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秧笑着捂住他的脸,被秦司砚稳稳当当抱着,双腿晃了晃。
凑过去,眼睛亮亮的盯着他的眼看,“你的眉毛很好看。”
浓墨且锋利。
眉峰高挺,看起来就是很有气场的一个人。
苗秧学着他板脸的皱了皱眉,最后一下笑了,把头放在秦司砚的肩上,“先生,别欺负我,好吗?”
秦司砚喉结滚动。
转身坐下,按着苗秧的脊背,无奈的叹气,“苗秧,你得习惯我,我不愿逼你,我想你明白的。”
如果他要逼苗秧,那这人又怎么可能如此自由?
只会被打碎了重组。
成为一个最合乎秦司砚心意的玩偶。
当然,或许是苗秧现在还算令秦司砚满意,所以他并不严厉的要求他该怎么做。
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他放低底线,这已经让秦司砚开始感到不满。
苗秧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一方面他觉得秦司砚说的对,反正眼睛一闭一睁,那啥就那啥了。
可另一方面他有点清楚万人迷药剂还没彻底消化,自己的想法似乎还不完全成熟靠谱。
但,这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他压根不敢反抗。
要是施斓,他撒泼打滚混一混,挨顿揍可能就过去了。
秦司砚这儿,估计得挨顿死才能过得去。
苗秧没敢说话。
秦司砚便扣住他的脸颊,沉沉的“嗯?”了一声。
苗秧瞪着他,一双眼起了水雾,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泛起湿意,这让本就对他格外优待的秦司砚眉头紧锁。
下意识就松了力度。
苗秧是真的有点生气了,突然推开他,把衣服一脱,砸在地上,躺在床上。
“来吧!”
秦司砚脸色一变,“你做什么?”
苗秧坐起来,不服气的吼道:“我做什么?你自己说,我有反抗的能力吗?我那次没有让你……我就该被你玩弄是吧?是,我苗秧没有出息,我身份卑微,可你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胸膛起伏,身板倒是比之前结实了很多。
秦司砚语气一沉,“给我住嘴。”
苗秧一下趴在被子上,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哭了几分钟,发现没人搭理自己,他试探的回头,对上秦司砚阴恻恻的目光。
吸了吸在被子上蹭红的鼻子,撑起身来,跪爬过去,抱住秦司砚的腰,“好吧,我原谅你了。”
168:[……]
它在宿主身上还是学到了很多东西的。
比如能屈能伸。
不过不得不说,苗秧这哭诉一顿效果极好。
秦司砚虽然浑身都散发着低气压,但最起码会想要重新审视自己和苗秧之间的关系。
是想让他做一个连思想都没有的玩物,还是一个会向他讨债的情人?
这两者之间到底不同。
可到了这个岁数,秦司砚觉得自己还在思考这种问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把苗秧关在卧室里,秦司砚发话不许给他送吃的以后,出门去处理事情了。
先生发话,就是大罗神仙来了,都不能给苗秧送吃的。
一顿不吃饿不死。
苗秧就睡觉,睡着了就不饿了。
168:[要我说你就从了秦大佬呗,我感觉他人还挺好的,也没施斓那样凶,还是个大佬,就你拍马屁的功夫,肯定把人哄得服服帖帖的。]
苗秧:“滚蛋,你个没脑子的毛统,懂个屁。”
没有原则的人,只会令人摆布。
摆明了姓秦的就是想搞他嘛,稍一温情的说:我不逼你啦~
难道苗秧就要感恩戴德?
哈哈哈哈,这是不是有点高估他苗秧的道德层度了,他可不是被三言两句哄得找不到北,还反思自己的人。
除非秦司砚愿意无偿给他一个亿。
168哼了哼:[那你说现在怎么办?他都想饿死你了。]
苗秧一下把被子盖头顶,“饿死我,我就跳楼。”
168:[……]
它原本以为宿主是口嗨的。
可是夜半三更,秦司砚应酬完回来,听到下属说苗秧要跳楼。
秦司砚蓦然掀开眸子,眸色冷厉,而他身边的施斓眉头微乎其微的一蹙,手指微微蜷缩,看向先生。
秦司砚表情还算平静,按了按拇指上的扳指,迈开脚步,朝侧院走去,语调悠悠,“在三楼,一般死不了,他要是摔下来,也就断胳膊断腿。”
身边的人都低着头不敢搭话。
院子灯火通明,吊在二楼一岩壁上的苗秧额头上都起了热汗。
“完了,被人发现了。”
苗秧是刚被发现“跳楼”的,他运气不好,才从三楼的阳台上顺着几处能落脚的地儿,想去二楼,二楼落地窗是封闭的,所以他要往下翻。
准备去一楼找点吃的。
没想到挂在二楼找落脚点的时候,哐的一下,几盏大灯照了过来。
苗秧都无语了。
168呵呵提醒他:[秦司砚来了。]
苗秧:“……”更完蛋了。
他现在在努力找个落脚点,这二楼和一楼之间的距离有点高,这视角还真看不到来了什么人。
不过很快,他听到了男人冷冰冰的声音,“打电话给陈博士,让他来一趟,说我这里有个人需要他做成完美的标本。”
下属和苗秧也说过几句话的,对这小子的印象还不错,对谁都哥啊哥的,一点架子没有,有时候还会大家伙分吃的,他们也是有血性的,兄弟之间能帮衬就帮衬。
乍一听到先生这样说。
也不敢多问,“嗯”了一声。
标本?
苗秧:“……”手臂都开始发抖了。
咽了一口唾沫,立马大喊:“先生,先生救我。”
他就挂在二楼一个小台子上,这就是个铁人,挂太久,双臂也会无力。
何况这家伙是真的饿了,从中午到现在,就吃了一只鸡腿,后悔,真的后悔,他为什么要把那只鸡送给施斓。
他要是不送,自己吃了,大晚上的还能扛一扛,哪还有这事儿?
秦司砚冷冷的看着不断在使力的苗秧。
这时已经有佣人把修剪树枝用的梯子拿了过来,他们看了眼先生。
秦司砚看着在空中摇摇晃晃找落脚点的少年,似乎已经渐渐脱力,他沉沉的吐了一口气,闭了闭眼,让人把梯子放上去。
苗秧抖着腿下来的,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水往下掉。
还很渴。
秦司砚的人把他扔到客厅的地毯上的时候,苗秧倒在地上,额头抵在自己的手臂上,没有爬起来。
施斓没忍住上前,“先生,他……”
秦司砚冷眼扫过去,语气凌厉:“跪下。”
施斓一怔,下颌紧绷,单膝跪下,“先生,小先生的状态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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