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为了庆祝秦王获胜的夜宴很快变成了,以吕相为首的商业互吹,大人们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形式上的主角王贲见父亲与同僚们,喝了几杯就离席了,于是便溜下了桌子,他跟了上去。
庭院中夜凉如水,银色的月光池塘中跳跃摇曳,铃铃的虫鸣为这宁谧的夜增添了几分生机。
王贲看到父亲美景当前,却扶着池塘旁的围栏叹气,于是上前问道:“父亲,为何你闷闷不乐,可是孩儿有什么做错的地方?”
王翦看到儿子过来,脸上浮上了慈爱的神情,对他说道:“贲儿,这次的蹴鞠比赛你做得很好。不过这次狩猎之后,不要与大王接近,以免让自己过于惹眼。但你也不必过于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为父一定会护你周全。”
王翦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他为自己有个好儿子而骄傲,也为了他身处在这个随时燃起烽烟的时代而忧虑。
他见一个穿着黑色礼绢礼服的孩子从厅堂走出来,于是说道:“为父还有些事要处理,你一定要照顾好大王,知道了吗?”
王贲懂事点点头,目送着父亲远去,接着便看到赵正走了过来,他连忙弯腰拱手道:“大王!”
“这里就我们两人,不用费这礼节了,”赵正把住了王贲的手臂,他毕竟是个现代人,而且自己虽然占着身份,却不过是个给祖龙大人打工的小弟,搞这一套套怪不好意思的。
他从怀里扯出两个比脸还大的玉米饼子,给了王贲一个,问道:“吃饱了没?我看你一晚上都没吃两口。”
听吕不韦胡吹海侃,把功劳都揽自己身上,两人都感觉有点撑。
此时,热乎乎的玉米饼子散发着香甜的气息,王贲果断说道:“走我们去前面的亭子。”
两人两口吞下饼子,尚感觉有些饿,回到席上去又有些不好意思。
正犹豫,不远处的竹林后面走出一个身着朱衣的小公子,上来捉住王贲的手说道:“好哇!原来你在这儿!我置办了一桌酒席,快跟我吃酒去!”
赵正跷起了二郎腿,寻思这孩子是不是眼神不好,他这大一个老爷们坐在这里,看不见吗?
“……大王……”李信顺着王贲视线看去,吓了一跳,连忙弯腰拱手。
“罢了,你们去吃酒吧,”赵正倒不是有心为难他们,只是自己确实是个成年人,不想参与这小孩子家家的玩乐。
李信却慌了,一把抱住赵正大腿:“大王,在下一心寻找王小将军,却不知大王在此……给个面子吧,大王!”说着大眼晴里泪花闪动,泫然欲泣。
“行吧,明天早上我们还要围猎,可不能贪杯,”赵正驾不住他哭哭啼啼叮嘱到,秦朝的酒液度数虽低,可他们都是未成年,尝尝得了。
“是是是,什么都听大王的,”李信立刻笑嘻嘻地说道,站起来在前面引路。
走过曲折的竹林间的小道,便是一间宽敞的东厢房,将两边耳房打通变成一个大开间。
里面灯火通明,开了两大桌,孩子们划酒猜拳,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李信赶紧让打灯笼的仆人往前面去,那仆人快步来到里面,跟几个大孩子说了几句,他们一挥手,呼啦啦一群孩子,全都离了席,分别在两边恭恭敬敬站好。
赵正低声问王贲道:“跟你的人比起来如何?”
“回禀王上,我的人首先就不会恣意纵酒,”王贲也低声答道,倒不是他夸口,他父亲可都是找了军中优秀军士当教头,那些孩儿军言行与正规军士无异。
走在前面的李信尴尬地咳嗽一声,显然他听到了王贲的话,却不知该如何狡辩。
李信从众人中间走过,对这些孩子们吆喝道:“今天我把大王请来了,务必要让大王吃好喝好,谁敢让大王不痛快,哼哼,仔细他的皮!”
“是,公子!”孩子们都一拱手,齐声应道。
“来来来,大王请上坐!”李信回头又是笑咪咪地,把赵正到上首。
说话间的功夫,桌子已被收拾一新,仆人们重新上了热菜,摆上镶铜的餐具,又斟上了热酒。
不过气氛却有点冷,孩子们都拘束地低着头,也不吃菜。
赵正看他们之前划拳好不热闹,可这个朝代的拳他又不会划,于是又看向了王贲。
此时,李信对仆人说道:“把我去年收的压岁银稞子拿过来,谁要是赢了小爷我……”
王贲领会了赵正的意思,斜晲着眼,激他道:“有多少?孝敬你王爷爷,少了我可不依,。”
仆人立时端上来一个黑漆托盘,李信将红布一掀,一枚枚小手指长的银稞子推成了一座小山尖尖。
“来呀,”李信把一条腿搁在凳子上,一拍大腿说道,“就怕你赢不了我。”
“那王某就却之不恭了!”王贲也站了起来,撸起袖子,露出晒成小麦色的精壮的小臂。
只两人不停地单手结印,明显李信的法术不敌王贲,一杯接一杯地喝。另一桌的孩子们也围了过来来看他们对决,生怕遗漏了精彩时刻。
到最后,众孩子们看李信拿起酒杯就哄堂大笑,还给王贲鼓掌喝彩,气氛变得轻松又活跃。
“吃菜,吃菜,”赵正生怕李信这样猛喝,会喝伤了身体,于是连连给他俩夹菜。
李信此时正在兴头上,哪里肯听。他的脸一直红到了耳朵尖,眼神也带上了几分迷离,大着舌头嚷嚷着:“再来再来!”
王贲见他喝得差不多了,于是坐下来,岔开话题道:“怎么没看到我们那一队的10号?”
这时,有个孩子亲自上来给他倒酒:“回小将军的话,我们这些人的父亲都是给太守大人做事的,故此时常在一起玩乐。偏偏那个家伙是街上找来的,若不是他蹴鞠的技术,委实了得,我们压根儿不会跟他玩耍。他不仅是个外来户,还不老实,说是陇南的,我们听着却有些齐国口音,要我看他父亲表面上是个商贾,说不定背地里是个细作。”
王贲听他背景有些复杂,却又有心与他相识,于是看着赵正,希望由他定夺。
赵正一听他来自齐国,心中一动,怕不是蒙恬?
于是问道:“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他这姓氏也古怪的很,姓屠,单名一个雎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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