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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是再好不过的一个扬名时机了。
沐寒没多打听也确实是这个原因。
不过她还不清楚天光峰上的师兄师姐们是否知道这个消息。
徐沁言能在深流渊的范围内, 直接和她谈到这个机缘，相比这完全不是忌讳被人提前外传的消息——即便那里是他自己的洞府, 但按着徐沁言谨慎的性子，倘这消息不好传，又是从照拂他们的曲家那里得来的，那么他绝对不可能用“比较容易被偷听被查出来”的方式将消息透给沐寒。
而这么有规律的东西，怎么说有长时间传承的势力，都该是知道。
但这毕竟是将近三千年才有一回的盛会，天光峰却暂没人提到这个。
峰上的情况, 有可能是知道这事，但是没掐时间——就这两千七百年开一回的时间间隔, 天光峰上估计没几个活人对这事有印象。
沐寒这回上华光照, 就只有楚白萍在了。
此时没什么事务要处理, 楚白萍正在殿里修炼；沐寒闻到一股非常奇特的香味——吸一口气, 不冻鼻子和咽喉, 冻脑子的那种。
但又确实能让人觉得嗅到了一股馨香。
这是楚白萍修行时点的一种高阶特殊香料的香气。
楚白萍修行的功法与灵根相克有关；最好是相克两条灵根点数相近对两种灵根的修行状况大体相同的修士修炼。
原来的楚白萍, 刚好就符合这个特征——她先天的灵根，冰火之间仅差两点，火更强一些。
后来楚白萍出事, 就是这相克的势均力敌的两条灵根之间的平衡被破坏了, 火几乎完全把冰压住了, 之后就是她去下界白风谷去收那件被上界上宗修士带下去并遗落在下界的冰系宝物。
收取宝物之后，楚白萍身上便是冰系隐隐有压过火系的态势了。
但和之前的失控不同, 现在两者之间的强弱，是处在楚白萍的掌控调整之下的。
这种冰系的香料，是在楚白萍用来在修炼的时候反过来压制冰系防止冰系过于活跃在修行中得到更多的好处，进一步和已经微微处于下风的火系拉开距离的。
楚白萍一道灵力把那燃烧的香料灭了：“什么事儿？”
沐寒道：
“我刚听个消息, 说有个两千七百来年开一回的秘境要重开了。在梦玄境。各家势力和散修都能进入的。
“师姐你知道么？”
楚白萍稍微停了一会儿：“是重霄秘境吧？我只能想到这个了——也叫什么三十三层天之类的。”
说着又笑了一下：“最开始对这个有印象，还是发现它和丁师叔的一套剑道战法名字很像。”
而楚白萍果然是忽略了这件事的：“都忘了还有这回事了不过正常该是宗门给掐着时间，到了秘境开启前的两三年左右开始提醒大家。”
秘境开启的时间有稍许误差，但重霄秘境和星象变化相关，临到开启的时候，修士靠着观察星象，还是能将时间掐得比较准的。
但这个提前两三年的告知也不算很提前哪怕是对于筑基修士来说，一次闭长关用时超过五年也不算罕见。
除非是有人心里早就有印象，模模糊糊地猜到时间快到了，时不时就分神关注一下相关消息，不然，因着闭关将机缘错过了的情况，十分正常。
“师妹提醒我了，我回头再确定一下，若是快到了，咱们峰上也该提前准备起来了。”
进一个三千年一次的秘境，还是比较有风险同时又适合元婴修士的那种，提前个五年十年做准备分毫不为过。
“师父是不太可能去的但不知到时候师父能不能回来。师父也没去过那秘境，但有她张罗准备，应该比咱们几个在这边瞎忙更周全一些。”
李康榕就算跟着她们去了，也不可能跟着她们一道在秘境中活动。
身边跟个极强的分神修士，安全是安全了，但很多历练与机缘或许也就这么错过了。
“我听的消息是还有个五年左右。”沐寒道，“莫高歌那边的事情怎么会拖这么长？”
“有条灵脉没长熟。”楚白萍道，“咱们想要灵脉，也想瓜熟蒂落。”
沐寒注意到，楚白萍说话的时候，眼神隐隐有些涣散像有忧色暗藏；除了李康榕安全，她想不到这个时候大师姐还能担心什么：“那边情况还好？我不是说复杂不复杂，我是说咱们派在外边的人，可都还好？”
“除了忙些，而且有被莫高歌些微影响神智性情的风险，此外并无不妥。”
沐寒正要细问那风险，大约是老天都不让楚白萍瞒着，就在这个时候，有天光峰的管事弟子传讯给楚白萍，话里话外有打探峰主近来在外情况的意思——
那管事弟子传来的讯息让楚白萍当即露出了个非常明显的根本压制不住的惊愕表情。
“师姐？”
楚白萍迟疑一瞬，跟着实话实说：
“刚有几个身受重伤的元婴分神长老被从莫高歌送回来了——不是咱们师父，师父应该还好好的，晚些能联络了我去问候她一声。”
被送回来的人，有内门百川画屏的现任峰主，有金家的金衿金心姐妹两个，有阵法院乐院首的大弟子，有万法殿前任的传功长老和现任的听学殿后殿督察。
