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结束之后,殿中的大多数群臣匆匆散去,这次散的比以往快多了。
好似再晚一步就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谢琅在散朝之后没走,让魏清明先回长公主府,她还有要事要处理。
此时大兴宫内,除了谢琅,还剩三十几位臣子没走,这些臣子大部分曾经与魏长宁是有交情在的,有些是在她底下做事的,也有些是自愿留下的。
他们看向谢琅的眼神充满了疑惑和些许畏惧。
“长公主,您……还好吧?”
丞相申屠和率先打破了沉默,问出了在场的人都关心的话题。
谢琅将浑身气势内敛,只留下淡淡余威:“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我虽已不是人,但也是大魏的镇国长公主。”
众人闻言心中的那块巨石终于放下了。
他们为什么害怕谢琅,不敢接近她,还不是因为她是“鬼”。
如今谢琅这句话,解决了他们的忧虑。
她虽已不是人,但还是大魏的镇国长公主。
这句话是谢琅告诉他们她不会对大魏不利,更不会害人。
“恭贺殿下重返人间。”
申屠和对着谢琅深深一揖。
谢琅是如何死而复生的他不会过问。
谢琅在朝会上施展的非人的手段他也不会过问。
刨根究底对他没半点好处,他只要知道眼前之人是长公主就行了。
至于其他的,谢琅想告诉时自会告诉,不想告诉,问了也白搭。
其他在申屠和行礼后也跟着行礼了。
谢琅在他们礼毕后说道:“我此次回来,主要有两件事,一便是治司浩荡谋害我女儿之罪,这件事已经解决了。”
“二便是培养魏清明成为合格的镇国公主,这件事完成后,我便会重新长眠。”
申屠和这时想起来谢琅是为谁而来的。
有谢琅这句话,魏清明往后的路平坦了不少。
“有长公主亲自培养,世子必不会辜负殿下的期望。”
对于申屠和来讲,由于长公主珠玉在前,他对立魏清明为世子并不反感。
他最担心的,是魏清明什么都不会,就仗着身份对朝政指手画脚。
毕竟之前,她可从未接触过朝政。
国家大事非儿戏,一个决定关系到万万人的生死。
不过既然是谢琅亲手教导,他还是打算相信谢琅的能力。
接下来的两刻钟,谢琅和这些臣子聊了一些朝政的话题,便让他们各司其职去了。
…………
谢琅走出大殿之外,此时旭日已经东升,阳光虽然明媚,却并不炽热,只让人觉得温暖。
长公主的仪仗也在殿外等着,谢琅上了马车之后,司驾在前方小心问道:“殿下,是回公主府?”
司驾,是驾驭马车的官员,也就是车夫。
“去刑部大牢。”
淡漠的话语传来,长公主的仪仗便浩浩荡荡地往刑部大牢去了。
一刻钟后,仪仗在刑部大牢门口停下。
刑部尚书邹兴早早得知消息后,便放下手头事务和刑部的一众官员到门口相迎。
“恭迎长公主。”
“诸位免礼。”
谢琅下了马车,对着为首的邹兴问道:“司浩荡在狱中过得如何了?”
“回长公主,司浩荡被拖进牢房之后,便一直在狱中喊叫,一些狱卒不堪其扰,将他打了一顿这才安静下来。”
邹兴一五一十地答道,司浩荡被判决七日后凌迟处死,这七日内自然是不能死的,但又被他吵得烦,只能动用一些手段让他安静下来。
“看样子过得也太安逸了。”谢琅说道:“去准备一间刑室,找几个用刑好手来,孤要给司浩荡准备一份大礼。”
邹兴瞬间明白谢琅的意思,心中不禁为司浩荡默哀,让几个小吏附耳过来:“把司浩荡提到刑室,并且准备……”
几个小吏闻言,便往关押死刑犯的牢房匆匆而去。
刑室内,谢琅在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大牢的深处,由于长年不见光日的缘故,里面的光线很是昏暗。
为了照明,这里不论白天黑夜都点着烛火,烛火散发着幽暗的光,让人感到深深寒意。
刑室内部,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刑架和刑具,这些刑具上还有乌黑的血迹,看起来格外渗人。
咿呀的动静传来,司浩荡此时被几个狱卒提了进来,他一进来看见谢琅便哀求了起来。
“长……长公主……我不要死,我不要凌迟处死,你放过我好不好……”
几个小吏搬来了几把椅子和几张桌子,让谢琅和几个官员坐下,并摆上了一些水果吃食。
谢琅坐在为首的那张椅子上,忽略司浩荡的求饶声,漫不经心地问:“这刑部大牢的刑罚共有几道?一般人可承受几许?”
