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元走前再三叮嘱,尔等但须据城固守,绝勿轻出便可,为何,为何???”
一进怀州将军府,曹元便有些遏止不住了。余下的话,不说大家也都知道。
“这,这……”
宁侯一时为之语塞,他其实也没搞明白,当时怎么就那么冲动了,竟然就同意了周元和曹丰的计划。
“曹副帅,请您自重!”
可一旁的周元却有些没忍住,冷冷地来提醒着曹元,意思他如此质问,多少于礼不合。
“自重?哼!我且问你,你周大将军亦不是庸将一个,为何却要让我三弟去打先锋?明知是计,为何又不去救他!?你这到底,是安了什么心?”
曹元怒目以视,连声质问,此时,他捋清事情脉络后,不免心头火起。
他这一问,周元的脸色是半红半白,一时语塞。
当时他和宁侯的计议,本就有舍卒保帅之意,你曹丰不知天高地厚,那祸福由你自行承担。只是,这话,又怎么能说出来?而且,他也不敢将这个责任推给宁侯。
可曹元岂是蠢笨之人?
个中关窍,自是一想即知,可毕竟他还是吃着朝廷的饭,此事说来,主要责任还是在于三弟曹丰太过狂妄自大,不听自己的告诫,才以致这样的结果。
“曹副帅休怒,令弟英年早夭,着实令人叹息,不过,换了你我,在那样的情势下,恐怕亦只能保存实力,尽快突围,以免全军覆没,且不慎丢了怀州啊!若真是那样,你想想,你我在东郊这一战,恐怕也将无此一胜啊!”
这时,匡人杰也已渐渐平静,赶紧出言劝慰。
这样的结果,对于刚打胜仗的二人,确实有些难以接受。可匡人杰心里也明白,在战场上,总有人会被当成弃子,折了的曹丰,甚至当时的曹元,都一样。只不过,这话,他同样也没法说。
“匡副帅说得有理,曹副帅,一切,只怪本侯太过轻率,唉,令弟之死,其责在我,本侯在此向您赔罪了!”
怕这事弄得无法收场,宁侯眼珠一转,脸色颇显愧疚。
而他这一开口,曹元自也只能硬咽下心中的恶气,默默地退在一旁,再不多话。
“好了,众位兄弟,此番与敌军交战,我方固兵力折损不少,然也重创了敌军,既将徐浪那小子打得丢盔弃甲,又伤了韦武大军主力,还令那韦武折了亲卫统领袁达,自己也受了重伤,料得至少江南这边,暂无余力来攻怀州了。如此,武陟一带,又复为我有了。博浪沙那边,牧野之兵虽小败退回,现亦可再度发兵据之。故,勿须气馁,本侯与周副帅正募集新兵,以补充兵力,守住怀州,并非难事。”
宁侯又一摆手,缓缓说来。
照他这么来说,确实双方都有重大损失,而今,只剩桂云铮这一方还在对怀州城虎视眈眈,他自问,有匡人杰和曹元这两位虎将坐镇,自己扳回败局还是有大大的机会的。
“侯爷,元自请出城,以驻武陟,既截过江之敌,亦可牵制住那英王的一路大军。”
听宁侯一说完,曹元忽地站出来,竟是要请求出城驻守。
而他这么一提,令得众人皆有些吃惊。毕竟,从商都突围,到怀州定计,到奇袭成功,曹元绝对可据首功,而他自请出城,不免令众人觉得是不是对宁侯有所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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