前者是分神峰主，后四个都是阵术地脉术元神修行上比较拔尖提到这几样别人就会想起他们的元婴长老。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不是那么有名的人。
这事也没法没必要瞒了。
前头点名那五个，金家姐妹里的妹妹是刚卸任不久的宗务殿副殿，在任时间虽然极短，但更早之前是宗务殿的理籍司掌司，干了两百多年的。
乐院首的大弟子经常在传道院听学殿阵法院讲课，还当过不下五次的筑基阵比主评判。
听学殿后殿督察经常跑去前殿巡逻，抓缺席或者早退的道学生。
这三个人，在门派中枢那一圈，把脸混得是不能更熟了。
负伤被传送回来，怕不是一在当值的弟子面前露脸，消息就压不住了——能传到她这儿不就已经压不住了？
这还是李康榕等人被征调去莫高歌后，沐寒头一回听到从那个聚集了大量高阶修士的地方传来坏消息——
那许多大宗高阶修士聚在那里，不说能把莫高歌给占满了，也足够牢牢把控莫高歌局势了。
不管是应对外边的意外，还是应对莫高歌的特殊之处本身带来的意外，应该都是足够了；在这种情况下出事，着实出人预料。
“可知道是修士之间冲突所致，还是被莫高歌影响了？”
仙宗等大势力看着是将莫高歌的特殊灵矿给把控住了，但，也说不准有些被排除在外的势力会集结到一起，然后对原本占住地盘的势力发起冲击。
更何况莫高歌的那种特殊灵矿，想来，也是能吸引到蓬煌境之外的大势力修士的。
若是那些人暗暗聚集起来他们和仙宗等蓬煌大势力结成的阵营对冲，还真不是件没有获胜把握的事儿。
沐寒正想着是人祸，楚白萍却告诉她是天灾：
“具体不清楚，但几位长老都应该是元神遭遇重创，极可能是被莫高歌环境所伤。”
事情很快便传得沸沸扬扬，不知出于什么想法，仙宗竟完全未曾阻拦消息的扩散。
而事故的原因也很快就在一两个时辰后串开；莫高歌处灵脉即将“成熟”，地下的灵脉内部发生了不容人怠慢的变化波荡，整体情况堪称一次威力较低——相对于那边驻扎的修士的修为境界来说——的灵脉爆发，溢出的力量导致部分长老元神遭遇重创。
有部分长老是猝不及防导致受伤，还有一部分长老就是当时正在完成探查灵脉修建阵法之类的任务，根本分不出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反而因为手上的造物未完全完成状态不稳定，或者神识陷在灵脉地脉之中，更容易受到更猛烈的力量冲击。
自从之前凌家不知轻重，肆意传播莫高歌相关的消息之后，仙宗之中削尖了脑袋要往莫高歌够的人就更多了，只是那边的人已经足够用了，前边不退人下来后边再上不去。
但这次
一共送了分神元婴共十二个长老回来，但要补到前线去的人，似乎没能立刻凑齐。
不是没人想去了，是观望的人变多了；这或许也正是仙宗放任流言的目的之一。
“这下，等日后莫高歌事毕，各家分割利益前往莫高歌的造物修士或者护卫修士分资源领酬劳的时候，应该能少些人胡搅蛮缠吧。”
沐寒推测道。
“要不是有这回对比还真有些看不出来之前闹得有多疯。”
这回的事儿，因着一时没凑够人，不知道是有自己实在“嘴欠”的还是有仙宗仙宗某些派系特意安排的人出来了，仙宗集会上的人，除了为了一群长老都受伤的事情心惊之外，还为着这股子“嘲讽别人不再抢着去莫高歌”了的风而热闹。
“莫高歌那地方不是善地，真的不是善地。最开始有风头冒出来的时候，其实也没几个人特别想过去。之前能闹出那么些个栽赃陷害抢位置的闹剧来，纯属失了智。”
也有人说出一点秘辛来：
“我听有的长老的意思，这事许和之前的宗务殿金副殿有关。
“本来去莫高歌的只有另一个金长老，但是她也跟着去了。宗务殿副殿那是要干多少事的实职要职，在任长老怎能到处跑呢。
“她要是不突破分神，宗务殿副殿这个位置基本也到顶了，不可能更高。
“于是她从匀殿主那儿接任才十来年，便为了去莫高歌而把这个职务给让出去了。”
金家传承历史倒是挺久远，但整体来说也是一直不温不火不高不低不上不下。
金心这个宗务殿副殿主，是金家最近三四代元婴修士拿到的职务最高最紧要的身份了，结果为了能去莫高歌，金心就这么放弃了。
这情况落在一些人眼里，当然就是一个莫高歌代表巨大利益的讯号。
“屁！”有人爆粗口了，一起爆出来的还有另一个秘辛，“心师姐根本不是自己为了去莫高歌辞了副殿的，明明是被人算计了！最后幸好是姓祝的拣了个漏！”
“丁燃做的局？”
沐寒愣了。
什么玩意，怎么又扯到执法堂堂主身上去了？
“开玩笑呢？丁燃会管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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