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附近的邻居都明白发生的事情,
贾张氏好吃懒做,连缝制一打鞋子都需要一个月份的时间。
就连做饭这种事情也常由秦淮茹一手承担。
贾张氏怎么可能深夜跑到地下室去取白菜?对于这个五口之家而言,全靠贾东旭一个人挣的那份工资生活(这时孩子槐还未出世),早餐顶多是窝窝头配酸辣菜罢了,谁能想到她还会去烹饪一大盘炒白菜呢!
在人群中藏匿的许大茂,此刻并不急于与易中海公开对决。
他对易中海的行为虽感不满,却明白一棒子将对方打翻并非明智之举。
作为院落的老大,若真的轻易被击垮,这不仅显得自己能力不足,也会损害他在四合院里的威信。
易中海在众人眼中就像是守护者一样,是他们的依靠。
但是,这种依赖和信任,就像一张逐渐磨损的网,随着一次次事件的揭示,那份原本坚实的信赖会慢慢流失。
于是,眼看事情已经被易中海轻描淡写的化解了,李峰浅笑未出头,心知智者如三大爷贾府的何雨柱家,或是许大茂家都明白怎么回事。
何雨柱不会透露此事,但三大妈会告诉三大爷,三大爷得到消息后,无事在家门前和邻里聊天时,自然会不经意说起这件事。
还有许大茂的父亲,同样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物,长期在轧钢厂当老放映员,人脉丰富,擅长应对。
何雨柱与许大茂之间的纠葛,导致两人形影不离。
若发生了事情,易中海自然会庇护何雨柱。
只要保护了何雨柱,许大茂的父亲势必要与易中海交锋一争高下。
这场夜间的事件虽真有其事,两人身处地窖,无论怎么辩解,都会被外界质疑,尤其对于一个老光棍和一位独居寡妇而言,半夜钻进地窖实在难以解释。
周围的邻居对贾张氏有所了解,她的这一策略是以旁敲侧击的方式,表面上是光明磊落的手法。
李峰刚归来,就算是易中海绞尽脑汁,也很难将此事栽赃到他头上,看着他们斗法,自己心里得意。
往回走去前院的路上,李峰有意无意与三大爷并肩而行,目光审视三大爷那副严肃不言的表情,阎解成就在心中有所想说,但见到李峰和三大爷同行,于是选择了沉默。
“三大爷,你看今夜我刚回来,就赶上一场好戏呢!”
李峰刻意提起这事,嘴角带著微妙的笑容直视三大爷。
听到这话,三大爷微微动了动嘴角。
“嘿,咱们的老大啊,看似年岁大但内心还是保持着热心肠,救人嘛,总归是好的。”
三大爷的话中带有双层含义。
“你年纪尚轻,管好自个的家务和事就好了,别太掺和其他是非。”
三大爷拍了拍李峰的肩膀,语重心长。
李峰顺杆爬:“我刚回来还不熟人呢,哪敢瞎搅和,这里的事还得仰仗您三位老爷。”
“好了,回去吧。
“三大爷摆了摆袖子示意。
“明白了,您先歇息吧。
“李峰回应,与三大爷交换了眼神,一对大小阴狠的爷们各自默默回到屋内。
李峰则直接入睡,计划成功让他很高兴,倒在床铺上便沉入梦乡。
而在三大爷家中,一听见大门合上,三大妈已裹了件衣物过来。
“老阎,出什么事了,之前打烂玻璃咋就成了易中海救人呢?”
“事情就是那么回事,贾家的贾张氏说上地下室摘白菜摔倒了。
易中海听到呼救才下地下室,可出门时地窖门被反锁了,刘家窗户可能是哪个小孩闹着玩打破的,他估计有人恶作剧吧。
“三大爷耐心解释。
“爸,我不觉得是这样。”
阎解成试图打断。
“别说话,你能看清天底下所有的 啊。
少管点邻里闲事,耳目众多要守口如瓶,赶紧去睡,省得添麻烦。
“ 三大爷不满地皱眉,并朝妻子使了个眼色,驱逐了阎解成回房间休息。
躺在床上后,三大爷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向三道娘详述了夜里发生的事情。
听了这场大戏,三大娘不禁懊悔得大腿都快拍红了:“究竟是谁干的好事?老易平时院里也没人与他结冤仇,这事摊他头上,真是颜面扫地。”
她小声嘟囔着。
“别问我了,肯定许大茂那家伙。
瞧吧,只要傻柱教训许大茂一下,老易开会时都坐不舒服,屁股坐歪不是几次了?你难道看不出来?”
