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不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灯火通明的室内,丝竹琴音,络绎不绝。一年轻男子正举着酒杯怀里拥着美女,眼神迷离痴醉,好不惬意自在。
对面的小厮眼里投出精明的光芒,小声询问道。
“少爷,您做这么绝,就不怕他们报复吗?”
齐子衡冷哼一声,冷不丁的将手中的酒杯丢了出去。
“你当我没有打听过吗!那齐家小子无非是小时候遇到个会仙术之人,才会写的出如此好作来。若是你真有两把刷子,你会甘愿居于背后默默无闻?”
“你仔细想想,若是他真的还能写出这等诗来,何至于把白雪歌这样好的诗竟然拱手让到别人的名下。又何至于对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分明就是想让‘诗才’这个名号消失!”
对面的小厮恍然大悟,连连行礼称齐少爷英明睿智。
那齐子衡捡了面前果盘里的香蕉咬了一口。
“再说了,现在我们有王大人当我们的靠山,就算那个齐家的知州来了,也远水救不了近火!”
说到这里,齐子衡脸上的神情是愈发的得意。
他是在年前遇到了来此处办事的王黎。
当时他齐子衡还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小学子,不得先生也不得书院的喜爱。
一切的梦开始的地方就是他当时是在书局与王黎相撞。
王黎当时面如冰霜的冷脸看他,说他是第二个这么不长眼的撞上来的。
川安离京城近,这里的人自然也对王大人的“丰功伟绩”耳熟能详。
当王黎知晓了他的姓名之后,更是瞬间脸色更加丰富难看。当时的齐子衡被吓的一度以为自己这条小命就要就此断绝了。
事情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转机。
王黎不仅没有怪罪他,反而给他指出一条明路来。
就是让他去做另一个“齐子衡”。
一开始他还有些惊慌胆怯,但到后来,发现整个川安以宝安书院为首,都集体的厌恶外地人。特别是青阳来的。
他扮演着这个角色也逐渐游刃有余起来。
名利,银钱,甚至不少女子,都纷纷进入了他的宅院。
在得到这么多东西之后的自己竟然开始憎恨起这个齐梓恒来。
可能是憎恨他天赋异禀有绝佳气运,也可能是憎恨他有如此多好友与他成群,更可能是连许多女子甚至公主都对他赞不绝口。
齐子衡并不知道,这个齐梓恒与王黎之间有什么样的恩怨,但若是他能拿下此人身上所有的名誉,亦或者成为此人。
或许才是他齐子衡得以真正示人的一天,不用再这么畏畏缩缩,躲躲藏藏不能见天下人。
今日突遇齐梓恒真是令他猝不及防,毫无准备,下意识的就心虚想要逃走。
回家后的自己仔细一想。
这可是在川安,是自己的地盘,何必要惧一个小小学子?
游学的道路如此艰辛,遇到点意外也是很正常的吧。
旁边娇艳的女子递过鲜红欲滴的朱唇,他回过神,大力含了上去,再顺手狠狠对着丰满之处掐了两把。
室内一阵笑语嫣然,娇软之声四起。
惠来书院一群学子也不想在找客栈的点上再下功夫了,野外都睡过了,左右就是辛苦点。
几人又缩回了马车之中,在马车中点了炭火,就先这么将就一夜。
好在他们的小厮还没有被禁止居住,也不能让下人跟着在外头受冻,就让他们就近去找个地方住下了。
齐梓恒拨了拨车内的炭火。
他们这个车里还好就只有两个人勉强能躺,旁边的车里三人就难以躺下了只能坐着睡。
炭火在炭盆里慢慢燃着。
齐梓恒吐出一口浊气,偷摸用余光看正抱着双臂的梁钰。
“你说的对,是我的问题。”
梁钰慢慢的睁开眼睛,黑暗中,映着火光看着旁边盘腿坐着的少年。
“我不该心慈手软,等明日我定然是要好好教训他的”
梁钰本就不是心里真的责怪于他。
而是气他埋怨自己手段过于狠厉。
很多事情,不是你放过别人,别人就会放过你。
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睡吧,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齐梓恒也是满腹心事,他其实心里是不愿意就诗词这一方面与别人争论的,那些诗词本来也就不是他写的。
他当然不会时刻拿出来炫耀。
竟然让他们一群人在外地无安身之处。
齐梓恒叹气。
怎么想甩手不管怎么就这么难?
没过多久,齐梓恒听到外面淅淅索索的动静,明显就是外面有人来了。连外面马车被拴好的马匹都惊醒了喘着粗气。
齐梓恒下意识的放轻了呼吸。
朝梁钰看去,梁钰此时也睁着眼睛在看着他。
外面分明就是有人!
齐梓恒拽住了身边的被子,紧盯着门外。
砰。
一把匕首竟然穿过木板刺了进来,钉在了正对着门的部位。
银色的匕首锋利的利刃像是一颗流星钉在木板上。
齐梓恒甩着手里的薄被将门口的炭盆泼了出去,顺便将木板上的匕首拔下来防身。
“有暗器!”
外面一阵惊呼。
齐梓恒拉着梁钰在危急关头赶紧跳车,趁着外面还一团乱时候,还不忘记把手上的薄被丢了出去,混淆视听。
接着又赶紧来到陈丹宁这边的马车。
一鼓作气将马车后门打开。
露出里面惊慌失措的一群少年。
“兵分两路,陈丹宁,照顾好大家。”
陈丹宁本来就正举着匕首护身,听到这话后重重点头。
方才隔壁摔炭盆的时候,他就听见了。
他也一直屏息凝神的举着手里的匕首,直到看到来人是齐梓恒,他才松了一口气。
什么时候,他的手心,前额也都是汗了。
若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他定是不惧与外面的坏人一较高下。但是现在车里还有伙伴们,他不能就这么跑出去了。
齐梓川看着齐梓恒就这么拽着梁钰两人朝着城外的方向跑去。
陈丹宁与大家眼神交汇,瞬间明了。
被打开的后门探出一个黑衣身影,陈丹宁眼疾手快的也学着隔壁车厢,将炭盆丢了出去。
炭火吱啦落在黑衣人的身上,立马就烫破了衣服伤到了皮肤。
陈丹宁又割伤了这个人的腿,一群少年麻溜的趁着夜色也向着人多的地方跑去。
齐梓恒拽着梁钰发了疯似的一个劲的往城外跑。
城门口定然是有守卫守城门。
齐梓恒侧头,身后还有两人在追着,连快到城门边了都丝毫不惧。
看这个架势分明就是要取人性命。
这些人能是谁派来的呢?
是要杀他?还是要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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