阳西城白马寺。想到白马托经,孙云脑海中灵光一闪。他突然记起来自己跟一些和尚打交道的时候曾经见过佛经上的异国文字梵文。孙云不认识梵文,也没刻意留意过,因为那种文字不是象形或会意文字,而是一种表声文字,比如罗马大秦国,这种文字没有含义,就是一个符号,不同的符号连在一起代表不同的意思,就像八卦不同阴爻阳爻组合在一起,就代表六十四挂的卦象。但梵文更加复杂,因为据说它只有不到五十个字符,而这四十几个字符却比符咒还复杂,极难记住。
想到这里,孙云马上又爬到墙面上一边搜索这记忆,一边仔细的寻找着字符图案里的字迹,不过孙云完全记不得梵文的样子,因此看见一些勾勾弯弯的图形也叫不准。
魏宝明和杜婴见孙云看着一些图案发呆,便都凑上来跟着看。孙云看见魏宝明,灵机一动说道:“宝明兄,你顺着我手指画圈的范围里看,是不是能认出它们?”
魏宝明听了孙云的话,手指头也跟着圈住那些奇怪的字符,接着他顺着图形的导引,不知不觉的找到下一个字符,再接着他又找到一个字,再后他找到字符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他的目光开始在粉墙上上下左右的游走,神色也变得庄严专注。孙云一直跟着宝明的进度,感觉图案不知不觉又开始游弋旋转,让人的思维不知觉的被抽走,诡异非常。
杜婴说:“宝明,你看见什么了,你的样子好奇异,能不能告诉我们一声。”
很快魏宝明眼睛也开始昏花,他停下仰视,揉揉眼睛说:“我也不知道这墙上的图案念什么,不过我好像天然的认识它们,并且知道它们的意思?”
孙云说道:“是吗,那太好了,如果你能认识,那说明它们应该是应该是梵文,据说是佛教守护神梵天所造,佛祖创立佛教时候钦定使用此种文字记录佛教经典。”
魏宝明摇摇头,表示不能理解,说道:“大云,你说的我还糊涂,不过我却能认得这些字。”
孙云说:“你能认识就行,能不能用汉文表达出来。”
魏宝明说:“我的意思,就是我能读成汉字,却不知道它们本身念什么。”
孙云说:“那更好,梵文的原文,我听过,犹如天书天音,你念汉文就行。”
魏宝明点点头重新仰头开始寻找文字,很快他便找到一段的开头,于是顺着密文开始念道:“顶礼前最胜,离恼安教尊,所说悉具足,罗汉见真谛。牟尼尊悉知,法聚二种相,亦为他显现,我今说少分。一切有漏行,离我乐常净,不见有漏故,计我等妄受。若增诸烦恼,是圣说有漏,以彼漏名故,惠者说烦恼。若行离烦恼,亦解脱诸漏,此及前受阴,是阴圣所说。所谓色受阴,想行及与识,是五阴次第,粗细随顺说。好了先到这里吧,后面的太多,念不过来,这些已经让我头晕眼花,脖子都酸了了。”看来总仰头也很累。
杜婴瞪大眼睛说:“宝明,你真行,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手,不过你刚才念的是什么意思呀,我听的一头雾水呢。”
孙云也说:“宝明兄,我听了你刚才念的偈语,绝对是佛经的内容,因为我听我师兄慧海念叨过,不过佛门浩瀚,学说众多,不知道是哪宗哪派。同时我对佛学也知之甚浅,对这些偈语以及有关的概念一概不知,宝明兄能不能概要的给我们讲解一下,不用念原文了。”
宝明说:“好吧,刚才的一段是界品论述,说的是以蕴、处、界概论一切法,总辨各法的自相、 共相、有漏、无漏等,再详说诸法及其相互的关系,以及可见不可见、 三性、有无对、界系等各法,总明诸法各有自性,而法界、意处、色蕴摄一切法。下边是第二段,说的是品行,我先看看,然后告诉你们意思。”说完,宝明继续追踪着符文读下去。
孙云和杜婴听完宝明的陈述,立刻头大如斗,孙云心想,这段文字感觉比黄帝阴符经还晦涩难懂,里边许多概念自己根本没听说过,看来有必要今后去寺庙好好听听经文解读。上次自己倒是去过董舒父亲昙谟最的融觉寺,听过东方菩萨的讲经,可惜当时遇到点别的事情,只顾听音,没有继续学习文字,以后一定要补上。
杜婴和孙云一样,因此她只好不断的揉着太阳穴,孙云突然想起什么,悄悄问杜婴道:“对了,婴姐姐,你的郎君是不是也学习佛经呢?”
杜婴想了想,突然一点头说:“可不是么,我们的业余爱好和文化品味差着好多呢,好在我们都不算太偏执自己的学习,要不然我们就不会走到一起了。”
孙云暗笑,心想杜婴的家学底子是道教,董舒的家学底子主要是佛教,俩人能结合真是难能可贵,也实在不容易,看来爱情这个魔法力量实在是太强大,她能让差距变得平等,能让距离不再遥远,能让柔弱更加坚强。
这时魏宝明回过头来说:“第二篇我也看清楚了,说的的行品。所谓‘行’,非单独发生作用,乃由众缘之力而有生灭变化。先区分诸法为色法、心法、 心相应行法及心不相应行法,说明其俱起缘生之相;次分别缘法有六因、四缘,附说名、色、时的最小单位,以及有情的色身、寿量等;最后归结到有为法互相依待而起,故谓其由造作而为行,即缘生。”
杜婴说:“好了,宝明,你别念了,也别解释了,头都被你搞大了。”
孙云说:“是啊,我们干脆一点也没听懂,能不能有直观点的解释。”
魏宝明慢慢的说:“简单的说,以上二品,是说构成有情和世间的诸法由缘生而有自性的共同法相,相当于四谛的苦谛。”说完他也拍拍脑袋,感觉这些话非常深奥,自己也难理解。
孙云一听脑袋更大,心说,你还不如不解释,这一解释反倒让大家更加糊涂。于是说:“宝明兄,你说的过于玄深,我们没有佛经的基础,根本听不同,你再想想,这些文字还有多少段落,有没有开始和结尾,究竟是什么经文?”
魏宝明点点头说:“哦,好吧,不但你们不懂,我也觉得很累。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我能悟出来,让我再看看,你们别着急啊。”孙云和杜婴点头,这时墨蹄也跟着点头,感觉刚才的一番话,它似乎完全听懂了,孙云看着它似有所悟。
魏宝明继续边看边想便说:“第三篇是业品,之后是使品、贤圣品、智品、定品、修多罗品,以及补充一些杂品、择品、论品,修多罗品分阿毗昙经说三界、七识住、九众生居,及至二十二根等义,固为《杂阿毗昙心论》。”他的话未及说完,突然众人的眼前一花,魏宝明竟然凭空消失,大伙一下子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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