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不浪费的原则,高翰文还是把送来的十本彩画布袋书看了一遍。
十本十种风格。虽然刊印的画工也就那样,但在这个时代也足以看得人血脉喷张了。有真人的,有异族的,有不良漫画的,有抖抖s的。该大的大,该细的细,该白的白,该透的透。
高翰文迅速地在大半个时辰浏览完后,就去后院洗漱了。顺便让门子连夜去把这些书籍还回去。太贵重了,高翰文可不收。事后跟圣贤一样,拒绝了这些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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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温佥事终于来汇报工作了。
“第一,一共抓获两万三千诬告反坐罪犯。”
“第二,先前锦衣卫及胡钦差在杭州带队的人员欠下五百多处商户,三千多位雇工累计六万七千二百两银子。”
前者,既然许公公还在南京去跟吕芳协商,自然不好直接拍卖劳育犯,闲着也是闲着,就先用来打扫杭州街面了,免得还跟之前一样烧气熏天的。
此外,高翰文还过问了反诬告行动中有没有诬告的诬告,如果有还得继续抓进来。
诬告的诬告,这不是套娃吗?照着架势,岂不是还有诬告的诬告的诬告,如此下去无穷尽矣。温佥事有些懵逼,按察使大人之前并不是像酷吏,也不是发疯,怎么没完没了揪着诬告不放呢。
这年头,谁还不行跟着风向诬告点人,借机上位呢。支持新学的又不都是圣人,怎么可能不落井下石。再说了,不都流行矫枉必过正吗?
温佥事明显猜不透高翰文的用意,愣愣地问到“高大人,这岂不是寒了新学支持者的心?”
“哟,难得温佥事关心新学了。跟新学无关,只要是诬告就抓。当然,支持新学的,后续劳育可以酌情考虑一点,你自己把握就行。总之,决不允许有人拿朝廷公器当套利上位的工具,谁也不行,不管支持谁,反对谁。”
这话高翰文说得明白,温佥事理解的清楚,自然也就没有再问了。当然理解只是操作上的,但目的上还是迷迷糊糊。如果新学不能让人套利上位,怎么迅速聚拢一批支持者呢?
好在温佥事也没有拜新学码头,新学的当家人自己都不急,也就没理这些事情了。单纯反诬告,这事反而简单了好多。
后者公家欠钱这事,高翰文是没想到,这些人是真敢来要钱。虽然登记的是少数,但能有这么多人出门主张欠款,确实吓到高翰文了。
这钱按道理应该算是中央朝廷欠的,跟地方衙门无关。特别是里面好些按摩费用,暗门费用,高翰文猜也知道,肯定是金翠兰这厮去拍胸脯后这些人才壮起胆子写上来的。话说这金翠兰已经胆大到替自己许诺了哇?
高翰文皱了皱眉头,好在这事是主持公道,但也要适时敲打敲打。不要好不容易救回来一条命后又犯事给处死了。
高翰文收了状子和借据副本,叮嘱了一下,就让温佥事离开了。
既然高拱肯定还会向杭州要钱,这些东西正好多少能抵消一些,免得一来就狮子大张口的。说干就干,高翰文干脆写了一封奏疏,连带这些借据副本一起递了上去。先替百姓商户向朝廷要债要钱起来。免得朝廷一开始就来苦一苦浙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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