三大爷已经在脑海中构思出了事情的全部过程。
“我敢断定是许大茂刚想去解手,正好瞧见老易和贾张氏钻进储藏室。
于是他关上后悄悄回家砸坏了老刘家的窗户。
他家里近嘛,可以直接开门进去,谁能查得出是他搞的鬼。”
说着,三大爷觉得自己的理论已经抓住了 的核心部分。
“只有那个狡猾透顶的许大茂才会做出这种卑鄙的行径,可别乱传。”
他已经决定将这过错一股脑儿地扣到了许大茂头上。
三大妈眼珠转动,想着如此精彩的故事若不共享,岂非可惜。
“你就放心吧,我不会说是许大茂干的,赶紧休息,昨晚你也够累的。”
在易中海家,大妈面色严峻地看着他。
一直以来坐在轮椅上的她,已陪伴丈夫度过了将近三十年。
由于自身病痛,始终未能生育,她内心对易中海满怀愧疚。
以前也曾收养了一个远方亲戚家的孩子,但因战乱,亲戚一家落魄至只剩老人,无奈之下才接过来照顾,直到十多岁那孩儿不得不回家救助族人,避免一家人受饥饿。
此后家里的大事小事,她都完全依从易中海的意见,未曾料想今晚的老易给了她这么”
出人意料”
的消息。
易中海看似没注意到大妈的情绪变化,强装无事地说:“好了,别担心了,早点睡吧。”
试图劝她上床休息。
但这回,大妈不听使唤,她紧咬嘴唇,怒目直视易中海。
心里有千言万语憋屈难言,此刻只剩下悔意与眼泪。
易中海见状,心中略有所感,但他脸上的表情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他走进柜子里抽出一条毛巾包住疼痛的手臂,疼得龇牙咧嘴。
“刚才急着救大嫂跌倒受伤了,没事,都过去了。”
易中海知道自己理亏,低声做了解释,算是对自己的行为有个交代。
伤口包扎好,易中海打算扶大妈回房,但她没有接受易中海的帮助,甩开他的手径自走回房间。
清晨六点,四合院外渐露晨曦,忙碌起来的人们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有人生起炊烟准备早餐,有人互相打招呼准备出门走动,还有人兴致勃勃地奔向北方公园练习歌声。
好在这一次,二爷没有如平日一样责打孩子们,避免一大早就上演一场惊悚啼叫的场面。
李峰早已清醒,他早已把睡衣脱去,此刻正将换下的衬衫叠成规矩的样子,等一会儿洗脸刷牙后再一起洗。
东厢房里光线偏暗,正是早晨还未完全照亮这一角落的时分。
由于房屋门窗朝向西方,直到午后阳光才会洒满室内。
对于何雨柱而言,他住在这四合院正房最为惬意,南北通透,开发商可能会称这是光线绝佳的豪宅。
想要得到这样的房源,不是关系户就必须多付些钱。
考虑到今天需要去街道办事处报道,并且他仍需要前往工厂交接班,于是整理了个人形象。
面试过程中,形象至关重要,
于是李峰提着铁皮洗脸盆和陶瓷茶缸,手里握着木把牙刷,去水槽处取水。
此时,已经是热闹时刻,洗漱的人们川流不息,排队已成常见事。
人们对他这位复员的少年抱有好感,那个曾无忧无虑的大男孩已成为成熟且英俊的青年。
当提到他时,大家都欣然认可,比如对”
就是这样夸奖他”
,李峰毫无腼腆之感,见到熟识的人如叔叔婶婶都会主动问候。
刷过牙洗过脸后,李峰将衣服用肥皂洗净,然后晾在一旁。
来到正屋时,刘茵已起身,火炉点燃,早餐正熬着——玉米面粥配上煮鸡蛋,还有咸萝卜丝。
这个时代的玉米面没有后来那样精炼,质地粗糙,能够吃到鸡蛋,实属难得。
在这个按需计划供应的年代,城里人户口和口粮都是固定的。
每家户都有一本粮票册,由街道办事处按月发放各类票证,包括定额分配的粮食、肉类。
粮食配额大部分用于粗粮如玉米面和红薯干(百分之七十),剩下的细粮(米与面)为百分三十。
如果无票,粮食价格翻倍。
按他每月三十元的工资,一个月的粮食需求可以大约估算出来。
那时的饮食习惯是早上清粥,中午或晚上丰盛点,比如配些泡菜或炒青菜,偶尔吃顿肉(如猪肉)也算开个小荤。
一个月两张肉票大概可买一斤,正常情况下价格是七毛多。
如果没有票,可能要花费一块钱,且数量有控制。
由于贫穷和票据不足,人们普遍难以获取肉类。
没有油水的食物导致大家的食欲旺盛,一个五口之家每月至少需要百斤粮食才能填饱。
刚吃完早餐,一位老者易中海提着餐盒前来,提醒李峰:
“李峰,你要去街道办事处报到,准备好所需的东西了吗?”
