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朝廷那边很可能回来苦一苦浙江,特别是苦一苦杭州。高翰文干脆跟杭州的良民社团团头们通了个气。当然也顺带看看这些人有什么应对。好歹是提前知道上面的行情了。
又过了两天,许仪许公公才从南京城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
不出所料,许公公这笑嘻嘻的就不可能空手而来。
“按理说,这事咱家本不该掺和,但是吕公公那边托的人情。咱家不能不允。你看看吧。该怎么样,咱家也不过问。劳育犯拍卖的事儿定了就是了。咱家前些日子已经上奏司礼监了,过两日再把你这个方案一起递交上去,高大人也是替朝廷解了燃眉之急了。告辞”
生怕高翰文会挽留,许仪把高拱经过吕芳转呈的两样密封信笺带到后几乎立刻就起身边说边走了。
也没有挽留许公公,高翰文赶拆开信笺看了起来。
第一封,很简单,就是通政司宋应昌统计的朝廷中枢、大明各地以及浙江内部对新学的攻讦统计。
好家伙,就新帝登基三个月来就有三百多封了。这简直就是走量,搞诉苦轰炸了。
里面有宋应昌的签字,虽然高翰文还是不得不信的。
第二封,就是保定府的信息,保定府在一方面防止鼠疫病毒扩散的同时还实现了上缴田税翻倍。更奇特的是商税更是恐怖,直接翻了三倍。
信的内容虽然不多,但高翰文还是第一时间理解到了高拱的威胁。真的是赤裸裸的威胁。第一封威胁高翰文个人,第二封则是威胁整个新学了。
姓高的为难姓高的,何苦呢。
好在,高拱能拿这个来威胁,也是知道保定府那一套不是正途,要不然不可能只是当做威胁新学的备份。
对保定府的事情,高翰文知道得真不多。这个时代就这样,信息传递超级慢。只是知道有个东正教的神父在那里协助知府组织行政。具体的基本就是抓瞎,一概不知了。只能等后续留意一下那边的信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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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反正没啥消息,高翰文只能一边寄信去问宋应昌,一边去看看,杭州的这些头头脑脑们做好准备没。
叫到西湖学社来碰头的,基本就是杭州这五百多个良民社团的团头了,因为有兼任和请假的,到场也就三百来人。
好在社区团头都是不让兼任且必到的,要不然,高翰文还真怕出什么状况。
赵真善跑路了,以前这些事都是赵真善去吆喝的,哪里要高翰文出面。
现在吵吵嚷嚷一片,估计也等着弄一个新头领出来才行。否则没法弄。
现场请了沈一石来做主持人。
沈一石回杭州也有大半月了,一直低调得很,不知道谁说动的。
在后台,高翰文见到差点没认出来,还是沈一石主动作揖才反应过来。
“原本文弱书生样的沈大东家,现在竟然有些英武之气了,实在没料到啊。”高翰文都有些感叹,沈一石这命是真够硬的。去泰西逃难,居然还长出了一身腱子肉。
“谢高大人活命之恩才是。原先局势不明,怕出来行走给大人惹出事端。这几日才知道大人的难处。小人恬为意大利亚佛罗伦萨公国伯爵,虽然人微言轻,也愿意为大人分忧。肝脑涂地,再所不辞。”
沈一石完全没有了曾经的书卷气,就是那么一气之下,就气了一下的书生气。除了诅咒啥也不会。相反,现在说话斩铁截铁,比起以前,也不知道是泰西的经历还是伯爵的身份,让整个人充满了底气与勇气。
说完又贴近一步,把先前高翰文写信拜托收集的达芬奇日记遗物书籍的事情也做了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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