“回长公主,刑部共有一百零八道酷刑,道道酷刑残忍至极,寻常人用上一两道刑便能吐得干干净净,能抗住五道便已是不错了。”邹兴叹了一口气:“七八道属于上乘,十道已是少有,十五道往上便能危及性命,至今没人能撑过二十九道。”
二十九道?
谢琅沉思了半晌,语气虽然平淡,但话里的意思却让人浑身汗毛都竖立起来:“既如此,那便都用上一遍吧。”
“不不不……不要啊……长公主……”司浩荡此时再也不能冷静,拼了命的反抗和挣扎,手脚的镣铐碰撞发出剧烈的声响,但却被狱卒死死的按住,半点也挣脱不得,恍若待宰的羔羊。
紧接着,几个狱卒搬来刑架,将司浩荡手脚的镣铐松开,强制将他架上了刑架上,把他的手脚固定住,呈现出一个‘大’字。
专门负责行刑的小吏也从支架上拿了鞭子走到司浩荡面前,鞭子长约一米,呈褐色状,上有密密麻麻的倒刺,还能看出倒刺上残留着些许血肉,在烛光下闪烁着森森寒芒。
“不……不……”见行刑的小吏越走越近,司浩荡的瞳孔睁大,整个人抖动的越加厉害。
几秒后,小吏停下了脚步。
扬起鞭子,对着司浩荡便是使劲的一鞭。
破空的声音响起,鞭子落在身上,‘撕拉’一声,囚服撕裂开来,留下一条血痕,就连皮肉都被撕扯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司浩荡拼了命的挣扎,不停地摇晃刑架。
然而,还没等司浩荡缓过来,下一鞭又凌厉的落下,再次让司浩荡发出像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另一侧,谢琅对司浩荡的惨状很是平静,眼神似乎并没什么变化。
邹兴此时说道:“长公主,那几个小吏都是用刑好手,知道怎么样用刑才能让受刑者承受最大的痛楚,同时又不轻易让对方丧命。”
接下来一个时辰,用刑小吏接连对司浩荡用刑,各种刑具齐上。
鞭刑、烙铁、拶指、夹棍、梳洗、大夹板……
司浩荡的惨叫声就没断绝过,只不过声音逐渐嘶哑了起来。
中间因为昏过去几次,被泼了辣椒水才又悠悠转醒,最后竟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此时,用刑的小吏停下了刑罚,走到了正在吃点心的谢琅面前,面带犹豫:“回禀长公主,罪犯已经受了二十三道刑法,身体已经承受不住,若是继续用刑……”
谢琅慢悠悠地将手中的点心吃完,往司浩荡的方向瞥了一眼,只见他身体没有一处完好之地,白色的囚服破破烂烂,被血染红了,身上还不断流出鲜血,气息萎靡,看来确实是遭受不住了。
于是一道灵光向他射过去,维持住他最后一丝生息,冷漠道:“他不会死,继续。”
“诺。”
小吏得知命令,便去拿下一种刑具了。
其他官员见这一幕心中也不禁冒出了一股寒意,看向谢琅的眼里皆是畏惧。
没想到,谢琅这么狠。
接下来,便是司浩荡在一边受刑,谢琅在一边喝茶并和刑部等一众官员聊天。
其间,还顺便指出了刑部的一些问题。
几个时辰后,司浩荡受完了一百零八道刑罚,被放了下来。
整个人成了一滩烂泥,半点也动弹不得,只是嘴巴还一张一合。
如果靠近一听,便能听出他说的是“饶命”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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