“嗯,大爷,早听说了,以前部队离开就是从那儿开始的,没问题,我自己去就行了,不需要您特意请假陪伴。
“李峰不想接受他任何施予的帮助,但也明白客气之道,笑着拒绝了易中海的好意。
李峰或许也是因为昨晚的经历想低调一些,选择安分发展,暂时不想引起邻居们的注意,所以没有再深陷纠缠。
“好了孩子,你也长大不少了,懂事多了。
为人处世要多替别人想想,不能光想着自己。
“易中海笑笑道别,前往单位上班。
李峰心中腹诽:“妈呀,老子刚刚回到家你就开始教训我。
你那套唬不住我的,我妈会尊敬老人,但我不打算认多个爸。”
他觉得昨晚的告诫显然不够,这老顽固还以为自己依旧是这四合院的领袖。
这时,大伯也伸出身子看着易中海离去。
李峰与大伯的眼神又一次交流后,二人微微一笑,继续忙各自的事。
“那个姓李的长子真是滑得像泥鳅,跟过去还真是截然不同。”
大伯回家后跟大娘说道。
在收拾好出门所需的文件后,行李并不多,一份证明文书充当当地接收认可的证明,而退伍令是核心文件。
这个年代还没身份证,只凭借那份信件就能远游。
其他零碎杂物也被塞进背包里。
口袋里备了些散钱,这年月出门在外没有介绍信,连旅店都没法住宿,直到对外开放、有身份证后,人们的生活才能更为便捷。
走到巷口时,几个退了休的大爷坐在折叠椅上投入棋盘的较量,完全沉迷其中,旁有参谋出谋划策,将象棋战场变成了模拟沙盘,指点着江山。
那些还留着口水鼻涕的小孩子们,穿着破旧的开裆裤,手握小小的木棍系着细麻线,正在专心抽打陀螺,玩得起劲。
这种玩具在二十一世纪之后还拍成了动画,收刮了不少孩子们压岁钱。
这时,正值上班族出行高峰,在东直门大街密密麻麻都是身着蓝色工装的身影,众人沿着这条街道东去。
偶尔会有骑行者,宽阔的路 单车铃声”
嘀嘀”
作响,吸引旁人投来羡慕的目光,就像未来富豪们开着兰博基尼张扬地穿梭街道一样。
红星钢铁厂恰好坐落在东直门外。
所有身穿蓝色工装的人都在工厂任职,唯有李峰一身 的黄色军装与人群格格不入。
他的行程与他们相反,不久就抵达街道办事处。
仰视街道办事处的铁栅大门,上一次来已经是三年前,那次父亲李德义陪同。
向门口值班的大爷打过招呼后,李峰径往楼上赵主任办公室而去。
“咚咚咚!”
李峰敲门喊道。
“进来吧。
“
推开门,此时有个婶子正找他签字,比起三年前并无太大变化,只是多了几分成熟。
主任并未抬头,飞快写下签名后问:“有什么事情吗?”
“您好,赵主任,我是南锣鼓巷95号大杂院的李峰,刚从军队退伍回家,前来报到。
我父亲就是李德义,我记得他曾提及您叫赵南北,提起名字时可能更妥当些,”
李峰答道。
他还回想起父亲和赵主任的交往,那时父亲常和赵主任一同工作。
“请你先下去吧,和小王快点儿搞定居民冬季储备的大白菜,这件事不能再耽误了,”
赵主任交代给先前进屋的阿姨。
门随着阿姨出门被轻轻带上。
赵主任站起来,为李峰倒了一杯热水,并请他在旁边的椅子坐下,然后给自己倒了杯茶,按摩了一下腿,微微苦笑。
“哎,岁月不饶人哪,年纪大了步履就没那么矫健了。”
赵主任接着开口:“听到你父亲去世的消息,我深感惋惜。
记得你当年离开,老李陪着送到火车站的景象我还历历在目呢。”
“不要称呼我赵主任了,记得你父亲那时候喊过我叔,你就沿用吧。
刚刚是在客人面前不便,你理解的对吧,李峰”
“当然,赵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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